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金屋藏嬌的煩惱 | 上頁 下頁


  「做私家偵探,你們是有牌照的,對嗎?」

  「是的。」

  「但是,隱而不報重要刑案證據,你們是要被吊銷執照的?」他問。

  「是的。」我說。

  「所以,可能使你們執照被吊銷的客戶,你們是不要的,是嗎?」

  看見白莎在猶豫,我說:「目前只是你一個人在講話。」

  「所以,」他說:「假如我完全向你們坦白,你們不能接受我做一個客戶,於是你們不能保護我。換言之,假如你們願意照我的方法保護我,我就不能完全向你們坦白。」

  「像這樣的處理問題。」我警告他:「說不定會多花很多冤枉錢。」

  白莎贊同地向我笑笑。

  陶克棟彎腰拿起一隻手提箱,從裡面拿出一隻信封。從信封裡他拖出一小塊撕破下來的布料,他把撕下的破布片交給白莎。

  白莎亮著鑽戒的手,翻動著那塊破布片。「這是什麼?」她說。

  「我現在開始要很小心的講話,免得使你們落入進退兩難的情況——而自己進入了危險的局面。」陶克棟說:「很可能有人會宣稱,這塊布可能已被發現掛在一部車子上。我女兒實沒有喝了酒,在本月五日駕這輛車。但有人歸咎於她,說她有駕這輛車。」

  白莎說:「你的意思是說——」

  「閉嘴!白莎。」我說。

  白莎向我怒視著。

  我說:「陶先生已經很清楚表明了他的立場。目前的情況需要小心地研究,我們不能在說話上把陶先生落入了進退兩難的情況。要知道今日所說的每一個字,萬一宣了誓在法庭上被詰問時,我們不能說謊,每個字都要說出來的。重大刑案發生時,我們沒有替客戶保密的特權。」陶克棟嚴肅地點點頭。

  白莎慢慢地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把怒視目光收開,不斷地在我們兩個身上轉。

  「唐諾,我們不能走斜路。」她警告我。

  「當然不會。」我告訴她:「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路,可供我們斜走。陶先生,我想你不準備告訴我是誰取到這塊破布,或這塊布有什麼重要性。」

  陶克棟虔誠地說:「我根本不知道這塊破布有什麼重要性。所以我才來找你。我要你找出,這塊破布有什麼重要性——假如有重要性的話。」

  「假如真有重要性的話,你準備怎麼辦?」

  「除了接受,還有什麼辦法?」他說。

  「你一再提起家屬的面子問題,但是對女兒沒有太多的情感,是嗎?」白莎問。

  「不對,我非常愛我的女兒,但是她把我耐心磨完了。實在說來,她的行為已經使我不能表示愛她——至少,在公開情況下,不能表示愛她。我不論要為她做什麼都必須偷偷摸摸,不讓人知道。」

  「你女兒住在這城裡?」

  「是的。」

  「用陶麗施本名?」

  「不是,用董…麗施。她和董宣乃同居。」

  「住那裡?」

  「公園公寓。」

  「董宣乃做什麼的?靠什麼為生?」

  「恐怕目前是靠我女兒的錢為生。」

  「她有點錢?」

  「她離家出走的時候,隨身帶了一點錢——這一點我目前不要你去追究,因為你一追究就引起注意,而目前我最不喜歡的事是引起注意。」

  「你要我們怎樣做?」我問。

  「我要這件事處理得又快,又有效,又不聲張。假如這塊碎破布有重要性,我要事件處理到沒有不愉快的後遺症。」

  「把那塊布放回手提箱去。」我告訴他。

  「但我要你看一下。」

  「我們都看過了。」

  「也許你需要它來證明——」

  「我們不要證明什麼!」我告訴他:「假如我們要幫助你或幫助你女兒,我們不敢確定已經有事。你當然知道為什麼。」

  他慢慢地把布塊放回信封,又把信封放回手提箱。

  「現在,」我說:「假如你還要我們代表你,我們不再需要知道任何事了。我們會從我們自己調查資料中知道事實。你要查出你女兒這一向在做些什麼事,是嗎?」

  「是的。」

  「你一點也不知道?」

  「我想她在——」

  「我們不要不肯定的,」我阻斷他的話:「我們只知道你來要我們找出她最近在做的什麼。我們用我們自己的方法來調查。」

  「我明白了。」他說。他臉上有大為欣慰,困難有希望克服的表情。

  白莎機敏地說:「這要破費你一百元錢一天,另加開支,但是不能保證有結果。」

  「另外還有定金五百元。」我快快地說:「要先付。」

  「我說過,」他說:「錢絕對不成問題。」

  白莎說:「假如我們找出來——」

  「我想你的夥伴很瞭解目前情況,柯太太。」陶克棟很快阻止她說下去。

  他轉向我說:「我向你道歉,我曾一度懷疑你的才幹。賴先生,你實在有一個很快,很機警的頭腦。」

  他拿出一隻皮夾,從裡面掏出一大迭一百元一張的鈔票。「這裡,」他說:「先付你們五百元定金,加三百做開支,另外付你們七天調查工作的錢。工作完畢時,你們可以經科州,丹佛市公司的地址轉我一封電報或是來封信。記住電報或信都要注明『親啟』字樣。」

  「我來請會計開張收據給你。」白莎說。

  「老天,不要!」陶叫著說。又轉驗向我:「賴先生,我想你知道這情況。」

  他把手快速草率地一伸,表示看過了表,說道:「呀!我不知道耽擱了那麼久,我還有急事,已過時了。我一定要走了。再見。」

  他實際上是逃出了我們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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