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夢遊殺人案 | 上頁 下頁 | |
五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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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先生。」 「我當時給你的那把刀就是現在作為辯方A物證做了辨認標記的這一把吧?」 「是的,先生,我認為是。」 艾德挪·哈默的聲音挺低,挺窘迫。她的目光反映出她的頭腦很混亂。 「而你確實把這把刀,即辯方A物證,鎖在那個抽屜裡了吧?」 「是的。」 「但是第二天早晨你把抽屜打開時它卻不在那兒?」 「是的,先生。」 梅森友善地、幾乎是閒聊般地說:「這麼說你知道你夢遊已經有大約6周或兩個月了,是吧,艾德娜?」 地方檢察官席上的兩個人正聚精會神地小聲商量著。那個從他們耳旁溜過的問題沒被注意到。而梅森這種突如其來的結論和根本不留餘地的態度使艾德娜·哈默頭腦有些迷亂,她很是猝不及防。 「是的,先生。」她機械地說。 是馬克漢姆法官突然領會到了這一回答的重要性。他向前傾身,盯著被告說:「再說一遍。」 「是的,先生。」她說,然後突然意識到了自己說出的話,「噢,我的意思並不是……我不是……」 「你的意思是什麼,艾德娜?」梅森問。 「這是怎麼回事?」漢米爾頓·伯格嚷叫著,站起身來,「我反對。這是不適當的提問。」 「這個與她的夢遊有關的問題已經被回答了,」梅森說,「我現在正在給她一個機會,來解釋她的回答是什麼意思。」 「而我反對。」 「很好,法官大人,我收回這個問題。第一個回答本身就很說明一切了。」梅森說。 伯格一副非常煩惱的樣子,慢慢地坐了下來。 梅森用一種友善的聲調說:「你是不是不時地習慣性地把那張咖啡桌下面那個容器用作藏東西的地方,艾德娜?」 「是的,先生。」 「這樣,當你13日晚上把那個餐具櫃的抽屜鎖上去睡覺時,你頭腦中最首要的想法就是,你舅舅在他夢游時可能會拿到那把切肉刀,不相信把那個餐具櫃抽屜鎖上就能守住那把刀,於是你夢遊了,在整整12點一刻的時候,把那把刀從那個抽屜裡拿出來,放在了那張咖啡桌下面那個橢圓形的容器中,對吧?」 「反對!」伯格叫道,「這樣說沒有絲毫根據。」 「當然有根據。」梅森向法庭保證說,「這個證人已經對鎖上餐具櫃抽屜做了證;已經對13日早晨看見那把刀做了證,也已經對14日早晨再次看見那把刀做了證。我有權對她進行提問,來證明,她在14日早晨的早些時候一定看見過它,即,在她把它從餐具櫃中拿出來的時候。」 「但是,」伯格提出了異議,「如果她是在夢游時做了這件事,她自己根本不會知道的。」 「不錯,」梅森回答說,「她可以用『我不知道』來回答這個問題。」 馬克漢姆法官點點頭:「駁回抗議。」 艾德娜·哈默用一種幾乎是嗚咽的聲音說:「我不知道。」 梅森揮手做了個結束的手勢:「沒別的了。」 漢米爾頓·伯格和年輕的布萊恩交換了眼色,隨後又一次小聲商量起來。 「還有誰再提問嗎?」馬克漢姆法官問。 「希望法庭能寬限我們一會兒時間,」伯格說,「這整個案子有一種相當特別的轉折。」 布萊恩激烈地對伯格耳語著,但伯格慢慢地搖搖頭。 過了一會兒,伯格說:「很好,我想再問哈默小姐幾個問題。我聽你說,你一直在夢遊,是嗎,哈默小姐?」 「是的。」 「你第一次知道你夢遊是在什麼時候?」 「大約6周或兩個月以前。也許要長一點兒。」 「你怎麼發現你一直在夢遊的?」 「我當時一直在為彼得舅舅的一些相當重要的文件擔憂。他把它們放在了起居室的寫字臺裡。我告訴他說,我認為那兒不安全,而他說沒有問題,沒有人會動它們的。我懷著對那些文件的擔憂睡了覺,而早晨我起床的時候,那些文件在我的臥室裡、我的枕頭下面。」 伯格向布萊恩轉過身去。他的態度就像是說:「我這樣告訴你了吧。」布萊恩輾轉不安,又小聲對伯格提出了一些建議。 伯格轉回身面對著她:「你以前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我們?」 「沒有人問我。」 「你就是那時搞到這本有關夢遊的書的吧?」 「我郵購了它,是的。」 「為什麼?」 「因為我想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我是否能把我自己治好,而且我想看看它是不是遺傳的。換句話說,我想知道這會不會見一種家族病。」。 「而你又夢遊了嗎?」 「是的。」 伯格猛地向布萊恩轉過身去。 梅森向對面的法律代表席看去,沖那兩個正在繼續激烈地小聲爭論的律師咧開嘴笑著,那些噝噝作響的聲音不足以讓旁觀者聽到在說些什麼,但足以傳達伯格那惱怒的情緒。 「沒別的了。」伯格厲聲說,駁回了布萊恩的小聲提議。 「你還要再提問嗎?」馬克漢姆問佩裡·梅森。 梅森搖搖頭:「不,法官大人,我對這位證人現在的證詞就很滿意了。」 「沒別的了,哈默小姐。」馬克漢姆法官說,「傳喚你的下一位證人吧,伯格先生。」 「傳喚傑拉爾德·哈裡斯。」 哈裡斯來到證人席時,掛念地看了一眼艾德娜·哈默。她向他作出了一個慘淡的笑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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