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空屋疑蹤 | 上頁 下頁


  警長輕手輕腳從這個房間走到那個房間,借助手裡的微弱的亮光,他看到到處都有類似的足跡。

  廚房裡,有一張新近被人揩過的桌子,桌面上散落幾張紙片,一些麵包屑,一支唇膏,還有一個銀質的煙盒。桌子東頭,有一處約莫兩時長的被火烤炙過的痕跡,焦黑,上面有香煙的灰燼。那是一支被燒盡的香煙留下的癱痕。

  他蹲下去尋找,桌子底下有一根燃燒過的火柴梗,兩隻煙蒂,其中的一隻留有口紅的印紋。

  艾爾頓拈起煙盒,煙盒底面刻有一顆心,一支箭穿過這顆心,箭簇上刻一個字母R,箭的末端刻一個字母B。

  他瞧著這個精緻的香煙盒發了一陣呆,然後把它放回原處,轉身走出這座不祥的住宅。他小心地把邊門照原樣拉緊。

  夜裡11點左右,奎連家的電話響起來。貝麗爾從臥室裡忙不迭地跑出來,「媽,我來接,」經過母親臥室時,她大聲說。

  「謝謝,親愛的。」

  貝麗爾跑下樓,拿起話筒興沖沖地說:「喂,誰呀?我是貝麗爾·奎連。」

  電話裡傳來的卻是警長的低沉的聲音,「你爸在家嗎?」

  「還沒有回來哩,要不要我掛電話找他?」貝麗爾把嗓音放平穩了。

  警長說:「好的,請你告訴他我要立即和也通電話,有人在希比的屋裡留下一隻煙盒,我要請他查驗上面的指紋。」

  「我馬上找他,警長。」

  「告訴他帶提取指紋的藥品和照相機來,煙盒是銀質的,盒子底部刻一顆心,心上有一支箭,箭的一頭有個R字母,另一頭有個B字母。請你告訴他儘快到我這兒來。」

  「好的……我就告訴他……再見……」貝麗爾說這句話時己經有氣無力的了。她晃晃悠悠地放下手中的話筒,人仿佛掉進冰窟窿裡了。

  這個煙盒正是她送給羅伊的聖誕禮物!這時,她想起另一件事:幾小時前,羅伊給她打長途電話,她分明聽見接線生叫他投二十五美分硬幣,可是從比克林堡掛長途,他應該投八十五美分呀!

  「貝麗爾,」母親在樓上叫道:「出什麼事了,你幹嘛說話這個樣子呢?」

  貝麗爾帶笑回答:「沒事,媽媽,是警長來的電話,他要我去找爸爸。」

  「找爸爸?這麼晚了還我爸爸,貝麗爾?出事了嗎?」

  「沒什麼事,媽媽,是警長有事。」貝麗爾回答,她己經準備好儘快出發。「爸爸會不會在《新聞報》社裡?」

  「你幹嘛不給他掛個電話呢?」

  「我坐車去找他,他也許不在那兒,也許他去別的地方了。別擔心,媽媽。」貝麗爾一邊說,一邊跑出了門外。

  將近半夜時分,警長來到驗屍官的辦公室。

  「喬治在不在這裡?」他問。

  「在,他和醫生都在解剖間。」有人答。

  「醫生有什麼新的發現?"警長問。

  「背上有一處刀器傷在左背,傷口很深。是直刺進去的。」

  喬治·奎連從後房出來。「裙子上一滴血也沒有。真怪,此爾,」他說:「是刀傷,她幾乎是立即斷了氣的。」

  警長點了點頭。他把助理拉到一旁說:「我剛才在找你,喬治,你看見你女兒了沒有?」

  「她剛剛給我來過電話,說她坐車子到處找我。她說你發現有些指紋,我正想回局裡去取家什呢。」

  「有人到過老希比的家,」警長說:「在屋子裡到處轉悠,廚房裡有他們吃剩的三明治,還有一支女孩子用的唇膏,一隻香煙盒,我想上面一定會有指紋的。」

  「你沒有動過那些東西吧?"奎連問。

  「嘿哼,我是拈起來看過……」警長承認。

  「比爾,我說你多少回了,你不該動那些東西,別攪和我的工作!」

  「我知道,我知道,」警長辯解說:「我只是想我最好還是先瞧瞧煙盒的底面,這是至關緊要的部位,我只是把它翻過來看了一看。」

  奎連接擺手說:「那麼,走吧,我還得先回辦公室一趟。」

  「好,我們在希此那兒見。」

  「你要不要看一看屍體?」

  「哎,不看了……現在先不看,你取了她的指紋了嗎?」警長問。

  「取了。」

  警長說:「她什麼模樣呢?」

  「金黃色頭髮,藍眼睛,皮膚細潤光潔,是個非常漂亮的姑娘,大概二十來歲。」奎連說。

  「真可惜!」警長歎口氣,過一會兒說:「好了,喬治,我們在希比家見。」

  約莫過一刻鐘,警長來到希比田莊的大門口。他正要下

  車開門,忽然怔住了,在車燈的照耀下,他發現拖拉機走過

  的蹤跡上面印下了另外一條車輪的車轍。當過幾分鐘奎連到

  達這裡時,警長正跪在地上借手電筒的光研究那些轍印。

  「你幹什麼?」警長助理跳出汽車,「有什麼新發現?」

  「有一輛小轎車來過,」警長沉思著說:「是拖拉機開回去以後來的。」

  「是嗎,」助理說:「會是什麼人呢?興許是報社的記者吧,我們應該給大門加把鎖。」

  「我剛才應該留下人才對。」警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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