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金屋藏嬌的煩惱 | 上頁 下頁 | |
一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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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需要極巧妙的事先佈局,甚而非正式演練,聽起來可能性不大,也沒有理由如此做。但是從這個案子的安排方式,及當事人花錢的方式看來,也不是不可能。 始終令我不解的是,鈔票過手,為什麼宓善樓會立即知道了,有如有熱線電話通知似的。一定有人告密,而且多半是電話告密。告密人是誰呢?奚哈維太太自己?麗施?麗施的爸爸?她吃醋的男朋友?再不然就是高明莫測的艾律師。 這次我飛去拉斯韋加斯沒有犯錯,沒有使用柯賴二氏的信用卡去買機票。我心痛地掏的現鈔。 一到拉斯韋加斯我不敢租車,一切交通用出租車,但是我不敢用假名登記旅館,免得將來被誤會是在逃避刑責而開溜,我用真名登記。 我開始一家一家賭場去找。 內華達州的拉斯韋加斯是個二十四小時不夜城。不論進入哪一家賭場,都有空調,都有美女,都聽到吃角子老虎的吵鬧聲,得大獎的響鈴聲,廣播那一台吃角子老虎出了傑克寶的聲音,象牙球在輪盤上轉的聲音。 成千上萬的人擁進擁出,無論是輸的贏的臉上都是笑嘻嘻。在這種地方找一個不一定在這裡的人,比大海撈針還難十倍。 有人說過,好的偵探工作是百分之九十的跑腿功夫,百分之十的腦力判斷。也許對,也許錯,但是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洛杉磯,丹佛,有警方在找。我即使跑腿也沒有用,我只好選中拉斯韋加斯,我要篩出我唯一的指望來。 幸運跟著我來。足足跑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在一家名字叫藍頂娛樂場的地方,赫然見到了生猛活潑的奚太太,站在一隻兩毛五玩一次的吃角子老虎前面。猛喂老虎,猛拉杠杆。 我走過去站在她背後。 在奚太太右邊玩的男人離開,奚太太把那只機器也接管下來,一個人玩兩隻老虎,不停的喂,不停的拉。 我說:「見到你那麼快完全康復了,真高興。」 她轉回來看向我,眼睛變大了,下頷垂下了。 「老天,」她說。 「手氣好不好?」我問。 她給我看面前一大紙杯的硬幣:「贏一點。」 「你為什麼玩這樣一個花樣?」我問。 「我玩花樣?你開玩笑!」她說。 我說:「有人玩花樣了。目前警察在找你。所有洛杉磯和丹佛的警察都在找你。他們還沒有想到這裡,但是我想得到的,他們一定想得到。」 「老天。」她說。 我站著不說話。 「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她說:「不要讓別人見到了。」 我們離開娛樂場。 「有車嗎?」我問。 「沒有。」她說。 「你住那裡?」 「我租了一個小房子住。那一帶都是小房子,專門租給要離婚的人,他們住滿六個星期就可以申請離婚了。租金高得離譜,不過絕對有隱私權。」 「我們去看看。」我說。 我們乘出租車去很像汽車旅館的出租房子。 車子頭有駕駛在,我們誰也沒有開口。我看得出她在看我,很小心的但是怕得要命。 出租的小屋,就是一般稱作傷心小屋的。外表邋遢,裡面只有必須的家具隨屋出租,地毯已經變薄了,沙發看起來不錯,坐下去不見得舒服。 為離婚,不得已住在這種地方六個星期,聽聽就會叫人發瘋。 當然,住到這裡來的女人並沒有規定一定要留在屋內。她們只不過立即把衣箱打開,把衣服放進快要有黴昧的壁櫃裡,立即進賭場開始渡漫長的假期。 有的時候,女人的離婚是因為有了男朋友而促成的。在等候離婚的六個星期中,男朋友等不及了,寂寞了,也會飛來拉斯韋加斯。 沒有男朋友的,在這裡找一個也十分容易。來這裡等離婚住六個星期的多半是女方。男方為了賺錢『養家』,多半沒有空閑時間。 我們在所謂的客廳坐下,奚太太向我似笑非笑地表示一下。「說說看,」她說:「你要什麼?」 我說:「在洛杉磯,你是知道我會來找你的,是嗎?」 她等了幾秒鐘,說道:「是的。」 「你知道我的姓名?」 「有人把你樣子告訴過我。」 「什麼人?」 「你一定要知道嗎?」 「是的。」 「我實在不應該告訴你這件事。」 「那就不太好了。」又加一句:「對你。」 「我不願混進這件事裡去,我早就金盆洗手了。」 「現在來說,太晚一點了,你已經混進去了。不是嗎?」 「我想是的。」她說。 我看著她不說話。 過了一下,她說:「想知道什麼?」 「什麼人在背後出主意?」 「律師。」 「艾科通?」 「是的。」 「你和他有什麼關連?」 「在這件事前,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是,你以前就認識他?」 「是的。」 「怎麼會?」 「他是我另外一件案子中,站在敵對一面的律師。」 「什麼叫敵對一面?」 「他代表被告。」 「保險公司?」我問。 「一家保險公司和一輛汽車的車主,是的。」 「那案子怎樣結案?」 「小小意思意思賠我一點錢了事。」 「什麼樣的案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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