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夢遊殺人案 | 上頁 下頁
三一


  「不,那個老傢伙會認為自己在講實話,那是最糟糕的。但是這個電話給了我一個粉碎他的機會。他在早晨3點鐘時並沒在睡覺。」

  「沒有那個可能嗎?麥多克斯或許在鄧肯全然不知的情況下打那個電話呢?」

  「我不認為是這樣,我認為連百分之一的可能也沒有。他們今天上午都參加了會議,這一事實證明瞭,麥多克斯並沒有想把任何事瞞著鄧肯。我原以為,一開始麥多克斯或許算計著,他做那個交易時可以把鄧肯排除在外,但那和其他事實對不上。」

  德雷克又查了一下自己的筆記本。

  「還有一件事,」他說,「你知道哈裡斯聲稱他是什麼時候注意到那把刀不在餐具櫃的抽屜裡的嗎?」

  「是晚上的某一時間,」梅森說,「我就是不知道是幾點。為什麼問這個?」

  「因為,」德雷克說,「我認為我們可以證明,當那個抽屜被鎖上時,那把刀是在抽屜裡。」

  「誰說的?」

  「那個管家。我的一個人裝成報社記者,和他談了話。他認為自己很重要,得意之極,十分願意洩露他知道的所有事情。他說,他去他的房間以前到餐具櫃那裡找一件東西,清楚地記得那把刀當時就在抽屜裡。」

  「什麼時間?」梅森問。

  「他無法確切地說出來,那是在盤子都洗好收好之後的某一時間,但是,這兒有最重要的部分,就是,他認為那是在哈裡斯動身前往聖巴巴拉之後。如果這話屬實的話,那把刀可能從餐具櫃失蹤了,但是在肯特的外甥女鎖上餐具櫃的抽屜之前,它又被歸還原處了。」

  梅森皺起眉頭,「為什麼有人要把它拿走,然後再放回去呢?」

  德雷克聳聳肩。

  梅森說:「這個證詞講不通,保羅。我本人是不會太相信那個管家的,哈裡斯一定在講實話。如果抽屜被鎖上時那把刀在裡面的話,肯定是無法把它拿出來的,只有一把鑰匙。」

  「當然,」德雷克拉長了聲音說,「已經知道有人會撬鎖了。」

  梅森惱火地說:「我可不敢提出那種看法,保羅。」

  「為什麼不行呢?」

  「一個夢遊者是不會去撬鎖的。如果他有鑰匙,或是知道鑰匙在哪兒的話,他可能會打開抽屜的鎖,但我不認為他會撬鎖。這不符合夢遊理論……多裡絲·肯特離開這兒後去哪兒了,保羅?」

  「直奔她律師的辦公室了。」

  「然後呢?」

  「她動身回聖巴巴拉了。」

  「你讓人盯著她呢嗎?」

  「兩個人。」

  「你說那個刀柄上沒有什麼指紋?」梅森突然問道。

  「根本沒有他們能歸罪於肯特的東西。有一些指紋,但是被弄得很不清楚了。那些警官推測,它們或者是由於和床單與枕套摩擦被弄得不清楚了,或者是你和艾德娜·哈默設法『偶然』地把它們抹掉的。但是根本沒有他們能肯定地認明為肯特的指紋的痕跡。一個報社記者直接從指紋專家那兒得到的這個消息告訴我的。」

  「但是,如果肯特的指紋並沒在上面的話,」德拉·斯特裡特說,「他們怎麼能抓他呢。只因為部把刀是在他的枕頭下面發現的,並不證明他犯了謀殺罪。」

  「這整個事情,」梅森說,「都回到鄧肯那裡。如果我有事實證明鄧肯所看到的不是肯特先生,我就能輕而易舉地贏得這個案子。但倘若我不能粉碎鄧肯的證詞,我就得依靠夢遊。那樣我就必須證明,肯特是怎樣拿到那把刀的。倘若他是在睡前從餐具櫃的抽屜裡拿的,那就顯示出預謀,表明這種夢遊的辯護是偽造的。倘若他沒有在睡前從餐具櫃裡把它拿出來的話,那麼他就不可能在那以後拿到它,因為餐具櫃的抽屜鎖上了,整夜艾德娜·哈默都獨自擁有那把唯一的鑰匙。」

  梅森又繼續從容地踱起步來。

  「我原來還以為那個管家的證詞會使你高興得要死呢。」德雷克不快地說,「我算計著,這事再加上電話記錄會足以使這個案子站不住腳呢。」

  「那個電話不錯,保羅,」梅森說,「某種東西仿佛告訴我,那會是一個救星,但我想不通那把刀的事。在那條線的某個地方,有某種東西不能吻合,有某種東西……」

  他突然停下腳步,震驚得睜大了眼睛。他慢慢地低聲打了個口哨。

  「什麼事?」德雷克問。

  梅森沒有馬上回答那個問題,而是站了幾秒鐘,陰鬱地盯著德雷克。半晌後他慢慢地說:「我想到了另一種說法,保羅。」

  「它站得住腳嗎?」偵探問。

  「我要是知道就見鬼了,」梅森對他說,「在我把其中的幾個漏洞補上以前是站不住腳的。」

  他轉向他的秘書。

  「德拉,」他說,「你和我要去造個輿論。」

  「幹什麼?」她問。

  梅森向她笑著說:「等保羅·德雷克走後我會告訴你的。」

  「我在這就這麼妨礙你們嗎?」德雷克問,同時把身體從大皮椅光滑的扶手上滑過,直到雙腳著了地。他伸展一下長腿,走到通走廊的門前,打開了它。

  「等一下,」梅森招呼著他,「有一件事你可以做,我想和海倫·沃靈頓談談,你認為你能使她馬上到這兒來嗎?」

  「當然,我的人在跟蹤這個案子裡的所有人。」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