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蠟燭奇案 | 上頁 下頁 | |
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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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有關他的傳聞,我還沒和他本人談過。報社的小弟說,一旦你見過那傢伙,就會覺得我剛才所說的可信度很高。佩利,還有一件事——凡奈斯告訴他住宿的那家旅館裡的服務生說,要是昨天下午他沒有阻止彌兒菲太太搭飛機去舊金山的話,現在她可能早就遠走高飛了。我的一名探員故意在旅館大廳的長廊上徘徊,設法要多聽到一些對話,以確知話題的重點。」 「幹得好,保羅。我要看看他對這件事有什麼話好說。」 「請盡可能不要讓我的探員捲入其中。」 「沒問題。」梅森說。「你去和J·C·雷辛取得連系,我想立刻去和凡奈斯談一談——希望我能捷足先登,比警方早一步。他現在是在康尼許旅館嗎?」 「根據我最後得到的報告來判斷,他的確在那裡。」德瑞克說。 「那份報告是何時收到的?」 「大約三十分鐘之前。」 「好,」梅森說。「我去探訪他一下。對了,警方為什麼會忽略他呢?」 「警方顯然對於史金納希爾的交易不太清楚;我們在開始調查那樁卡拉庫羊毛交易事件的時候,就已經搶得先機了。」 「好,」梅森說。「如果事情有什麼變化,我會打電話給你。」 「大約兩點或兩點半我才會接獲報告,」德瑞克說。「但是,在那之後請不要打電話給我,除非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梅森掛了電話,把它推到一旁,問道:「戴拉,味道如何?好吃嗎?」 「很不錯。告訴我有關卡洛的事好嗎?」 「她怎麼了?」 「剛才你回辦公室時,你的舌頭為什麼要撐著臉頰呢?」 梅森把手伸進外套的口袋裡,然後掏出卡洛給他的那捆二十元鈔票。 「那是什麼?」戴拉問他。 「支出費用。」 「看來她好像認為你會有很大的開銷。」 「可不是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梅森說:「戴拉,銀行何時關門呢?」 「你的意思是……哦,我懂了,今天是星期六。」 「不錯。我這裡有五百美元,都是二十元紙鈔,而且是用一張印有『海濱國家信託儲蓄銀行』戳記的黏性紙條捆著;非常漂亮的新鈔票——很有趣,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卡洛早就從銀行裡提出這筆費用了?」 「的確如此。」 「然而她卻表示自己到了中午才知道這件謀殺案的,對不對?」 梅森微笑著說:「我沒有問她,我十分謹慎小心,不願意輕率地問她。戴拉,假使你發覺自己面臨了一個需要捏造不在場證明的難題,你會怎麼做呢?」 「你是說,如果我必須憑空捏造一個不在場證明的話?」 「是的。」 「天啊,我不知道。在我看來,這似乎是一個不可能出現的難題。」 梅森說:「即使你有很充裕的時間深思熟慮,我敢打賭你也絕對無法想到這麼聰明的辦法——聲稱自己案發當時正在參加一個政治性集會,且該集會重要到所有與會的權貴都不敢讓外界知道他們的身分,甚至會堅決否認自己曾經在場。然後又刻意安排一個證人到集會的場所去,讓他親眼看到放了煙蒂和雪茄殘渣的煙灰缸、裝滿空瓶子的垃圾桶、有髒毛巾的盥洗室,甚至最後再來個『老爸的剃刀在浴室裡的架子上』——我不諱言,這真是一個處心積慮、精心設計出來的計策。」 「的確厲害。」 「然後,要是警方恰逢其時地碰巧發現『老爸』的話,『老爸』又似乎一點也不急著提出自己的不在場證明,而是在外界的壓力下才這麼做的——彷佛相當不情願似地把手伸進外套口袋裡,拿出一把開啟所謂集會所在地的房間鑰匙。這可真是一個掩飾得無懈可擊、幾近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不是嗎?」 「你認為整件事都是個掩人耳目的騙局嗎?」 「我不確定,我只是把觀察到的現象呈現出來罷了。」梅森說。 「但是,難道警方不會調查每一個細節嗎?」 「你那個『會』的意思是指『能夠』,還是『將會』呢?」 「有何差別?」 「請問:如果你是一名警官,你會怎麼做?——你是否要揭開那副某些重要政治人物精心塑造出來的神秘面具呢?」梅森問。 戴拉說:「這個嘛!我可能會設法挖出事實真相;然後呢……我可能就此撒手不管,不再追查此事——而且是毫不遲疑地立刻打住。」 「正是如此。」梅森說。 「很明顯的,」戴拉若有所思地說道。「卡洛·柏班克是個相當不尋常的女孩子。」 「或者該說,她父親是個相當不尋常的人。」梅森說。「到底是哪一個呢?我對這個問題頗感興趣,想要查個水落石出……同時,請你趕快吃完你的晚餐,因為你還要回家去補充一點睡眠。」 戴拉對坐在餐桌對面的梅森微笑,然後說:「如果你要比警方早一步到達康尼許旅館的話,我就不要再吃了,記得帶本記事本去那兒,遲早會有用處的。」 梅森笑著說:「不吃的話,你就會錯過了餐後甜點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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