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拉斯維加斯,錢來了 | 上頁 下頁
一六


  「可不可以給我看看。」

  「別理他。」沙包說。

  「不要這樣,沙包,」她說:「讓他看看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站起來,躲開伸手想抓她手腕的動作,一溜煙跑進寢室,又立即帶了一些剪報出來。我—一瀏覽,這些資料都自報上剪下,用紙夾夾起,剪報邊緣不整齊,都是隨意剪的。

  「借給我幾小時可以嗎?」我問。「明天一早一定奉還。」

  「不可以。」沙包說。

  我用雙手奉回給她。「我看不出為什麼不可以,沙包。」她說。

  「聽我的,小姐,在這件事上我們不必幫官方什麼忙。那女孩要開溜,當然有她自己的理由,我們只管自己的事,不要淌任何混水。」沙包說。

  沙包又轉對我:「我還是覺得你有點不對勁。」

  「什麼地方?」

  「吃角子老虎,你真的沒有玩假?」

  我搖搖頭。

  「也不是你的副業?」

  我說:「吃角子老虎對我完全是一竅不通。我在洛杉磯常到一家叫金格言的餐廳吃飯,他們不應有賭具,但在雅座房間裡有一台機器,只有常客才知道,我每次猛玩都令柯白莎不高興,每次我去吃飯,都把口袋裡硬幣送給它。我也從來沒有得到過超過2個5分的配款。」

  他說:「你活該,那種餐廳的老虎本來是只吃不吐的,他們都是為外行而設的,他們利用滾錘把所有大獎都滾掉了,在兩個櫻桃帶條『吧』等於中了傑克寶了。」

  我說:「還是有人拉出傑克寶來的,一周還有2、3次呢。餐廳老闆娘就常會告訴我,有幾次是跑碼頭的推銷員。」

  「他們贏過?」

  「有人贏過好多次呢。」

  「你總不會見到過。」

  「都是老闆娘告訴我的,她常說起他們。」

  他藐視地說:「你真是幼稚園出來的,那老闆娘可能時常對推銷員說有一個私家偵探贏過三個傑克寶呢。」

  荀海倫對我說:「你還真有勇氣。」

  「怎麼見得?」

  「面對沙包,像你這樣跟他說話,很多人很怕他。沙包,你看他是不是蠻有種的?」

  「有什麼種?」

  「挺有個性的。」

  「去你的個性。」

  「我沒有什麼特別意思。」

  「看你樣子是有的。」她把藍灰色眼珠又轉向我:「你一定見過不少世面,我意思是見過各種各樣的人。」

  「也不多。」

  「你找到可娜之後,怎麼辦呢?」

  「跟她談談。」

  「之後是不是報告要跟她結婚的男人?」

  我微笑說:「我報告我的老闆,她會報告我們的雇主。我們雇主怎樣利用調查資料,完全不關我們的事。他付錢給柯白莎,柯白莎付我薪水,如此而且。」

  沙包說:「我跟你說過,小姐,世界上的人都為自己利益在爭。你可以拿的地方,就要伸手拿。」

  她轉向我說:「沙包正為我建立一套人生哲學。」

  「對付吃角子老虎?」

  「嗯哼。」

  沙包說:「不談這些,小姐。」

  她說:「所有機器都是不誠實的,他們搶顧客的錢,我們偷他們一點又如何呢?」

  「也不算是偷,我們取回一點大眾投資而已。我們是大眾的一份子,對不對?至少以吃角子老虎言來,他們利用機械刮大眾的錢,我們利用機械讓他們付一點出來,很公平。」沙包說。

  我說:「那個姓施的警官——說是要對付你。」

  「正確,」沙包說:「我們早晚要鬥一鬥的,他們都告訴我不要在內華達玩,內華達法律給他們各種保護,但我一定要鬥他們一下,加州就不同,拿加利摩溫泉說,就是最好下手的地方。但是壞就壞在這裡,好手總喜歡帶點挑戰性的地方,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去的地方正好有一批壞蛋在我們之前把他們挖空了,老闆看到機器吃不到錢,找了私家偵探查是什麼原因,什麼人在搞鬼。」

  荀海倫神經地笑著說:「這就是我有私家偵探合併症的原因,他們老盯著我。」

  「對他們也沒什麼好處。」沙包說。

  「可是引起我們不少麻煩。」

  「說說而已,」沙包承認著:「也不太多。」

  「我認為不妥,沙包。」她說:「我說你應該改行了。」

  「這行業還不錯,小姐,還可以做一段時間。」

  我說:「我要回洛杉磯去了。」

  沙包說:「整個這件事,我看你不太正常,你不是專程來對付我們的吧?」

  我搖搖頭。

  沙包釋著眉,用敏感疑慮的眼神盯了我很久,突然說:「把你的東西整理起來!小姐。」

  「為什麼?」

  沙包現出敵對地說:「這傢伙很可能在拖延我們,說不定警方就要跟來了,那些硬幣在哪裡?」

  「在我——在老地方。」

  「好,拿出去換一換。要是有人來搜查,可不能留下一大堆5分,1毛,2毛5的硬幣。你老兄,還是請走吧,你不是說有很多工作要做嗎?」

  「我還想問幾個問題。」

  沙包站起來走向我,把手放在我肩上說:「我就知道你還有話講,我看你很忙,你有很多事要做。」

  「沙包,不可以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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