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繼女的秘密 | 上頁 下頁
三六


  「是的,他告訴過我。」

  「他沒回來,你也沒想到要去俱樂部找他嗎?」

  「沒有,我一直在家裡等他回來,我想給他一個坦白的機會。」

  「如果他把三千元和你對分,你從艾莫芮那裡拿的三千元會不會也和他對分?」

  「庭上,」檢察官說。「我認為這是個爭辯性的問題,而且完全超乎合法盤問的範圍。我知道證人的背景比較特殊,所說的話可能較容易啟人疑竇,也因此我儘量給予被告方面最大的盤問空間。如果他所說的話有破綻,我和辯護律師一樣急於知道。但他的問題是,假如證人能迫使艾莫芮簽一份文件,而得到三千元,他打算怎麼做,這與本案幾乎毫無關係。」

  「我同意這是個爭辯性的問題,」郝伯特法官說。「但現在的情況和證人的背景都比較特殊,辯護律師應有絕對的盤問自由,所以我還是要駁回。請回答。」

  卡西說:「這樣說吧:如果季利不跟我玩花樣的話,我想我那三千元會分他的。我這人向來喜歡扶持……不過,自從季利背著我把金額加高一倍,還妄想先打開咖啡罐自己獨吞一千五百元,然後把字條銷毀,我對這個人就不再信任了。我心想就當他是個痞子,和他合作完這一票,以後就不再和他有什麼瓜葛了。我們這一行和其它行業一樣,也有一套職業道德,和我合作的人都可以相信我——梅森先生,我可不是要談我的職業,只是談談這筆交易而已。」

  「謝謝你,」梅森微微一笑。「我沒有其它問題了。」

  檢察官海斯汀說:「我的下一位證人是法醫莫利·白傑。」

  白傑醫師走上證人席。

  梅森說:「我們先約定好,白傑醫生的專業能力應屬￿盤問的範圍。」

  「好的,謝謝你。」檢察官說著,轉向證人。

  「白傑醫生,你是否曾於本月十一日奉召去驗屍?」

  「是。」

  「驗誰的屍?」

  「威瑪·季利;起碼屍體的指紋已被當作威瑪·季利的指紋列為證據。」

  「你發現死因是什麼?」

  「一顆點三八的子彈射入胸部後,穿透死者的心臟,停留在脊椎上。」

  「你對他的死因有什麼看法?」

  「依我們判斷,應該是瞬間致死的。」

  「死者遭射殺後,有什麼動作?」

  「沒有。子彈穿過心臟,停留在脊椎裡,唯一的動作應該就是重力。也就是說,他被射殺後,便當場倒地死亡。」

  「你是何時驗屍的?」

  「大約是十一日晚上九點三十分。」

  「死者死亡多久了?」

  「大約二十四小時。」

  「你能說出更精確的時間嗎?」

  「從醫學上看,應該是前一晚八點到十一點之間。我可以根據旁證,將死亡的時間訂得更準確一些。」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死者是在進食罐頭豬肉和豆子後約一至一個半小時死亡的。」

  「你可以發問了。」檢察官說。

  「我沒有問題。」梅森說。

  「什麼!」海斯汀大感驚訝。「你都沒有問題?」

  「沒有。」

  「庭上,」海斯汀說。「現在已將近中午休庭時間,我方也差不多審問終結了。在這種調查庭中,我們只需顯示此案確為謀殺案,並提出足夠的理由顯示被告涉及本案就行了。我認為本案已可充分確立。」

  「看起來似乎是如此,」郝伯特法官說。「不知被告是否要進行辯護?」

  「被告希望先休庭,」梅森說。「明早再開庭。」

  「你要提出辯護嗎?」郝伯特法官問。「在這種調查庭中,這當然是比較少見,但我要提醒辯護律師,這種表面上證據確鑿的案件既經確立後,光是提出證據上有衝突,對本庭的裁決可說毫無影響。只要我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被告犯罪,本庭就有責任令被告具結再出庭。證人的證詞相衝突時,是否足以採信,完全由陪審團決定。」

  「庭上,這個我瞭解,」梅森說。「但被告有權要求合理的延期,我希望能延期到明天早上,以確定我方是否要提出證詞。同時我要在此做一公開聲明:由於被告聽從我的建議,對於調查人員的問題一概拒絕回答,已使被告在新聞界蒙受某種程度的傷害。因此我宣佈本案休庭後立刻舉行記者會,被告將一五一十地告訴記者命案當晚發生的事。」

  「庭上!」海斯汀跳起來大叫。「這太荒謬了!根本就是扭曲了司法調查的精神。被告在辯護律師的建議下,一直一言不發,現在本案已停止舉證了,被告卻又宣佈要向新聞界提出證詞。」

  郝伯特法官想了一想,說:「據我所知,法律並未規定被告不可在任何時候對新聞界發表聲明,被告對調查人員的問題也有權不作答。本庭決定暫停到明早再開庭,這期間被告當然還是交由警長羈押,如果被告想對新聞界發表聲明的話,我想警長應可安排在此進行。」郝伯特法官說完,便站起來離開了。

  海斯汀沖到梅森桌前。「梅森,你聽著,你絕不能搞這種伎倆。」

  「有何不可?」梅森問。「法官說過了,這是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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