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寂寞的單身漢 | 上頁 下頁
四四


  郝海倫走向前來。「唐諾,」她說:「我想你是知道你在幹什麼的——假如你需要任何東西——不論什麼東西——麥先生和我都願意幫忙的。」

  「謝謝你。」我告訴她:「我不需要什麼幫忙,善樓是正直的,雖然固執一點。」

  「我也相信我是固執的。」善樓說。

  「我認為你是野蠻人!」她生氣地向他說:「你根本沒有理由動手打他。」

  「好了,姑奶奶,」善樓說:「我衝動了一點,我生氣了。」

  她說:「我希望有一天有人一報回一報,照樣揍你一頓,看你怎樣想。」

  善樓笑笑說:「我知道我怎樣想,和他打架呀。走了,賴。」

  我把手伸向郝海倫。「謝了,」我說。

  她用兩隻手握住我手:「有什麼結果告訴我一下,唐諾。」

  「我會告訴你的。」我說:「再見了,你幫我那麼多忙,多謝了。」

  宋警官說:「假如你們想用汽車去機場,又想趕上這班飛機,不走是不行了。」

  「我們走囉,」善樓說:「走吧!賴。」

  §第十七章

  我們把安全帶扣好,善樓說:「賴,你弄清楚,在沒證據之前,我不會相信你任何推理的,什麼也不會相信。」

  「那就不要相信。」

  駕駛把飛機帶到起飛的位置,替引擎加油,試試推力。

  善樓說:「你認為真相是怎樣的?」

  「我怕你會相信我沒有證據的推理。」我說:「還是不開口好。」

  駕駛把飛機加速前進,突然大家向椅背緊貼,飛機靠巨大的推力升上高空。不久後,系緊安全帶的燈號熄去。

  「你不必那麼狡猾,剛才打你一拳我很抱歉,我生氣了。」他說。

  「你沒理由生氣。」

  「我知道,賴。好警察不應該意氣用事,我告訴你我抱歉了,混帳的,我向你道過歉了。你仍那麼固執的話,我站定了讓你打回一拳好了。」

  「好,」我說:「你抱歉我知道了。」

  「是嘛,小不點,你認為發生什麼事了。」

  我說:「只有一種可能,但是我不告訴你。」

  「好,你不告訴我。你練習著說說,我不聽好了。」

  「我也不說,你帶我回洛杉磯去好了,記者會在機場等我們飛機,你可以告訴他們你把謀殺案犯人帶回來了。然後郝海倫會指認孫夢四是偷窺者,淩佩珠會自認是做偽證,有人的臉會紅得不好意思,反正不是我。」

  善樓坐著生氣,不出聲。

  我停住。

  他說:「說下去呀。」

  「我為什麼要說下去。」我告訴他:「我在報復你打我的那一拳,你使我受傷,現在你自食其果,你要回洛杉磯,郝海倫和她的律師會通知洛城的所有記者。再說鳳凰城的記者現在也都知道費秘書辦公室有關引渡的結果了。他們會電傳通知東西兩地所有新聞記者,洛杉磯記者會認為是大新聞,我們下地的時候可有得熱鬧了,那時候你怎麼辦,他們會問問題,我很想聽你怎生回答。你的蛋,由你自己生出來的,你自己來孵。我只是旁觀,我會和你用手銬銬在一起,你不把我送進牢去,你摔不掉我。」

  「唐諾,我說過,打你一拳的事,我抱歉。」

  「我還在痛。」

  「你要我怎麼辦?」他生氣地說:「像老媽媽一樣親你一下?」

  「那倒不必。」我說:「我只要看到你站上記者招待會的紅地毯,我就滿足了。他們會有很多人,照相機、閃光燈、錄音機、錄像機,然後由你發表演講。等你講完了,也許我也會發表一點意見。」

  「去你的。」他說:「你不准說話。」

  「這樣的話,記者更認為這是大案情,而你不和他們合作。記者們不喜歡這樣的,有的記者會給你注銷來,宓警官自己因為行動野蠻曾於鳳凰城被捕,現在是二千現鈔交保在外,但仍不准犯人發言。他們又會說,麥莫賽,鳳凰城的一位名律師保證宓警官會因為重傷害罪受審,因為他在一個公寓廚房裡對一個坐著的人動粗,把他的頭撞向牆壁,使他昏過去,腦振盪。麥律師也受委託對這件事要求五萬元民事賠償——反正你自己看著辦。」

  我動一下身子,使自己坐舒服一點,打個大呵欠,把眼睛閉上。

  「你這王八蛋,」善樓說:「你要真睡著,我要你好看。」

  我說:「你敢再放一隻小指在我身上,麥莫賽會要了你的徽章。」

  「唐諾,這種態度我們兩個會有什麼結果呢?」

  「會有到洛杉磯的結果。」我說:「這也是我想去的地方,你說過沒有證據的推理你不會相信的,所以——」

  「假如聽起來像樣,我也許會相信的。」善樓說。

  「不行,」我告訴他:「你聽不進去的,你把我帶回洛杉磯,我會在洛杉磯再請一個律師,我會在接見的時候告訴他。然後柯賴二氏偵破一件謀殺案,而你還在紅氈毯上向記者發表消息。」

  「我不準備向記者發表什麼消息。」善樓說。

  我向他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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