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拉斯維加斯,錢來了 | 上頁 下頁
一七


  「管你自己的事,小姐,你去換錢。這位先生現在要離開了,他有他自己的事要辦。」

  她注視著沙包一會,又看了我一會,突然她笑著伸手向我,「你是很了不起的人,」她說:「我喜歡有膽識的人,你有種。」

  「走!把臥室裡的東西弄出來。」沙包不樂地說。

  「走了,走了。」她說。

  沙包指示我離開,我對荀海倫說:「再見,我要找你,哪裡可以聯絡?」

  沙包代她回答這個問題,他的話和他的眼都是冰冷的:「你走到外面,我會告訴你這個問題的答案。既然你現在問了,我現在告訴你也一樣,不可能!」

  「不可能什麼?」

  「不可能再和她聯絡。」

  「為什麼?」

  「兩個理由,一是因為你不知道她到哪裡去了。二是因為我不要你和她聯絡,懂了嗎?」

  海倫說:「沙包,不可以這樣。」

  沙包沒理她,對我說:「上路!」他把手指握住我上臂,推我的力量是很輕的,但十分堅決。他自肩部向後對她說:「快進你的房,動手要快。」

  沙包打開大門。「再見了,朋友,」他說:「見到你很高興,不要再回來.拜拜。」

  門重重地關上。」

  我看看他們鄰居人家,見到門下有一道光線透出。

  我輕輕用足尖走下階梯。

  我走離附近,站到另一房子的一旁看著路上,等待著。街燈已開始明亮。

  等不多久,我看到荀海倫自街道走來,手裡拿只稍大嫌重的提包,走到任何地方都會引人注意。

  我悠閒地跟在她後面。

  她走進一家賭場,開始玩幸運輪。玩了足夠的時間使大眾認定她是在這裡的一個顧客,於是她來到換錢櫃檯,打開她的手包,拿出5分,l毛,2毛5混合著的硬幣換成鈔票,她出來穿過街道進入另一家賭場,重複剛才的手續,她出來時我在等著她。

  「哈羅,」我說。

  她突然受驚:「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在這裡站著呀!」

  「千萬不能讓沙包看到我和你談話。」

  「為什麼不可以,我有些問題想私下問你。」

  「不可以,不可以,拜託就是不可以。」

  「為什麼?」

  她焦急地四下打望:「你不瞭解,沙包專制得很,你離開後他跟我吵了半天,他說我對你太好,說我要保護你。」

  我走到她身旁:「也好,我們一面走,一面——」

  「不,不,」她說:「不向這邊,你一定要走,就走那邊。前面右轉,那條路暗一點,我真不希望你冒那麼大的險。」

  我說:「你給可娜一封信,為什麼?信裡說些什麼?」

  「我一生從來沒給她寫過信。」

  「真的?」

  「真的。」

  「她失蹤前,你沒有給她一封信?」

  「沒有。」

  我說:「她是金髮碧眼一類,這類人不太會突然衝動。要不要看看她照片?」

  「要,你有?」

  我帶她到一家有燈的門口,自口袋取出照片。照片已有點弄皺,那是路易抓住我後領向下拉,捆住我兩臂的傑作。

  「看到嗎?她動作很快.但是三思而行。」

  「何以見得?」

  「自她面部的線條。」

  她說:「你會看面相。」

  「見多了每人都會,你每見一個人,潛意識就在分析他是什麼性格。譬如你見到一位鼻翼非常薄的——「

  「但是我每次都看錯人,我對別人都是真心真意,吃過不知多少次虧,我看看人們,直覺地假如喜歡他們,我就真心相待決不後悔,你說你的名字是唐諾,是嗎?」

  「是的。」

  「好,唐諾。你聽到,我們到此為止。沙包一旦妒忌就十分危險。今晚他的情緒又特別不佳,照我離開時候的情況,他一定不安心會來跟蹤我,沙包的毛病就是穩不住,一旦心情緊張就過份激動。」

  「海倫,我怎樣和你聯絡?」

  「你不能。」

  「有沒有什麼可靠的通訊地址,或者可靠的朋友?」

  她強調地搖搖頭。

  我給她一張我的名片:「這是我的地址,請想想有沒有我可以聯絡你的方法。一旦我需要你的證詞的時候,我可以聯絡你的方法。」

  「我不要做什麼證詞,我不要在眾目所視情況下被別人問很多問題。」

  「你可以信任我,你對我好,我也會忠心對你。」

  她把我的卡片放進皮包:「我會好好想一想,唐諾,也許我會給你一張明信片,告訴你什麼地方可以找到我。」

  「舉手之勞,諸多照拂。」

  「也許——唐諾,我可以告訴你一件對你有利的事。」

  「什麼?」

  「我還是有些事瞞了你。」

  「意料之中。」

  「我們到什麼可以談話的地方聊,沙包隨時會找來。」

  「旅社大廳,或是——」

  「不行,要近一點。來,到這——唐諾,先告訴我為什麼你知道我保留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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