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女人等不及了 | 上頁 下頁 | |
二 | |
|
|
白莎說:「船上的電梯都很小,一次運我一個人差不多,我看過照片,火奴魯魯到處有山丘。整個鬼島就不是平的。再說那裡很熱,白莎怕熱,出了汗脾氣不好。我想你可以到處亂跑,做這做那,我不行。我討厭自己生病,也討厭病人。」 「畢先生有病?」 「他全身都有關節炎,叫我和他同一條船,聽他全身嘰嘎響,像缺少滑潤油一樣,我會把這王八蛋摔出船去。現在,你不要洩露我告訴你的一切。我先走十秒鐘,你再來,假裝在忙別的案子。」 白莎轉身,重重的開門,在身後重重把門帶上,走向她自己的辦公室。 「好棒,唐諾,」愛茜說:「假如變成個大案子,讓我也飛去,讓我去跟蹤人或幹其它雜務。想想看!火奴魯魯!鑽石山!威基基海灘!衝浪!花圈!草裙舞!」 「還有生魚片。」我說。 她皺皺鼻子:「聽說味道不錯。」 我說:「不要空想,要是在島上需要秘書的工作,白莎會按時計酬在當地請一個的。只要想到從本土送一個秘書過去,她肯定會發心臟病的。」 愛茜說:「我知道。想想過過癮,不犯法吧!」 「當然。」我說。把領帶調整一下,經過接待室,走進門上寫著「柯氏私人辦公室」的門。 白莎露著甜甜的癡笑。「這是畢先生,唐諾。」她說。又向著畢先生露出牙齒說:「這是賴唐諾,我的合夥人。」 我向前走兩步,伸出我的手,向他說:「請不要站起來。」 他把手指伸出來,在我尚未摸到前立即收了回去。 「小心,」他說:「我的手有點痛——是風濕症。」 「抱歉。」我告訴他。 我看一下手錶說:「白莎,咋天晚上你擔心的案子,今天早上都弄妥了。沒事了。」 「噢!早上你就在忙那件事。唐諾?」 我拖過一把椅子,坐下來。 白莎說:「畢先生有一件困難事,要我們處理。」 「什麼事?」我問。 「他會告訴你,」她說:「還要你到火奴魯魯去。」 「怎麼會?」 「案子在那裡。你明天乘海上天堂去。」 「你試試麥遜航運就知道,船票預約幾個月之內——」 白莎堅定地打斷我的話:「你明天搭船出海。畢先生已經每件事都安排好了。現在正在開票。」 我轉向畢先生,對他仔細觀察。 他大概四十五歲,稍大一點的風可以把他吹走。濃眉毛,銳利的灰色眼睛,高顴骨,直直的深色頭髮。使他看起來不健康的是蠟樣的皮膚。身上是名匠訂制的衣服,至少二百五十元一套,腳上鞋子擦得閃亮發光,一條手繪二十五元的領帶,法式翻袖的襯衣,袖扣是翡翠鑲金的。兩隻瘦削的手抱著一根漂亮手杖的圓頭。他想做個控制全域的強人,但是臉上現出焦慮的神色,好像他在怕什麼——也許怕我們不理睬他,也許怕有人問出不該問的問題。 「畢先生,訂好海上天堂號船票有多久啦?」我問。 「相當久了。」 「你早就知道案子會發生的,是嗎?」 「不知道。」 「那麼本來是想送別人去的?」 白莎說:「唐諾,你在幹什麼,審問犯人哪?讓畢先生用他的方法來告訴你,不更好嗎?你別搗亂了。」 「我只是把事情弄弄清楚。」 「我看你有職業病,老是疑神疑鬼的。」 我高興地笑著問:「誰是神,誰是鬼呢?」 白莎生氣得兩眼發光。「住嘴。」她說完又突然滿面春風轉向畢先生說:「唐諾喜歡開玩笑。你不必介意。他天生聰明,你的困難他一定可以解決。」 「真希望他能,」畢先生說:「柯太太,我在想,你要能去的話會好得多。當然,賴先生,我無意低估你,說說而已。」 白莎匆忙說:「這一點我們以後再談,但是我和唐諾反正只能去一個,不過唐諾何時都可以出差,我不行。畢先生,請你把詳情再說一次,選重要的地方。我已經把重點記下,過一下還要和唐諾討論一下。目前讓他先聽你的。我喜歡他有一點第一手資料。」 畢先生把手杖移到身體正前方,把瘦得只見骨節的二隻手按在手杖圓頭上,上身向前傾,把身體的重量壓在手杖上,因而瘦骨嶙峋的雙肩向上聳起。「實在也無所謂說什麼詳情,」他說:「詳情是我要你們去發現的。」 「你說你要我們去保護一個女人,」白莎說:「你認為有人想敲詐她。」 「完全正確,」畢先生說:「我要你們保護蜜蕾,而且我不要她知道有人在保護她。這是為什麼我想請個女人來做這件工作的原因。柯太太,我真的希望請個女人來做這件事。」 「我知道,」白莎告訴他,「但是你最希望的還是效果,對嗎?」 「沒有錯。」 「唐諾是最有頭腦的,他會給你效果。唐諾年輕,有活力,精力充沛,而且——」 「這些不見得是優點。」畢先生不安地說。 「為什麼?」白莎問。 「小蕾比較——這樣說好了,我不希望情況複雜化。」 「你的意思是小蕾比較容易動情?」白莎用突然瞭解本案一個新視角的語氣來問。 「我們用另外一種方法來形容!小蕾比較不易預測。」 「你不必擔心唐諾,」白莎激動地說:「唐諾一投入工作,就只知道工作。」 畢先生懷疑地看著我。白莎也在懷疑地看我!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