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金屋藏嬌的煩惱 | 上頁 下頁 | |
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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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回答這個問題。」富律師說:「你不一定要回答。」 現在又輪到善樓蹙眉深思了。他咬著雪茄緩慢地說:「好像,我想起一件事。」 善樓再把眉毛蹙得更緊一點,又沉思了一下,突然,他又轉向奚太太。「你叫什麼名字?」 「奚哈維太太。」她說。 「這是你先生的名字。你是一個寡婦。」 「是的。」 「你自己的名字叫地仙。地上的大仙。是嗎?」他突然地問。 她,一本正經,怕有失身分地說:「我的名字是仙蒂。」 慢慢的一線微笑爬上善樓的臉。「我明白了。」他說:「不倒翁仙蒂,又稱地仙,出了名的人物,你的專長就是在行人穿越道上翻筋斗,然後報警說有人撞人脫逃。」 善樓轉向我,有點高興地微笑著。「看來你懵懂一時,被人耍了,唐諾。」他說:「中了老掉牙的假撞車了——不過,等一下,等一下。」 善樓把兩隻腿分得開開的,把下巴戳出,咬得雪茄吱吱響,臉上笑容仍在,只是有些輕蔑的成分。「看樣子,我們開始要把這件案子弄明白了。小不點,我告訴你一件事,也許你這樣聰明的人,這次真的受騙了。也許你是整個騙案的導演。不論怎麼樣。這件事的編導,這一次,一定是要很倒黴,很倒黴了。」 富律師說:「在你自己還沒有很倒黴之前,我建議你早點離開這裡。以後你出來辦案,要注意到管區的尊嚴性。而且應該對別的管區有職業上的尊重。」 善樓對他說:「放心,我要是有什麼事要請教你的,我自己會開口,目前我做我的,還不到向你攤牌的時候。」 他走向電話,拿起來,接通總機說:「給我接飛機場。我是宓警官,接飛機場就可以。」 過了一下,他問:「下一班飛機去丹佛幾點?」 他蹙眉,看看手錶:「早一點沒有?」 他猶豫了一下,他對電話說:「給我登記一個位置。洛杉磯總局,宓善樓警官。」 善樓砰一下,把電話放下,對富律師說:「我們的帳以後再結。」 他又轉頭向我。假如你真的付了一萬元現鈔。」他說:「我可能饒了你。但是假如這只是紙上作業,話說就算了,表示你是幕後導演。看我剝你皮。」 「我是付了一萬元現鈔。」我說。 「為了白莎,希望你說的是實話。」說著,他走了出去。 富律師把門為我打開。說:「賴先生,我看你也沒有在這裡耽下去的理由了。」 我走出來。 第十八章 我把租來的車開到我租的汽車旅社,把門打開走了進去。 我看看通往愛茜房間的門,門是關著的。 我走進浴室,洗個臉,洗洗手,精神好了不少。 案子又開始快速地運轉了。我的經驗,只要在運轉,比在不良情況下膠著,要好得多。只要在動,有破綻的機會就多。手腳快,眼睛明亮,就可抓個正著。但是在凍結的情況下,對不利的一方,會越來越壞。 我走向通往愛茜的門。正準備敲門。我這邊的房門上響起了小心的敲門聲,聲音不大,幾乎有點神秘的樣子。 我猶豫了一下。這會是什麼人?敲門聲又起。 我走到門旁,打開一條縫。 班敏妮站在門口。 「哈囉!唐諾。」她說。聲音中充滿糖蜜。 「喔,哈囉。」我說。 我好像聽到我身後有東西在移動。 「唐諾,我能進來嗎?」敏妮問。 「你和誰在一起?」我問。 「只有我一個人。」 「你的律師呢?」 「喔,你見過他?」 「你知道我見過他。」 「我想,他是在辦公室。」 「那些王牌呢?」我問:「還都在手裡嗎?」 「唐諾。對這一點,我希望和你談談。」 「那就談吧。」 「這樣怎麼談法。」 「請進來。」我邀請道。 她走進房來。 「你動作好快。」她說。 「是嗎?」 「你見到風就是雨,根本沒有給別人一個講話的機會。」 「你現在不是在說話嗎?」 「唐諾,有的地方我沒有你幫忙不行。」 「真的?」 「真的。」 「你不是說你的王牌已經夠做大滿貫了。大滿貫是要統吃的。」 「問題就在這裡,」她說:「我手裡的牌太好了,不知拿什麼做王牌最好。應該從什麼方向進行,我想你知道。」 「多說一點,讓我知道你的困難。」我鼓勵著。 她問:「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對嗎?」 「是的。」 「在飛機上,我坐在你邊上時,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有這個懷疑。」 「怎麼會呢?是什麼地方露了馬腳?」 「你的衣服,你的儀態。你故意坐我邊上,你的接觸方式,所有的一切。」 「我衣服怎麼樣?」 「衣服華貴,不是私家偵探或是公家機關的人穿得起的。散發著鈔票的味道。」 「我還把我大的鑽石戒指藏了起來呢。」她說。 「我知道這一點。」我告訴她:「手指上的印痕清楚得要命。」 「這樣也好。」她說:「你知道我是誰,我知道你是誰,我現在需要你幫忙。」 「怎麼幫法?」 「以前你有別的工作。這件工作做完了。現在你可以替我工作了。」 「什麼樣的工作?」 「我的丹佛律師在為我爭離婚時候的財產分割。我看他能辦的有限。假如我能證明我先生對我不忠,假如我能找到那個女人,我可以多分好多好多鈔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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