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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第十四章

  我離開總局,回去拿了公司車,開公司車去辦公室。

  蔔愛茜看見我回去,連下巴都掉了下來。

  「老天,是唐諾!」

  「怎麼回事,那麼晚為什麼還在工作?」

  「我以為你——你知道,警察——」

  「愛茜,」我用哄小孩的聲調說道,「我告訴過你,我不是在逃,我的確是在為一件案子忙著。」

  她說:「我知道,你告訴過我的。」

  「我也不會騙你的,你知道。」

  「我不覺得你在騙我,我想你在保護我,使我不要成為從犯,或是有人說我在協助你逃避。」

  「不必多想了,」我說,「白莎一直在找我?」

  「一直在找。」

  「她在嗎?」

  「在裡面。」

  「好吧,」我告訴她,「我去看白莎,看她說什麼。」

  我走出我私人辦公室,走過接待室,走進白莎的私人辦公室。

  她用閃爍著恨意的眼光抬頭看我。「你死到哪裡去了?」

  「在工作呀。」

  「要和你談談可困難得很呀!」

  「我找不到一個聲音好一點的電話。」我說。

  「嘿!你根本沒有存心去找才是真的。」

  「算了,」我說,「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那一段時間電話可能都出毛病了——有什麼特別的?」

  她說:「宓善樓要見你。」

  我說:「喔!是的,老朋友,老宓。我見過他了。」

  她臉色轉霽。「真的呀!才見過嗎?」

  「是的。」

  「那麼一切都談妥了,是嗎。」白莎問。

  「什麼東西談妥了?」

  「善樓要在任何人有機會問你前,先和你談一談。」

  我告訴她說:「沒有人問我,我也沒有說什麼話。」

  「那很好,唐諾,我還怕我們不能指望你吶。」

  「『我們』,『我們』指什麼人?」

  「你別假裝了,你當然知道。有的時候你在『誠實』和『職業道德』上面,有點冒傻氣。」

  我問:「最近市面上的誠實和職業道德是怎樣解釋的呢。」

  「不要酸溜溜的。」她說。

  「我只是問一問呀!」

  「我們別再冒傻氣了。我們要注重現實。最近市面上的概念是:我們都生活在競爭的時代,在這競爭時代,只有適者生存。」

  「兜了不少圈子,能不能簡單說一下呢?」

  「奶奶的,」白莎說,「你真還不是普通的笨。」

  「我只是要知道你的想法,可以開開眼界。」

  「那你最好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她不高興地說。

  「要看什麼呢?」

  「看到一定要辦的事。我們要支持宓善樓的說法,百分之百地無條件地支持宓善樓。」

  「支持他什麼?」

  「支持他的故事。」

  「他的故事又是什麼?」

  「你知道他的什麼故事。他早晚免不了要講的,目前他只是儘量規避而已。

  「他和我們在一起。我們在喝酒。他沒有喝。他是應我們邀請一起吃飯,因為我們有些數據,他也想要。他的副手阿吉知道他在哪裡,因為他一直和總局保持聯絡的。

  「阿吉因為一件他們在工作的案子有了重要突破,所以要和善樓聯絡,但是他怕餐廳麥克風廣播宓警官太招搖。所以他決定找你。他知道你和巴尼可很熟,你在那裡吃飯,巴尼可曾特別關照部下要好好照顧你。

  「所以阿吉叫他們派侍者去請你來聽電話。你去聽電話,阿吉告訴你轉告善樓立即回總部,甚至不必再去聽電話,是十分重要的事。

  「你回桌子,把消息告訴善樓,善樓立即自正門回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女侍者大叫,摔掉餐盤之前,更在有人說殺人、謀殺之前。」

  「善樓沒有喝酒?」我問。

  「一滴也沒有喝。」她說。

  「為什麼沒有?」

  「因為值班的警官不可以喝酒的,而且像他這種職位的男人等於是二十四小時值班的。當然,人非聖賢,他們自總局回家也都要喝一杯的,我不過是講他們的規定而已——在我們桌子上,你我在喝香檳,善樓在用香檳杯喝有汽的葡萄汁。」

  「這故事你已經告訴過人了。」我問。

  「告訴過人了。」她說。

  「你尚要繼續這樣說?」

  「我尚要繼續這樣說,你也要這樣說!」

  「有一天我們要宜誓之後說這些話的,你知道嗎?」

  「那我就宣誓以後再說一遍。」

  「這不就是做偽證嗎?」

  「你來證明一下看,」白莎鐵了心地說,「可惡!唐諾。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在這裡找飯吃,和警方交惡,我們生意就有困難?但是我們腦子靈敏一點,舉手之勞就可以幫忙善樓不受窘,他不會忘了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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