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蠟燭奇案 | 上頁 下頁 | |
三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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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要打給他。」戴拉說著,走向電話亭。「而且,即使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事,我也不在乎。」 那名警察抓住戴拉的手臂,再把她往後拉,使她轉過來身。「好吧,如果你敬酒不吃要吃罰酒的話,」他說道。「那我們就只好來硬的——現在要正式逮捕你們了。」 § 十四 警察總局的那個房間裡,窗戶都加了鐵條,有一張乾淨卻稍微損壞的桌子,十幾把椅子,還有三個銅制的大型痰盂擺在橡皮墊上,此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那是個很普通的房間,顯然只是做為某種特殊用途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裝飾,也毫無歡愉的氣氛。拘留在房間裡面的人,就彷佛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等著被趕到屠宰場去。 戴拉和卡洛只是靜靜地等著。她們坐在靠近窗戶、離桌子較遠的那一頭。接受指示要「看著她們」的那名警察則坐在桌子的另一頭,就守在戴拉、卡洛兩人與門口之間,他的一隻手肘靠在桌面上,雙腳擺在旁邊的一把椅子下方的橫撐上。在戴拉和卡洛看來,他是一個剛步入中年的男子,外形和輪廓顧得有些結實、強壯。 歲月的滄桑使他對女性的美麗視若無睹;而長年與警察同仁的共事,更使得他對人類的苦痛和悲慘司空見慣,甚至已麻木不仁了。他的神情顯示出:雖然他的人在屋子裡,但是心神早已雲遊在外了。 他的身體在囚犯和大門之間顯得頗為龐大,這一幕讓人覺得他忠實地執行了自己的職責。然而,他還是魂不守舍、心猿意馬,想著明天下午賭馬獲勝的機率有多大,以及如果他符合領取養老金條件的話,他會有什麼樣的計劃;他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天早上他和太太之間的爭吵——她那河東獅吼的功夫實在令人無法喘息,而他卻在事後才能找到最好的反駁話語;一想到這裡,他就覺得有點悲哀、懊悔。他太太有這方面的天份吧,不!該死!她是遺傳了她母親的個性——嗯!一定是這樣。他岳母大約是在十年前去世的,他還記得她生前與自己相處的若干情景;當時,美寶就已學會了那老太婆經常表現出來的勃然大怒。那個時候,美寶還沒發胖,她當時的確有副好身材;嗯……想到這裡,不禁反觀他自己——也發福了些。自從他不再玩手球運動之後,他的身材就走了樣;回想起來,他也記不得是什麼時間歇手的。原先是得了一個流行性感冒,然後他們就把他練習的時間更動了,接著…… 戴拉堅定地說道:「我要打電話,這是我的權利。」 那名警官因思緒被打斷而皺著眉頭,他甚至沒有轉眼看戴拉,只是機械化地說:「如果他們准許的話,你們就有權打電話給律師了。」 「我要求現在就立刻允許我跟一名律師聯絡。」 那名警官一言不發,他皺著眉頭,還在努力回想:到底是什麼原因使他停止打手球呢?——那與警方內部的一次人事異動有關。他心裡納悶著:隊長接受大陪審團的調查是不是就在那個時候呢? 戴拉語氣堅定地說:「我有權跟佩利·梅森先生聯絡;他是我的老闆,也是我的律師。」 「小姐,那對你沒什麼用的。」 「好了,你已經聽到我提出要求了。我倒要看看這對我有沒有用。我相信關於這一點,必定有法可循。」 「你可以跟組長談一談。」 「好,讓我跟組長談談。」 「等他準備好,自然會見你。」 「嗯,我已經準備好了,但我卻沒有跟組長交談——卻在這裡跟你說話。」 「我只是聽命行事罷了。」 戴拉說:「你可能會發現自己惹上麻煩了,你知道嗎?佩利·梅森是不會喜歡你們這樣的。」 「小姐,佩利·梅森喜不喜歡——那是他家的事,我們組長才不管那麼多呢!」 「當梅森先生不喜歡某件事的時候,」戴拉繼續說。「他就很可能會針對它採取某種行動,他甚至會考慮控告你。」 那名警官雙腳「砰」一聲踏在地板上,然後轉過頭來看著戴拉,說道:「控告我?」 「不錯。」 「什麼罪名?」 「拒絕讓我跟律師連系,也不盡速帶我去見距離最近的執法長官。」 「等一下,」那名警官說。「你們還沒有被逮捕。」 「那你們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裡?」 「地方檢察官要跟你談話。」 「我不要跟地方檢察官談。」 「那是你的運氣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被帶到此地來當證人?」 「嗯……從某一個觀點來看,是的。有一件刑案正在調查中。」 「如果我是被當作一名證人,」戴拉說。「你們就要先得到法院的命令才能拘留我啊!要是我被逮捕了,你們也必須毫不耽擱、儘快地帶我去見最近的執法官員。」 「嗯,我們正在找機會跟執法官員聯絡上。」那名警官微笑著說。 「隨便你,」戴拉說。「但是,萬一你被控訴了,可別說我沒有警告你。你看起來像是個有大好前途的警官,如果你現在出了點差錯,而讓你領不到那份養老金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嘿,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明一個事實,要是你侵犯了我的權利,因此而讓你吃上官司的話……」 「喂,喂,聽著,我只是奉命行事。」 「要你把我拘留在這裡,卻不讓我跟律師通話——是這樣的命令嗎?」 「嗯……我是受命要把你們留在這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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