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蠟燭奇案 | 上頁 下頁 | |
五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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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他們回到梅森的辦公室裡。德瑞克以他那慣有的緩慢語調說道:「佩利,我真是服了你,我不得不承認你實在表現得太優秀了。你好像是魔術師在變戲法一樣,耍得檢察官團團轉。我想新聞界在報導今天下午的預審聽證會時,一定會給你代理的客戶最有利的評價。」 「其實,我這個魔術師還沒有表演拿手絕活哩。」梅森說著,又開始踱起步來。他的拇指鉤在背心的袖孔中,頭略微向前傾,目光注視著地毯。「該死,保羅。我幾乎就要弄清楚整個案情了,但現在我恐怕無法順利走完剩下的路程——不過,紐瓦克法官終於抓到了蠟燭和潮汐這兩個重要的關鍵,至少這一點令我感到欣慰。」 「奇怪,蠟燭方面的線索,我為什麼都沒有想到呢?」德瑞克說道。 「理由很簡單。」梅森指出。「幾乎所有的謀殺案都是發生在陸地上,警方的偵查人員也習慣以偵辦陸地上案件的方式來思考,所以他們很容易忽略一個遊艇所有人或管理員會去估算到的某些基本要素。如果我們問遊艇使用者任何有關海洋或航海方面的問題,他的第一個反應幾乎都是立刻想到潮汐的變化。然而,相反的,崔格組長和凶案組的那些老弟們可能根本就沒有想過潮汐的問題——除非他們剛好是以捕魚為業的漁民。」 「但是,」戴拉說。「我不瞭解為什麼這根蠟燭會和那件事有關聯……」 「和什麼事?」梅森問道。 「和那個印在樓梯踏板上的染血鞋印。用遊艇的專用術語來說,那應該叫做『梯路』,對嗎?」 「不錯,是甲板通往船艙的『梯路』。」梅森說。「那個沾了血跡的鞋印就是令我感到困惑的地方。」 「那是卡洛·柏班克留下的嗎?」 「一定是她。她說她留下了鞋印,而且警方也在她的鞋子上發現到血跡。」 「這一點有不對勁的地方嗎?」德瑞克問。 「不對勁的地方在於,」梅森說道。「如果她所說的話是正確的,那麼她一定是在佛瑞得被謀殺之前就留下了那個染血鞋印。」 「但是,她不可能這樣,佩利。」 「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染血鞋印的位置?」 德瑞克的身子在皮椅上旋轉了一下,他說道:「佩利,讓我再看一看那張照片。」梅森打開他辦公桌前的抽屜,拿出一張相片,遞給德瑞克。相片中的梯路板上有一個沾了血跡的鞋印。 「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看了一會兒之後,德瑞克問。 「那個鞋印不是在他們所說的情形之下留下來的。」 「為什麼?」 「我們再回到潮汐的問題上;那個鞋印在什麼位置呢?」梅森問道。 「在踏板的中央。」德瑞克說。 「不錯。現在,假設當她到了那裡時,遊艇傾斜向一邊。她踩到一灘血——然後會發生什麼事呢?她會開始爬上那些階梯嗎?會發生什麼事?保羅,你曾經試著爬上一排傾斜的樓梯嗎?」 「沒有,」德瑞克說。「我何必那樣做呢?」 梅森走到櫥櫃前,拿出一個四腳梯,小心地把它傾斜向一邊,直到某一個角度才用手將它固定住。 「好了,」他說。「這大概就是那根蠟燭傾斜的角度。現在,假設你要爬到樓梯頂,你會怎麼做呢?保羅。」 德瑞克說:「如果我要爬上去?我才不要。」 「是的,你要。」梅森告訴他。「你要爬上去的話,會怎麼做?」 德瑞克搖搖頭,說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戴拉走到四腳梯前面,稍微提起她的裙子,好讓他們看清楚她雙腳所站的位置。「保羅,只有一種方式,你根本不會把腳踩在踏板的中央,你會踩在角落——靠在樓梯較低那一側的邊緣上。」 「不錯。」梅森說。 德瑞克吹了一聲口哨。「那你是認為……」 梅森說:「樓梯踏板上的那個染血鞋印,一定是在遊艇還沒傾斜之前就踩上去了。」 「嗯……佩利,她說她一聽到這個駭人的消息就馬上趕到現場去,那個鞋印的位置證實了她的說法;遊艇在九點左右才開始傾斜,而且卡麥隆也提到小艇被駛出……」 「好,」梅森打岔說。「這些都吻合,唯一的問題出在佛瑞得·彌兒菲當時還沒有死。」 「他當然是已經死了才對,如果我們重新組合一下整個事件,會發現一切都相當吻合;柏班克和彌兒菲一起到遊艇上去,打了一架,柏班克把他擊倒,使他的頭撞在銅質外殼的門坎上而……」 「或者,」梅森打岔說。「柏班克打他,把他擊倒後,就坐著他那艘划艇到了岸邊,上岸後隨即離去。後來,另外一個人再划船上了遊艇,殺死彌兒菲,然後離開現場。如果我要為柏班克和卡洛洗脫罪嫌的話,這就是我必須設法證實的一點;而且我敢說,事實的真相也必定是如此。」 「嗯……」德瑞克懷疑似地說。「佩利,如果你能夠證明的話,你就能扭轉整個情勢。但是,你要怎麼證明呢?案發時,遊艇上只有兩個人——彌兒菲和兇手本人。彌兒菲已死無對證了,而兇手也必然守口如瓶。」 梅森說:「或許兇手會坦承其罪行,說不定他已經透露出什麼玄機了,而且遊艇也會述說某些事實真相。你只要考慮一下潮汐變化的情況,就會發現——檢方的說法與許多人的證詞根本不吻合。」 「有什麼是吻合的呢?」戴拉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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