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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你有沒有想到要戴手套?」梅森問。

  吉爾曼臉上驚愕的表情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好了,」梅森道,「你大概到處都留下了指紋。你給漢米爾頓·伯格提供了一個最完美的一級謀殺案。只有一件奇怪的事讓我有點傾向於相信你……那麼,你昨天早上尋找維拉·馬特爾以後又幹了什麼?你說你發現她的車停在距你家半個街區的地方。你把她的車怎樣了?」

  「我開著車去了平常乘公共汽車的那個地方,把我的車停在街邊。」

  「離你家有多遠?」

  「約4個街區。」

  「好吧,你把車留在那裡。後來又幹了什麼?」

  「我不知道幹什麼好,梅森先生。我都暈了,我坐公共汽車去了辦公室,但是沒進去。我在附近轉了一會兒,後來決定回家,和家裡人都說清楚。我就又坐公共汽車回去,快到家的時候忽然想起和你約定的談話時間到了,還是先去見你比較好,那樣我可以把難題推給你。所以我下了公共汽車,又換乘另一路公共汽車到了你的辦公室去見你。

  「你說我讓馬蒂爾達·諾曼給你打電話是為了讓你以為維拉·馬特爾還活著,這不對。我當時是怕你不抓緊這件事。我想讓你感到挑戰。我知道如果讓維拉·馬特爾表現得占了你的上風,你就會接受挑戰,行動起來。所以我和秘書策劃了這一切……可是你究竟是怎麼查出那個打電話的人的,我怎麼也猜不透。」

  梅森道:「你沒有時間問我了。我再問你幾個問題。你儘量回答我。你家裡除你以外還有三個人——穆裡爾、你太太和格拉米斯。因為穆裡爾已經起來並做早餐,她很可能是你看見的那個從工作間跑出來的人。這種可能性非常有意思。」

  「實際上我家裡那時除了我還有四個人。」吉爾曼說。

  「第四個是誰?」

  「從本州北部來的一個年輕人。叫哈特利·埃利奧特。一個挺漂亮的小夥子,製造廠代理商。」

  「這個人怎麼樣?」

  「他和格拉米斯出去玩,大約在早上兩二點鐘送她回家……現在的年輕人的作風實在叫我接受不了。」

  「說下去。」梅森道。

  「那天他把車停下後到廊下和格拉米斯坐了一會兒,忘了關掉點火裝置。當他回去將點火開關鑰匙擰到起動位置時,蓄電池的電已經用光了,格拉米斯就請他在我家樓上的客房過了夜。」

  「有幾間客房?」

  「兩間。」

  「在哪裡?」

  「樓上,北側。他住的那間正在餐廳上面。實際上我聽見了他在上面走動的聲音,曾使我感到奇怪。當時我不知道他在我家過夜……後來才知道。」

  「什麼時候知道的?」

  「昨晚,我從拉斯維加斯給穆裡爾打電話的時候,穆裡爾非常為我擔心,我可以看出她對我的行為也感到好奇……我們在電話上談了一會兒,她告訴我哈特利·埃利奧特在我家過的夜。」

  「是你付的電話費?」梅森問。

  「不,不是我。是對方付款。」

  「從拉斯維加斯打的?」

  「是。我要了穆裡爾,告訴接線員由對方付費。」

  「那麼,在他們需要更多的線索時,」梅森道,「還有一次長途電話。」

  吉爾曼道:「梅森先生,不得已時,我會服罪。你可以和起訴方協商,我可以承認誤殺,以後憑我的地位和背景,一、二年後我就能出來。」

  梅森道:「你聽著。到時候我會告訴你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同時,你對任何人也不要吐露一句有關服罪的話。你必須完全徹底地閉住你的嘴。你對所有的人說,你的律師指示你不以任何方式談論本案,也不談論你的家庭。現在我要知道一件事。你殺了她嗎?」

  「梅森先生,我真的沒有。」

  「但是你感到她可能被殺死了,而且你肯定你家的某個人殺了她,是吧?」

  「是。」

  「是穆裡爾嗎?」

  「我不回答。」

  「是格拉米斯?」

  「我不接受盤問。」

  「是你太太?」

  「我對你說過,梅森先生,我不告訴任何人。在我有生之年,這個名字永遠不會從我口中吐出。」

  「是哈特利·埃利奧特?」

  「天哪,不。我不會為了保護他而忍受這一切。」

  「算了,」梅森道,「你或者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和好繼父,或者是個極好的演員。現在我還無法判斷,可是我要查明白。現在聽好,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不得和任何人談論本案。」

  「你現在去哪裡?」

  「去你家,」梅森道,「去和你家那些人談談,在我和他們談話時我要看看誰在說謊,如果有人說謊,那個人就是他。如果沒有人說謊,我可以肯定是你在工作間殺了維拉·馬特爾,還編了這個故事,以引起我的同情,並讓我盡最大努力去說服地方檢察官,用歹徒們的說法,讓你能夠避重就輕地認罪。」

  梅森轉過身去按響警鈴,通知警衛會談已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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