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金屋藏嬌的煩惱 | 上頁 下頁 | |
三五 | |
|
|
「沒有,為什麼?」 「但是你乘救護車離開了?」 「是的。」 「有這個必要嗎?」 她狡猾地笑笑說:「唐諾,老實說我就怕你問這個問題。我也不準備回答你這個問題。我是一個無助的寡婦,我要自己照顧自己。」 善樓低低地咕嚕了一下。 「法律是很奇怪的,」奚太太說:「法律說開車的人撞了行人,一定要停下車來,幫助被撞的人。但是法律沒有規定行人撞了開車的人,要停下來,幫助他。至少我沒見過這項規定。」 「你看過法律規定了?」 「總有人看過就是。」她說。 「你讓這位賴唐諾,用一萬元錢,和你做了妥協,是嗎?」善樓問。 「等一下,」她說:「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這件事請賴唐諾解釋,比較會清楚一點。」 「我要你來告訴我真真的事實。」 「賴唐諾來找我。起先他說他是推銷雜誌的。我告訴他我出了車禍。他說他認識一個朋友,有的時候那朋友會把車禍的控訴權買下來,由他來控訴。有時候可以賺不少錢。我就告訴他,我倒蠻有興趣的。」 「你的意思是他給你錢,之後你就不再控訴了。」善樓問。 「老天,你弄錯了。」她說:「完全不是如此。正好相反,他買下權利,就是要控訴,要從裡面弄點錢出來。」 善樓不再看她。開始看向我。「小不點,我要知道,」他思慮地說道:「我又開始嗅到臭味道了。希望你的手是乾淨的。否則你只好自己去舔了。」 「今天發生的,我沒插手。」我說:「她說的也是真的事實。我告訴她我不是保險公司代表,我也告訴她我不是去做妥協的。我告訴她我有個朋友,常把這種車禍控訴權買下來,從中取利。」 善樓生氣地說:「玩得很小心,是嗎?」 「當時她的說法,假如查得到開車的人。這筆生意不壞。」我說。 「嗯,原來如此。」善樓說:「極巧極巧的是,你去取錢的人家,正好是有這輛撞人車子的人家。真巧,是嗎?」 門上響起非常堅決的敲門聲。門外一個男子的聲音說:「裡面開門呀。」 奚太太第一個敏捷地跳起來,把門打開。 一個男人,肩部寬寬的,厚厚的脖子,紅臉,眼白有紅絲,褐眼珠,下巴有點翹出,看起來像個拳擊手。站在門口說:「這裡在搞什麼名堂?」 善樓站起來,面對他,把雪茄咬成一個尖端向上的挑釁姿態。「我先問問你是幹什麼鬼的?」 男人說:「是富馬文。我是執業律師。我代表這裡的奚太太。我要知道這裡在搞什麼名堂。尤其要知道你是幹什麼鬼的?」 宓善樓說:「我是宓警官。」他自口袋拿出一隻皮制的皮夾,把警章向富律師亮了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富律師說。阻止善樓想把有警章的皮夾放回口袋去。 富律師把皮夾拿過來,仔細看著警章說:「嗯哼!洛杉磯,嗯?」 「是的。」善樓說。 「我不知道洛杉磯市區擴展到內華達州來了。」富律師說。 「沒有。」 「那你是跑出了管區了。」富律師說。 「我在調查一件案子的一個線索。可靠的線索。」 「正確的做法是,」富律師說:「會同管區警察單位,由管區負責,兩人一起行動。」 「時間來不及這樣做。」善樓說。雪茄咬在嘴中的角度下垂了三度。 律師大轉身,誇大地回旋向我:「你又是什麼人?」 「姓賴,賴唐諾。」我說。 奚太太說:「他是昨晚很晚的時候我告訴你的人。大律師,他就是給我鈔票,叫我簽張字條,收購權利,由他來控告任何撞我的人,或是——」她笑笑地說:「我們曾經撞過的人。只是當時我沒有這樣對他說。」 富律師說:「奚太太,你的字條說你會一直在廁所等我來的。」 「他把洗手間門踢了下來。」她說,右手食指指向善樓。 「他幹了什麼?」富律師問。 「把門踢壞了。」 「讓我來看一看。」 她帶他到洗手間門口,指給他看踢裂了的門框。 「真是胡作非為。」富律師講。 「讓我們來看看,原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善樓對奚太太說:「你跑進廁所,打開窗子,拋了張字條出去,是嗎?」 她臉上有光地笑了:「沒有錯。我有權要我的律師來。所以我拋一張紙條出去。一個非常可愛的小女孩看了條子,向我點點頭,表示她懂了。一定是她去打電話代我通知到富律師的。」 善樓的臉,現在有點烏咯咯的樣子。他從她看向富律師,又從富律師看向我。 「這件事,你參與到什麼程度,小不點?」他問我。 「我告訴過你我的立場。我只是告訴你你要的消息。其它的發展我完全不知道。是你讓她跑進洗手間,把門關起來的。」 「你有什麼罪要控告我的當事人嗎?」富律師問善樓:「我是說,在洛杉磯。」 「我沒確定,」善樓很小心,一面在想一面說。突然,他一下轉向奚太太說:「你以前有沒有其它撞人脫逃案子?」 「我——」她猶豫地:「我——」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