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繼女的秘密 | 上頁 下頁 | |
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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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有這句話要說嗎?」班克羅說。 梅森說:「坐下來,班克羅,冷靜點,現在我來告訴你一些事。」 班克羅一邊慢慢坐下來,一邊怒目瞪視著梅森。 「首先,」梅森說。「公諸於世是你最想避免的。」 「謝謝你提醒我。」班克羅語帶諷刺地說。 「但另一方面,」梅森說。「公諸于世也是歹徒所要避免的,他們只能偷偷摸摸地進行。現在受害人顯然並沒有報警,而且完全照歹徒的指示把錢放在罐子裡,然後在指定的時間、地點丟下去,因此歹徒不能指責受害人不守信用。」 「我不瞭解的是,贖金怎麼會加倍了?」班克羅說。「我看到的紙條,寫的是一千五百元,你也看到的——事實上你還拍了照片,但現在歹徒怎麼又把贖金增加到三千元呢?」 「是我增加的。」梅森說。 「什麼?」 「我把贖金增加到三千元。」梅森說。 「可是我繼女只領了一千五百元,她應該也只有這麼多錢可以付。但據警方說,罐子裡除了紙條和銀幣以外,總共有三千元。」 梅森臉上慢慢露出微笑。 班克羅原本似乎想再說些什麼,但看到他的笑容時,表情突然大變。 「我的天啊!」他驚呼。 「一點也不錯,」梅森說。「這張紙條是用國王牌手提打字機打的。我找了一部舊的國王牌打字機,把一千五百塗掉後改為三千。我們拿到咖啡罐後,加進去一千五百元,使總數成為三千元。」 「你放進一千五百元?」班克羅問。 「那是你的錢,」梅森臉上一直掛著微笑。「所以我說費用會比較高。」 「可是……你是說……」 梅森說:「我是假定歹徒至少有兩個人,你應該也注意到紙條上說『我們』。當然這可能只是一種障眼法,但我總覺得應該不是。假設你是一個兩人犯罪集團的一分子,你派同夥去收取一千五百元的勒索贖金,結果出了狀況沒收到錢,錢落到警方手中,警方公佈的數字卻增加為三千元。那時你不會很自然地想到你的夥伴可能欺騙了你,想自己獨吞增加的一千五百元嗎?一旦你有了這種想法,你的夥伴即使否認,你還會相信嗎?我們可以大膽假定,這張紙條的公開,已經讓歹徒退居守勢了;贖金增加一倍,更是埋下歹徒內哄的種子。」 「真想不到。」班克羅說。 「還有,」梅森說。「我們快要有歹徒的線索了,到時候更要讓他們自顧不暇。」 「怎麼說?」班克羅問。 「我們會找出一些事情,讓他們擔憂的。」梅森說。「勒索的人雖然是靠揭別人的瘡疤過活,但通常他們本身也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除了一些業餘新手外,多半都是犯案累累,因此他們也會很擔心有把柄落在警方手上。」 班克羅緩緩站起來。「梅森,」他說。「我要向你道歉。我愈想愈覺得這真是最高明、最大膽的一招,你把整個形勢扭轉了——三千元花得太值得了。」 「不,」梅森說。「那三千元一毛錢也不會丟。現在錢在警方手上,並不是在歹徒手上。如果你是歹徒,你會怎麼做?你會去跟警方說『對不起,那筆錢是要給我的。』嗎?」 「當然不會,」班克羅說。「但他們一定會再提出其它要求。」 「他們當然會再提出要求的,」梅森說。「不管有沒有要到錢,他們本來就會一再要求的。等他們提出來,再見機行事就是了。」 班克羅緊緊抓住梅森的手。「梅森,你儘管用你的方法去做吧!有什麼需要,儘管打電話給我。」 「我先提醒你,」梅森說。「我的方法是很不同凡響的。」 「你這麼說必然是的。你還需要錢嗎?」 「還不需要,」梅森說。「我會在適當的時機把錢從警方那裡拿回來。」 「怎麼拿?」 「我曾開了一張三千元的支票,叫秘書去銀行領十元和二十元的紙鈔。」梅森說。「其中一千五百元我放入保險庫,另外一千五百元放入咖啡罐裡。我在適當的時機會告訴警方,咖啡罐裡的錢是要引歹徒上鉤的。當然我會拿那張兌現的支票給警方,同時附上銀行經理的聲明,證明我確實請秘書領走的。」 班克羅想了一下,突然仰頭大笑。 他向大門走去,走到一半又回頭說:「梅森,我進來時一肚子火,現在卻好像走在雲端上。」 「別太有把握,」梅森說。「你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不過我們這一記反擊的確夠他們手忙腳亂了。」 「這是一定的。」班克羅說。 班克羅走了以後,梅森又拿起報紙,看著依娃的照片微笑。 「另一版照片更多,」戴拉說道。「拍她滑水時怎麼跌下去、又怎麼看到那個紅色咖啡罐。老闆,你想她以後會怎樣?」 「她可能會拿到一份大合約。」梅森說。 「但是她也可能會有危險。」 「危險當然是有的,」梅森說。「身為她的律師,我會保護她的安全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會接到無名氏的恐嚇電話。」 § 五 十點三十分,德瑞克在梅森的辦公室外敲門。 戴拉開門讓他進來。 德瑞克倚坐在梅森的辦公桌上。「這下你出名了。」 「是依娃出名了。」梅森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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