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女人等不及了 | 上頁 下頁 | |
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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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莎一把撕掉包蓋的黃色的玻璃紙,開始拖出裡面的水果、糖果和各種堅果罐頭、果醬罐頭。 「不要在這裡拿出來,」我告訴她,「這些都是你的。」 白莎不斷忙著向外拿。 我說:「我不吃這些東西,最後還是要丟掉。」 白莎還在忙乎。 「所有付的錢就真浪費了,」我說:「水果都很新鮮。怪不得比較貴。糖果嘛——」 白莎歎了一口長氣,把籃子裡墊底的一堆紙屑拿出來扔到地下,把水果、糖果放回空籃子裡去,提了籃子,走出我的艙房。 「唐諾,」她說:「你知道我不喜歡糟蹋東西,你既然付了錢,我就要吃了它。」 「送掉也可以呀。」我告訴她。 「送給誰?」 「隨便什麼看起來餓肚子的人。」 「船上什麼人也不會餓肚子,」她說:「再說世界上沒有值得我白送二十四元一角七分東西的人。」 「丹佛警局的那個人也許可以,」我說:「叫淩艾佳的,送他點吃的東西套點交情。」 白莎理都不理我,把大籃子從地上拖了回去。 §第五章 我故意晚了一點去餐廳。侍者領我去一個六人餐桌,四位乘客已先我而到。 海上航行的旅客,在開始數小時內,多半有點忸怩拘束。他們希望交新的朋友,但不知如何進行。每個人保留了一點,希望別人先開始。 「晚安,」我說著自己坐了下來,「我姓賴。我想我們幾個會有好幾天在一起吃飯。」 雷瑙瑪在我左側,是個紅頭髮、靈活淘氣的藍眼女郎。大概二十七歲。看起來碰到過各種場面。 我右邊另有一位女郎,自稱姓衣,叫衣斐絲,是個金髮碧睛不易估計年齡的女性。一眼望上去,每個人都會承認上帝設計這種女性,目的便是要使男人心跳加快的。但是她自己兩眼低垂,十分嫺靜。說話聲音又輕又柔,想聽清她說什麼,還真要花點力氣。 坐我正對面的是位叫薛西乃的男士。他很明顯是十八K黃銅,是張小面額的鈔票,是個如「真」包換的假貨。 我想,坐在他右側的年輕女人費洛嬋,可能是本桌第一個到場的人。西乃第二個到,自然坐在她身旁。她稍多了一點點油肉,大概三十歲,友善又好心腸,稍稍放浪的眼睛已有明顯的皺紋。 不多久,我們這一桌最後一位客人淩艾佳到臨。 他是個不太說話,瘦長健壯的男人,大概四十左右。他額骨高,眼光銳利,穿了套灰西服,灰領帶。他看上去盡可能使自己不受注目,但是因為過於作戲,反使他特別地引人注目。 我一看他出現,就知道他被安排在這一桌是運用了勢力,故意安排的。一位好的管事沒理由把他安排到這一桌,除非小費的作用或是權勢的壓力。 說到今天我在玩的遊戲,實在沒有比目前的安排更千金難買了。姓薛的那傢伙是急性的狼相,我什麼也不必做,只要坐定在那裡,由他來推進一切步驟。 他占了大部分的說話時間,吹噓著他歷史,他旅遊的知識。沒有人問他靠什麼維生,他也沒有自動提供此項情報。他表現出典型寵壞了的富家子弟樣子。我再看他一眼,我又懷疑這些是不是一種掩飾,幕後另有作用。掩飾什麼呢?一場豪賭的牽線人,或是色情行業的皮條客。我的結論是薛西乃一定會在航程結束前露出尾巴,成為一個大家討厭的人。 警探淩艾佳用眼睛來瞭解周圍的一切。只要有人說話,他就把他灰色的眼睛抬起,而後又下視到自己的碟子中去。有時他不在意地笑一笑。整個晚飯他沒說到十個字。 飯後,大家到甲板上散步,但是由於晚風相當寒冷,暴露在甲板上不是太舒服。大部分旅客不知在甲板上做什麼好,尤其整整一天忙於整行李,接待送客,大家有點累了。所以,每來一陣冷風,甲板上人就少一點。最後人群慢慢地都散了。 白莎的所謂雷瑙瑪會把我鎖起來、使別人不再獵取我的理論,是百分之百的錯誤。 侍者侍候整個餐廳的旅客非常有訓練,使大家能在同時用完離開餐廳。但是瑙瑪事先宣佈她尚須把行李打開,準備在甲板上逛一圈就回艙睡覺。 我在甲板上虛擲了不少時間,等候她出現。冷風凍得我無法忍受,我就回到艙房,把暖氣調高到很舒服的程度,坐下來看書。 白莎在九點鐘重重地敲我艙門。 「進來。」我邀請道。 白莎大步進來,把門關閉。 「你死在這裡幹什麼?」 「看書。」 「你的眼睛應該是黏在瑙瑪身上的。」 「是你說要由她來主攻的。」我說。 白莎說:「你希望她怎麼做法?到你門口來,把鉸鏈拿掉,抓住你領子拖到她房間,在你背上貼張非賣品標簽?」 我厭煩地說:「我一切照你說的去做。老實說,我並不感覺她對我有什麼興趣。」 白莎說:「聰明的女人不會這樣明顯的。」 「你怎麼會覺得她會有興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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