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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特拉格轉過身來對梅森說:「梅森,我現在正式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否從沃克斯曼道6231號房屋,或其任何部分,轉移了任何罪證?」

  「罪證,」梅森道,「先看看這個詞的意思。證,是指法律上可以接受作為證明的東西,當然需要法律的定義。罪,則是另一回事了,請問是誰犯了罪。特拉格,你看,因為你今天早上要做遊戲,這裡有很多東西你可以當作證據,而法庭卻不能從技術上承認是證據,因為那不可接受。」

  「我知道,」特拉格說,「例如說傳聞。」

  「是了,還有,」梅森道,「你違反了某些例外。例如,如果有人問你多大年紀,你說55歲,或許你並不知道你是否55歲,除非是因為某人告訴了你某事。所以你就要驗證某事是否純屬傳聞。這就是傳聞證據規則的一個例外,外行人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思考的。」

  「看起來。」特拉格道,「這裡的事是很費時間的了,我……」

  電話又響了。德拉拿起受話器,說道:「是,」然後給了梅森一個眼色。「也許你到圖書室去接好一些。」她說。

  「啊!不必這樣做,」特拉格道,「我們並不想偷聽,但是我們很忙,而且有些事必須正式說明,佩裡,你最好告訴他過一會兒再回他電話。」

  梅森看到了德拉臉上的表情,拿起電話說,「喂」,聽到了卡特·吉爾曼的聲音。

  「梅森先生,我是卡特·吉爾曼。我因謀殺嫌疑被拘留。他們在地方檢察官辦公室訊問了我,我現在正在受盤問。他們對我說我有權給我的律師打電話,所以我就給你打電話。」

  梅森道,「我馬上就去見你。現在我不知道你已經對別人說了什麼,但是從現在起你什麼也不要說,除非我到了以後。明白嗎?除非得到我的允許,你不要開口,連天氣也不要談。不要向任何人說。我盡可能快趕到。」

  梅森掛上了電話。

  特拉格懊喪地對站在一旁的便衣警察道:「這就是近來那些有關剝奪一個人的權利必須遵循正當法律程序的決定造成的結果,你拘留一個人而不把他送到法官面前,在你和他談話之前不讓他通知他的律師,不成。整個執法行動一片混亂。它們把罪犯的手銬取下來,套在執法人員手上。」

  「我想這只貓要溜了。梅森,我想你不會回答問題了,你要戴上帽子,沖出房門,去到監獄會見你的當事人了。我們不能阻止你。我們什麼也沒得到,但是我們還要查一查。」

  梅森道:「請查吧,中尉。我想,你有一輛警車在門外,你大概要去監獄。如果你真的好客,並且想作一回好人,那就讓我坐你的車去吧,我可以省下不少時間。」

  「還可以省下出租車錢,」特拉格道,「真合算,佩裡。僅僅為了向你證明我們是好人,就要送你去見你的當事人。當然了,你明白,佩裡,我不能為你鳴警笛。我只能象一個普通的守法市民那樣開車。但是我們認得路,可以讓你把事情辦得快些。在你指責未照法律程序剝奪你當事人的權利或警方拘留他並用不正當方法逼供的情況下,我們這樣做夠大方的吧。

  「跟我們走吧,佩裡,一直把你送到縣監獄,去和那位涉嫌謀殺維拉·馬特爾的當事人談話。我對你說句私人之間的秘密的話,佩裡,這次可是鐵證如山,你若不特別小心,可能會和你的當事人一起陷入沒頂之災。」

  梅森躬身一禮,說:「謝謝你的警告和護送,中尉。」

  梅森轉向德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如果1小時內沒有我的消息,請你申請人身保護狀。」

  德拉莊嚴地點點頭。

  德雷克一直冷眼旁觀,現在打開門讓三位男士出去。

  §8

  佩裡·梅森坐在縣監獄的辯護人接待室,看著走進來的卡特·吉爾曼。

  「好了,吉爾曼,」梅森道,「什麼問題?」

  「梅森先生,我不知道。我發誓不知道。」

  「留著到陪審團面前去發誓吧,」梅森道,「那時想不發誓也不成了。現在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去了拉斯維加斯,乘早班飛機回來的。本打算今天早上去辦公室,但是我想先回家一趟。我沒能回家,警察在機場等著我,他們抓住了我並說要審訊我。」

  「什麼事呢?」

  「維拉·馬特爾死的事。」

  「你那時知道她死了?」

  「是的。他們告訴我的。」

  「你對他們怎麼說的?」

  「我對他們說……唉!我最後承認我曾為維拉·馬特爾的事去找過你。」

  「啊,你說了,是吧?你為什麼告訴他們你去找我?」

  「因為我想她曾想訛詐我家的某個人。」

  「現在你說你家的某個人,」梅森說,「原來你說過她要訛詐你的妻子。」

  「是的,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

  「好吧,」梅森道,「說下去,還有什麼?」

  「是的,他們問我我的工作間、我用什麼木料、在哪裡買木料,以及去拉斯維加斯幹什麼等等。」

  「你去幹什麼了?」

  「賭博。」

  「贏了嗎?」

  「沒有。」

  「輸了多少?」

  「大約不輸不贏。」

  「一次很平常的旅行。」梅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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