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夢遊殺人案 | 上頁 下頁 | |
四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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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漢姆法官用他的小木槌重擊了幾下,「夠了,」他命令說,「要用適當的問題盤問證人,證人與律師之間不要再交流了。」 「而由於,」梅森抬高聲音發起了攻擊,「那條被單和枕套上沒有血跡,因此,可能會成為妨礙檢方看法的證據,於是,趁你獨自負責那個宅子時,你就確保這些東西在辯方有機會保留它們之前,被送進了洗衣房,對吧?」 伯格咆哮了一聲,站起身來,抗議著,「這一點與本案無關。」 佩裡·梅森只是微笑著。 「證人應該做出回答,」馬克漢姆法官裁決,「這個問題有助於顯示證人的傾向。」 「不,」霍爾康布警佐說,「我和那些床單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你確實向那個管家建議,她最好把房間清理一下了吧?」 「也許我那樣做了。」 「而且把床整理好?」 「也許。」 「沒有了,」梅森得意地看了陪審團一眼,宣佈說,「我沒有別的問題了。」 「傳喚約翰·鄧肯。」布萊恩宣佈,漢米爾頓·伯格靠後坐定,讓他的副手出面了。 鄧肯大搖大擺地走上前來,宣了誓。 「你叫約翰·鄧肯,是一名來自伊利諾州的律師,而且你認識被告彼得·肯特?」 「是的。」 「你在本月的13日和14日的上午是在他的住宅吧?」 「對。我當時和肯特與他的律師佩裡·梅森先生有一個生意方面的會談。出席那一會談的還有肯特先生的秘書海倫·沃靈頓和我的委託人弗蘭克·麥多克斯。我認為有一個叫凱爾頓醫生的人也在場。」 「你是什麼時候回去睡覺的?」 「大約11點。會後,和另外幾位先生分手後,我和我的委託人在他的房間裡談了一陣。」 「那麼那天晚上,會談以後你又看見肯特先生了嗎?」 「我在14日清晨看見了他。」 「什麼時間?」 「早晨3點整。」 「你在哪兒看見他的?你能否在公訴方的第一號物證,在這張地圖上,指出確切地點呢?」 鄧肯指示著那張圖表上的一點。 「在這張圖上,你的臥室在什麼地方?」 鄧肯指示著。 「從你的臥室你可以清楚地看見被告嗎?」 「是的,先生。」 「你第一次看見他是什麼時候?」 「一個影子掠過我的面部,把我驚醒了。我醒過來,看到一個人正從走廊通過。我跳了起來,看表是幾點,並走到窗口。我看見被告彼得·肯特,只穿著一件睡袍,正從天井走過。他手裡拿著一把刀。他向一張咖啡桌走過去,停了一會兒;然後走過天井,在另一側的那道門後消失了。」 「你說『另一側的那道門』是天井北側的門嗎?」 「是的。」 「那張咖啡桌大約在什麼地方?」 鄧肯在那張地圖上用一支顏色筆劃了一個標記。 「你說你當時看表了?」 「是的。」 「那是幾點?」 「3點。」 「你打開燈看表了嗎?」 「沒有。那表是夜光的,我能看到指針的位置。」 「你是在天井裡看到那個人影之前還是之後看的表?」 「之前之後都看了。我剛在床上坐起來,就看了表,看到被告走過天井,消失在那道門後,我回到床上,又看了表。」 「當時你還做什麼了?」 「我非常憂慮,穿上一件浴袍,打開通走廊的門,往走廊左右看了看,一個人也沒看見,之後我決定,由於我是在一個懷有敵意的人家中,我還是別管閒事。於是我回到床上,終於睡了。」 「我認為,如果法庭同意的話,」梅森說,「我們有權從證人的回答中勾掉他在一個懷有敵意的人家中那一事實。那是證人做出的一個結論,那一回答與他的動機有關,卻與事實無關,這是應該加以反對的。」 「可以將它勾掉。」馬克漢姆法官裁決。 布萊恩向佩裡·梅森轉過身去說:「你可以提問了,梅森先生。也許你會想問他,他為什麼回去睡覺了。」 馬克漢姆法官沖布萊恩皺皺眉說:「夠了,布萊恩先生。」 「是的,」梅森從容自在地說,「我一定會問他那個的。鄧肯先生,在見到一番如此驚人的景象後,你怎麼能回到床上睡覺呢?」 鄧肯故作姿態地向前傾著身,「因為我累了,」他說,「那整個晚上,我一直在聽你講話。」 審判室裡爆發出一陣大笑。法警重重地錘擊著他的小木槌。馬克漢姆法官等到恢復了秩序後對證人說:「鄧肯先生,你是個律師,不需要再對你說什麼是一個證人的責任。請你不要再試圖激起哄笑,或是在你的回答中加上沒有要求你作出的評論。你也不要再肆意地對法律顧問做人身攻擊了。」 鄧肯遲疑了一會兒,然後用一種陰沉的態度說:「是,法官大人。」 馬克漢姆法官死盯著這個證人,仿佛要在他的告誡中加上些什麼,但終於慢慢地向後坐好,對梅森點點頭說:「繼續吧,律師。」 「如果法庭同意,」梅森說,「我十分願意按證人回答的字面意義接受它。我並沒有要求把其中的任何部分勾掉。我想就那一陳述對他進行提問。」 「很好,」馬克漢姆法官說,「你可以按你的意願就那一陳述對他進行提問,律師。」 梅森站起身,死死地盯著鄧肯。 「這麼說,你整個晚上都在聽我講話,聽得太累了,所以你能回去接著睡,對吧?」 「是的。」 「你和你的委託人都回到你們的房間後,你們談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吧?」 「是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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