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金屋藏嬌的煩惱 | 上頁 下頁
一七


  「他在查這件案子呀。」

  「像善樓這樣在警察總局有點身分的人,怎麼會出來跑這件案子呢?」

  「因為,這件案子——比較重要。」

  「那個時候,這件案子並不重要。」我說:「在他發現可能有人出錢私了刑事案件之前,這根本是件小案子。再說到底有沒有案件可訴訟,現在看來尚在未知之天。」

  「案子當然有的,而且是刑案,撞人脫逃。」白莎說。

  「好,」我說:「為了避免爭辯,我們就說撞人脫逃是有的。但是宓善樓是兇殺組的,關他什麼事,他為什麼要親自參與,而且立即到達現場?還去得那樣快?」

  「我怎麼知道,」白莎說:「善樓又沒有先請求我同意。」

  「只有一個可能,他自己那麼快參與。」我說:「有人告密。」

  「有人,是什麼人?」白莎問。

  我坐在椅子中,用盡腦子在想。

  「說呀!」白莎說:「什麼人?」

  「在這種情況下,」我說:「只有三個人有這種可能——不,還有第四個人。反正四個人中的一個。」

  「那四個人?」

  「我們的客戶,陶克棟;所謂是他的女兒,陶麗施;她的同居人董宣乃;再不然就是律師艾科通——其中,當然我們還不知道,有沒有董宣乃這個人。」

  「我看你瘋了,他們四個人絕對不會去告密。事情爆發出來,他們什麼都完了。」

  我站起身來說:「今天一天,我都要在外面。我也許會出去好幾天。」

  「你說對了。」白莎說:「你反正是出局了。我反正也不會和你這種馬上要失業的人鬼混。善樓叫我明哲保身,要我釜底抽薪,我現在正準備聽他建議。」

  「好吧!」我告訴她,一面向外走,一面說:「我們拆夥好了。」

  我走回我自己的辦公室。

  蔔愛茜在哭。

  「有什麼困難,愛茜?」我問。

  「白莎都告訴我了。」

  「有關執照的事?」

  「是的。」

  「不必掛在心上。」我告訴她。

  「但是合夥事業垮臺了,你已經付出的努力也垮了。」

  「我的執照還沒有被吊銷呀。」我說。

  「唐諾,你要不在,這裡我是一天也耽不住的——你知道的。」

  「不要泄我氣。」我說。

  她好心地看著我。「我從不泄你氣,唐諾。」她說:「不過這一次你真的要被將死了。白莎只顧自己逃命。她本應該發揮一點合夥精神的。」愛茜越說越生氣。「我絕不會替她一個人工作的!」

  「不至於這樣的。」我說:「不要離開,我可能隨時用電話找你,要你幫我做點什麼事的。現在起我要出去一段時間。」

  「萬一——萬一有真正緊急的事發生時,我可以在那裡找到你呢?」她問。

  「你找不到我,」我告訴她:「我會隨時有空就打電話進來的。」

  「唐諾,你——你要多保重。」

  「現在開始保重已經太晚了。」我告訴她:「我的對手可能是一個狡猾的律師,一個妒嫉的男朋友,一個有計謀的美女,一個十分十分有錢的爸爸,或者是這些人隨便怎樣的排列組合。」

  「像這線的排列組合對付你的時候,你保重有什麼用?」

  「你至少要試試呀。」她說。

  我走出去的時候,她用擔憂的目光看著我。

  第九章

  宓善樓警官是個正經,能幹的警察。他有時先入為主,有時非常固執,一板三眼不敢魯莽,對每個油腔滑調的人都懷疑,但是他有牛頭狗一樣不屈不撓的精神。

  對找尋奚太太這件事他很執著,而且比我先開始,更何況他已投入了三十個人的人力。

  我想目前為止,全市的各種名簿都已經追查過了。凡是姓奚的也都列了出來,派人去問過了。問他們有沒有一個叫奚哈維的親戚。問他們認不認識一位寡婦稱作奚哈維太太的。

  換言之,一切常規的線路我再去走,也沒什麼意思。經過三十個警察踩過的一粒荳子,怎能榨得出油來。

  我一定要想出一個警察還沒有想到的路來走。

  奚太太收到了一萬元錢,她叫了輛救護車載她去機場。她搭上班機去丹佛。

  她到了丹佛,有一台輪椅在等著他。一位紳士照顧她把輪椅弄上車去。從此她就完全失蹤了。服務班機的空中小姐說她灌飽了止痛鎮靜的藥品。

  這些都是善樓從丹佛警察總局得來的消息。丹佛的警察也在全市找奚太太。

  我看過這次班機的路程表。奚太太搭乘的這次班機中間只停一次,拉斯韋加斯。

  但是一個坐輪椅的人不可能不讓空中小姐知道,而自己可以在中間站下飛機。但是洛杉磯和丹佛,那麼多警力找不到她,她又可能哪裡去了呢?

  在洛杉磯用救護車去機場的女人,不一定就是丹佛下飛機用輪椅接走的女人。班機上面是洽定有輪椅在等一位奚哈維太太,但是另一位奚太太可能也買了張票,在空中小姐忙著上機客人找坐位的時候,和真的奚太太交換了坐位。

  假的奚太太買的是洛杉磯到拉斯韋加斯的機票,她們交換坐位,交換機票後,真的奚太太就在拉斯韋加斯下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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