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拉斯維加斯,錢來了 | 上頁 下頁 | |
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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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在。」 那女人大概40歲,閃爍的黑眼珠晃視不定,看看我的臉,轉過去又轉回來,看看路上又看看我。 「知道我什麼地方能找到她嗎?」 「見到她你能認識她嗎?」 「不認識,我來調查她所得稅。」 「所得稅?」她半轉上身向屋內叫著:「老頭!你聽到了嗎?那個女人也付所得稅!」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裡面說:「嗯哼。」 那女人潤一下嘴唇,深呼吸一下說:「上帝知道我最不喜歡管鄰居的閒事了,自掃門前雪是我的座右銘。對我言來只要她肯安安靜靜地住在隔壁,我什麼也不管。前幾天我還對我丈夫說過這句話,上帝知道那女人怎麼每天把晚上當作白天,讓男朋友到公寓來相會,還留著過夜。天知道那姓荀的是幹什麼的,反正她是沒工作的。早上11點12點也不起床,晚上從未在2 點前上過床。當然我不是在背後說人壞話,天知道那女人看起來有多正經,十分靜嫻。但——」 「我哪裡可找到她?」 「你看,」她繼續說:「我絕不是一個亂嚼舌根的人。我知道我是玩不起吃角子老虎的。他們說每只老虎都設定好等於是騙你的錢。已經連著三天了。每次走過都看見那女人在仙掌斑俱樂部猛拉吃角子老虎。」 「她沒有工作,我也懷疑她有過工作。但女孩子過這種生活!而且是這樣外表正經的女孩子。現在你來對我說所得稅,哈哈哈,她要付多少所得稅?」 我聽到她後面有腳步聲。一個男人肩部圓圓的,襯衫自胸前張開,一面走一面把眼鏡推向頭上,像貓頭鷹似的看著我。「他要什麼?」他問那女人。 他手中拿著報紙,報紙翻在體育版,他有振黑色的小鬍子,腳上套的是舒服的拖鞋。 「他要知道什麼地方可以找到姓荀的女孩。」 「你告訴他就結了。」 「我是在告訴他呀。」 他把她推向一側:「試試仙掌斑俱樂部。」 「在哪裡?」 「在大街,是賭場。吃角子老虎特別多。你一定找得到。進來,老太婆,管你自己的事,讓別人管別人的。」 他把女人拉進去,把門關起。 找到仙掌班不困難。俱樂部分成酒吧和賭場兩大部份,都有大的門開向大街上。中間用玻璃隔開。賭場側正前有個幸運輪,較後為輪盤賭,骰子桌,及用撲克牌玩的各種賭台,如21點,百家樂等。後面是賓果及凱諾。右側是整行整行的吃角子老虎,一個個背靠背,面對面列著,好幾百台。 顧客尚不多,一個兩個分散著。這時是遊客最少的時候,但混合的種類仍只有內華達州的城市才有。 在這裡有觀光客,職業賭徒、公路流浪漢、招待顧客的人、高級妓女等等。酒吧裡有兩位是探礦人,幸運輪前有三個人可能是水壩的工程師,數位賽車選手在門口逛。 有些旅客來自西岸,多少對內華達情況瞭解。有些是首次光臨,對這裡全面公開的賭及對外地人的歡迎,十分好奇。 我把1元換成5分的硬幣。走向一個吃角子老虎開始喂老虎。第一個轉盤停下的時候總是一隻檸檬瞪在我眼前。 同一行的中途,一個婦女在玩每次要投2毛5的機器,她大概30歲,皮膚加沙漠落日,她不像苟海倫。我已只剩最後一個硬幣了,我得到兩個櫻桃。機器付了我兩個硬幣,這時來了個女郎。 我對機器用較高的聲音說話,目的要女郎能聽得到:「吃!吃!你有本領儘管吃,看你吃我多少。」 她轉頭,看我一下,一聲也不哼經過我身邊,丟了一個一角的硬幣到一個10分的機器裡。她得到了三個橙子,一角的硬幣小瀑布似地落入付款杯中,響起一陣叮鐺聲。 我本認為她是苟海倫,但是她愣在機器前,一副「這下怎麼辦?」的味道。我立即知道她是新手,她另玩一角錢。 一個很有氣派的傢伙,有肌肉的頸子上配了一個快速盼顧,泰然自若的頭,走進來停在一個2毛5分機器之前。我看著他的手投幣,拉杆,輕鬆熟練,毫不拖泥帶水。 10分機器前的小姐大叫說:「喔,我拉斷了什麼了!」 她用眼光向我求救。但那傢伙比較近,他比我快諭:「怎麼啦?」 她說:「我丟了一毛錢進機器。我一定拉斷了什麼東西,硬幣都出來了,你看地上都是。」 他輕鬆地笑著移近她。我特別注意到他寬厚但柔活的雙肩,直而有力的背,蜂腰,窄股。 「你沒有拉斷什麼——至少還沒有。你運氣好,得了一個頭彩——傑克寶。」 他看看我眨眨眼。「希望她能教我怎麼玩。」我說。 她不確定地笑著。 那年輕傢伙爬到地上撿起10來個一角硬幣,說:「再看看有沒有遺漏的。」 我看以地一角有個反光,我把那一毛撿起來交給她說:「不要忘了這上個,對能是個幸運錢。」 她謝謝我,向我飛一個笑容說:「我來看這是不是幸運錢。」 我感覺到有人在注視我所以轉身。一位穿了綠圍裙專司穿插在人群中兌換硬幣的侍者,用充滿疑問的眼色在觀察我們這一群人。 女郎把那一毛錢投入機器,拉老虎的臂。早先見到較俗麗的女士步行經過我們,她眼光接觸綠裙侍者時故意咳嗽一下。這是很明顯的暗號。 侍者走向我們。當時機器轉盤——克力——-一克力—一克力,接下來鈴聲大吃,大量的硬幣落入付款杯,她的雙手,及地毯上。 侍者在我們後面一架機器上忙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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