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拉斯維加斯,錢來了 | 上頁 下頁 | |
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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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向我,親切地笑著。 她還是一位不落伍的女士,一定很注重體態和面容,大概50歲出頭,但看起來40不到。她飲食一定十分節制才能保持不胖又使皮膚彈性不頹,褐發褐眼型的。鼻子長直,鼻翼奇薄猶如透明。 她說:「賴先生,您好,能替亞賽的朋友效勞是我們最快樂的事。我們也歡迎你利用我們的家,作為你在維加斯的總部。」 這後半句話明顯是個假客氣,如果我跟進,她家就得有人睡陽臺上。我很禮貌地回答:「謝謝,我在這裡可能只有幾個小時,會很忙,但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你的好意。」 一個女孩送來。好像每個人都站在門邊,一個一個出場,如此彼此不相干擾,每個人可以給來客一個獨特的形象。 由彭太太主持介紹儀式:「若思,我給你介紹洛杉磯來的賴先生,華先生來電介紹的人。」 若思一看就知道是彭太太女兒,也有個直而長的鼻子。鼻翼比紙也厚不了太多,發色較母親為深,屬赤褐色。眼珠藍色。和她媽媽有相同的堅強,自信,有目標和自我控制力。這類女人是好獵手,使人想起壁爐前伸出前肢躺著的貓,皮毛那麼柔軟,但他們是好獵手。 我含糊地應對著客套話,彭太太已邀請大家坐下談。 我們全坐下。 所有討論過程他們三個人都是全程親自參與的。倒不是他們信不過家騰表達的能力,而是這些人天生就不是相信別人的個性。每人都有未經轉述的第一手資料,每人早已決定參與會議。都是預定計劃,依計實施。 我說:「我只打擾你們數分鐘,我想知道荀海倫。」 「嚴格說來,我對她什麼也不知道。」彭家騰說。 「那也不錯,最糟的是明明不知道,自以為全知道了。」 他們都笑了。他說:「我跑去看——」 「家騰,賴先生一定希望你從開頭開始講。」媽媽發言。 「是呀。」若思說:「華亞賽給你的電話。」 他沒有接受她們建議的表示,只當是自然的現象。接下去說:「華亞賽給我一個電話。電話來自洛杉磯。我們二家相識有年。若思一年前在洛杉磯見到費律。他到這家裡來過很多次,也招待若思去洛杉磯玩。亞賽你知道是費律的爸爸,他——」家騰匆匆地看他媽媽一眼,沒有見到鼓勵的表示。就改口說:「他也常來,有時特地飛來共度假期。」 「電話中他說些什麼?」我問。 「他說有一個姓荀的給傅可娜一封信。他要我找到那個姓荀的,問問信裡說些什麼。因為可娜見信後十分不安。」 「我什麼線索也沒有。花了半天才找到姓荀的。他住在一個公寓裡而且來本城也只有二、三周。她說她不認識傅可娜;也不知此事,更沒寫過信。所以我等於什麼消息也段有問到。」 「之後呢?」 「沒有之後了。」 「你看她是不是推託或懼怕?」 「沒有,只是坦白地告訴我她什麼也不知道。看起來一點也沒發生興趣。」 「你認識可娜嗎?」我問。 他移動眼光,這次不是轉向媽媽而是向若思。他說:「我見過她,費律介紹的。」 「你當然知道費律和可娜預備結婚。」 家騰沒回答,若思說:「是的,我們知道。」 我說:「華先生給我荀小姐的地址,一定是你告訴他的吧?」 「是的。」 「你知道她還住在那裡嗎?」 「我想是的,我只見她那一次。她不像想搬家的樣子。」 「亞賽——華先生什麼時候來本城的?」彭太太問。 「今天下午和我同一架飛機來的。」 「喔。」 若思問:「你知道費律會來嗎?」 「沒聽說。」 彭太太確定地說:「晚餐後亞賽會來這裡的。」 她說「晚餐」時巧妙地加重了一點語氣。 「荀海倫怎樣一個人?」我問家騰。 他說:「她是典型的。」而後笑笑。 「什麼典型?」 「你在本城所見的典型。」 「怎麼個典型法?」 他猶豫著好像想找出文字來形容。 若思說:「酸葡萄。」 家騰說:「我和她談話時進來了一個男士,他不像是她丈夫,但——」 「她和他住一起。」若思提出:「你是不是想這樣講?」 「正是。」 「家騰,賴先生要的就是事實。」 「他正在得到事實呀。」家騰有點窘態地說。 我看看我的表說:「真多謝了,我再去見她試試看。」 我站起來。 他們三位都站了起來,我沒興趣也沒時間客套。 家騰讓我出門。 「你知道亞賽要在這裡多久嗎?」他問。 「不知道。」 「你沒聽說費律要不要來?」 「沒聽說。」 「有什麼我可幫忙的,請告訴我。再見。」 「謝謝,再見。」下午四點半我步上階梯按荀海倫公寓的門鈴。我連按好多次,再試隔壁公寓的門鈴。一位太太那麼快就把她頭鑽出來,顯示她在門裡注意著我。她在自己家裡一定可以聽見海倫家的鈴聲。 「對不起。」我說:「我在找荀海倫。」 「她住隔壁公寓。」 「我知道,但她好像不在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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