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老千計,狀元才 | 上頁 下頁


  果先生說?「這種受傷起因於頭頸猝然猛烈的後仰。車禍中當然是見於前車已經煞車,後車撞上前車尾部,前車中人頭頸突然快速地後仰,頸椎裡面的脊柱神經——」

  白莎做了一個不耐煩的表情,打岔到:「這些醫學上的我們都聽說過。我要知道的是,他對你們保險業有多嚴重?確定是真的頸椎挫傷又如何呢?」

  果豪明歎口氣道:「從保險公司的立場來看,一旦頸椎挫傷診斷確立,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他又轉向我說:「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賴先生。」

  我說:「每家保險公司,自己都有一套很好的防止假病辦法,你們當然不會例外,是嗎?」

  「當然,我們有。而且你會是其中的一環。」

  我坐進一張椅子把自己靠在椅背上。

  果豪明說:「把任何一個裝假病的人放到陪審團前面去,他們哼哼唧唧的說身體不舒服,很不舒服。能言善道的律師,一套一套教他們如何表演。陪審團心裡有萬一他是真正有病的想法,又覺得保險公吋反正有的是錢。一旦我們遇上這種情況,如果不能私下和解,弄上法庭,吃虧的一定是保險公司。

  「經驗告訴我們,神經受傷最好的治療方法是保險給付治療。我們見過不少嚴重病例,其中甚至有專科專家醫生證明終身不易痊癒,但是一旦保險公司妥協,付了錢之後病況已經好了不少。有的在收到賠償不久即去外國渡假,或是跳阿哥哥了。

  「當然,戲法是大家會變的。有可能會弄上法庭的案子我們會一開始就特別注意。我們的對策甚至包括偷拍他們的生活影片。在法庭上假如他說只能把手抬到與肩同高,他只能慢慢蹣跚而行,我們只要放一段他滑水、打高爾夫或是打網球的影片,就比講兩天兩夜還要有用。

  「但是,不要以為就此我們可以勝算,因為陪審團不喜歡我們這種做法。」

  「為什麼?」白莎問。

  「他們認為我們侵犯這人的隱私權,我們是在監視他——老天!在這種情況下,為什麼我們只能挨打,不能監視騙他們呢?」

  「因為陪審團不喜歡呀。」我告訴他。

  他撫摸著他的下巴,用食指順順短而粗的胡髭,說道:「他們不喜歡我們這種誘人入陷阱的方法。」

  大家寂靜了一陣。

  「但是你們不會放棄這種拍影片的方式吧?」我問。

  「當然不會,不會。」他說:「我們不過決定改變拍的方式,使它在陪審團前面好看一點而已。

  「我們來請你也是這個原因,賴先生。

  「說到保險公司的影片。我們通常隱藏一個攝影機在小貨車或是大貨車裡偷拍這些人的行動。當他們在庭上說每次手動的時候都會疼痛,我們就放一段他揮動高爾夫球杆的影片。

  「陪審團可能會同意我們少付一點賠償,但是大家都認為我們是為了賴掉保險金才這樣做的,對整個保險事業也不利。

  「最近,我們想出了一些改良的方法,我們認為可以改進公共關係。」

  「什麼辦法?」白莎問。

  「譬如,我們從羅漢曼開始。」果豪明說:「他有太太,但是沒有孩子。他有他自己工作,一個商品代理公司,所以他經常要外出旅的。」

  「我們的調停人在一開始就發現羅漢曼是在裝假病,所以我們也給了他一個陷阱。」

  「你們怎麼做法?」白莎問。

  「做法當然是保密的。」果豪明說。

  白莎用手在身前畫了個大圓圈,手指上的鑽石戒子閃閃地發光,她說:「在這個辦公室裡,只有我們三個人。」

  果豪明說:「我們有一種印好的廣告傳單,寄出去,並且舉辦所謂的有獎競賽。內容非常簡單,任何人都會上當試一試。譬如要用一百個左右的字,來形容某種零嘴食品。我們用印好的回郵信封,加上空白的稿紙,收信人只要坐下來寫上幾個字,把信封付郵就可以了。對他毫無損失,但是獎品都是很誘人的。」

  「什麼人評審?什麼人付獎品?」白莎問。

  果豪明微笑地說:「柯太太,這種比賽我們邀請參加的人不多。老實說,我們只寄給裝假病想敲我們公司竹杠的人,而且每一件回郵都強迫中獎。」

  白莎把眉毛抬起。

  「他們中的獎,」果說:「也都是一樣的。我們招待他們去亞利桑納州土孫市的孤崗山休閒牧場去渡假。」

  「為什麼指定這一個『都市牛仔』式牧場呢?」

  「因為牧場女主人費桃蕾受我們的津貼。因為在那邊每個人都要爬上馬背溜馬;下午假如不游泳或是玩玩排球就不算度假。高爾夫當然更不在話下。

  「這些都市牛仔早上騎馬回來,又是塵沙又累,游泳池看起來那麼舒服,那麼吸引人。午餐是開在游泳的池畔的。

  「我們本來想叫我們自己的女偵探,用各種方法引誘假病的人做體能活動,但是必要時我們是要把她們放上證人席的。有的原告律師非常聰明,他們不談原告的情況,因為影片已經說明原告情況了。他們詰問證人,問她是不是保全保險公司的職員,然後證明原告這些體能活動是在她引誘之下做出來的。再問她保險公司聘她目的是不是引誘這些原告做體能活動,又問她心裡是不是希望把這件工作做成功,那樣公司還會再給她工作做。她只好說是的。律師又會問,是不是她在沒有見到原告前,已經決定要叫他入殼了。

  「然後律師用問話方式數落她在不明病人狀況下,不顧病人死活引誘病人作不合宜的運動。又責備她利用友情使重義的原告勉強陪她消耗體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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