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寂寞的單身漢 | 上頁 下頁 | |
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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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子是領子,」我說:「淋浴出來的女人是一絲不掛的——你給我看看這個人的樣子,假如有點像我的話,也許今晚我就找點事給警察做做。」 「喔,你!」她說:「你又有什麼鬼名堂?」 她把剪貼本拿出來翻到其中一頁,「這是第一位受害人郝海倫對那個偷窺者的形容。」她說。 「她是鳳凰城的一位美容院工作人員,是嗎?」 「是的。」 「說說她形容的人是怎麼樣的。」 愛茜自剪報上念道:「是一位年老男人,大概四十八歲,體型突出,掃帚眉,完全不像你,唐諾。」 我笑笑說:「也許那晚上她淋了兩次浴,昨晚回家有人跟蹤你嗎?」 「鬼也沒有,我不斷從出租車後窗向回望。唐諾,我可能永遠沒有辦法做一個好偵探,每次我要跟你辦案子,我總疑神疑鬼覺得背後冷冷的。」 「不辦案沒有這種感覺?」我問。 「少鬥嘴了。」她笑著說:「進去把我給你堆在桌上的信件回一下。」 「回信是最無聊的事,因為別人給你信,所以你要回信,這樣惡性循環,有一天白莎看到我們郵票開支那麼龐大准會跳腳。」 我走進辦公室,拿起愛茜準備好要我看的信,除了一些必須處理的小事外,沒什麼特別的,我叫愛茜把速記本準備好,開始工作。 §第二封回信工作到一半,辦公室門打開,柯白莎進來,不太高興地看看愛茜交叉著的雙腿。 我疑問地把眉毛抬起來。 「孫夢四,」她說:「他在我辦公室裡,要和你談談,我告訴他工作結束了,但他仍要見你。」 我看看愛茜,說道:「愛茜,說不定今天晚上我們又可以用公費逍遙一下了。我們可以去用餐,但是這一次我們千萬別用進口香檳,好好選一瓶我國自己——」 「進口香檳!」白莎大叫道:「昨晚上你們到底還做了什麼?」 「布好一個陷阱。」 「老天,」白莎說:「早知如此,我請一個女臨時工還可以省點鈔票,就因為你和你的女秘書絞麻花一樣——」 愛茜急急打斷她說話道:「柯太太,他是在開玩笑的,我根本沒見到什麼香檳。」 白莎怒向我道:「你渾蛋自以為幽默,總有一天有人把你臉都打爛。」 「又不是沒有過。」我說。 「有是有,但一點教訓價值也沒見到,跟我來見見這個人吧,你給我記住了,這種生意是我多年夢想不到的,你那些喜歡刑事案件的做法,只會叫我胃潰瘍加深。」 「什麼刑事案件?」我問。 「還問!」白莎生氣道:「想想最近幾件案子,本來都是沒有危險的小案子。你進去七混八混就變出一個屍體來,算你這個小雜種腦筋好沒有給捉進去坐牢,但是都是夠險的了。有一天你一滑腳,你會發現什麼也沒有,只是一個號碼。到時你有的是時間,不過沒有絲襪看了。」 白莎含義深長的看看愛茜,愛茜把交叉的腿放下,把膝蓋合在一起。 白莎轉身,大步離開我辦公室。 「我想白莎對我有成見。」愛茜說。 「這是個合夥事業。」我說:「你絕對有保障。」 「總有一天。」愛茜說,兩眼看著白莎才離開的門。 「無論如何,」我說:「老天是公平的,白莎對你有成見,但是我越看越順眼——」 愛茜做了一個要把速記本摔在我身上的動作,我乘機跟了白莎出去,經過接待室到白莎的私人辦公室。 孫夢四大概四十多一點,稍有些傴僂,長鼻,戽下巴,非常銳利的眼神。他有個小習慣,喜歡把頭稍稍低下,眼光自濃眉下集中地看出來。這時候,不論外界是什麼光線,他的瞳孔好像總是針孔狀的。我想像得到,在他這樣凝視之下,很多他的下屬都會畏縮的。 白莎說:「孫先生。這位是我的合夥人賴唐諾。」 孫先生給我一隻多骨的手,有如從冰箱裡拿出來的一樣,不過他握起手來倒是很有力的,兩眼向我直視。 「賴先生。」他說:「幸會。」 「孫先生,久聞了。」我說,大家坐下。 白莎開口:「我已經把發生的一切告訴孫先生了,但是他還是不太滿意。」 「我只是不相信石依玲會欺騙我。」他說。 「對不起,不知能不能問,為什麼不相信她會欺騙你。」我問。 「因為她看來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子。安靜,有效,同時又充滿活力,她——總之她是個淑女,但——她是有人性的人。」 「多大年紀?」我問。 「我來之前沒有看她人事數據。」 「你常見到她,估計有多少歲呢?」 「喔——大概,我看二十六,二十七。」 「白莎向你解釋過,為什麼她認為消息是石依玲泄出去的。」 「是的,她對我解釋過。這本來是計劃的一部份,事實上只有四個人有洩密的可能而依玲是其中之一,我給每一個人一個不同的數目字,表示我願意付的租金限度。」 「這件案子你如何歸檔的?」我問:「管檔案的會不會發現有幾份不同的數目字?」 「不會的。」孫夢四說:「我的合夥人,公司的副董,林敦肯把資料鎖在他桌子裡,任何人要找調查資料的話,會在檔案裡見到資料由副董借出的紙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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