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寂寞的單身漢 | 上頁 下頁 | |
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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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找幾個身材差不多的排列成行,由證人來指認。」我說:「不是列隊裡挑出來的指認是一毛不值的,即使如此,他們還是會作弊的,有的時候他們是故意的。」 「誰作弊?」 「警察。」 「為什麼?」 「因為,」我說:「警察不但負有去捉罪犯的責任,同時他也要預防罪案的發生。他們相信了一個人是有罪的,他們自己把腦子關閉了。只找對他不利的證據,不找對他有利的證據了。他們鼓勵受害者和他們有相同的看法,暗示著幫助受害者找出那一個特定的人出來——還有什麼特別的案件嗎?」 「都是一大堆常見小案。」她說:「你不會叫我去收集——」 「凡是刑事案每家報紙在報導的,都要留下。」我說:「單獨一件的案子,沒什麼意思。我真正有興趣的是尚未偵破的懸案。」 「一旦後來偵破了呢?」 「在剪貼簿外面加個標示條,『被捕』,『審理中』,『已定案』,等等。」 「過不多久辦公室怕裝不下這些剪貼簿了。」 「我們真的有一天會用得到它的。」我告訴她:「警察一旦認定了的事,他們眼睛是瞪直的。」 「你是指他們可能會這樣看我們的客戶。」 「有可能。」 「你怎麼能改變他們想法呢?」 「沒有辦法,」我說:「問題就在這裡,沒有辦法。唯一可以辦到的是把你自己的車子,開上他的單向行車軌道上,準備撞車。」 她說:「唐諾,我覺得你一直有最令人無法同意的想法——最卑鄙的手段——」 「停——」我說:「你越來越像白莎的口氣了。」 「他奶奶的。」她故意學白莎的音調說了一句白莎的口頭禪。 我向她笑笑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十分鐘之後,我帶了報告走進柯白莎的辦公室。 「出價是四百六十五元。」我說。 白莎的小眼發出亮光,「那就結了。」她說:「一下就把走漏消息的捉住了。」 「是誰?」 白莎拿起一張紙,上面有姓名和數字。「是石依玲。」她說:「石依玲參加這個公司不久,是孫夢四和他資淺合夥人林敦肯的通用秘書兼接待員。」 「現在,我們怎麼辦?」我問。 「由我打電話給孫夢四先生,告訴他這些消息是由什麼人走漏的。」 「收他多少天出差費呢?」我問。 「兩天。」 我說:「白莎,你會不會覺得太容易了一點?」 「什麼太容易?」 「破一個案子那麼容易,簡簡單單的。」我說。 「所有案子破起來都是簡單的,假如你會用腦子。」 「還有什麼人知道這筆交易?」 「沒有人了,受嫌疑的人只有四個,我叫孫夢四給每一個人一個不同的數字。他弄了四份汽車經過的假文件,每件有個估價,付稅,營業估計等等。」 「我不喜歡。」我說。 「為什麼不喜歡?」 「太容易了。」 「誰管你喜歡不喜歡了?」 「你準備一切歸罪於石依玲了?」 「我只向我們雇主報告。」 我說:「你等於是把她飯碗永遠的打破,她會因為洩漏機密資料解雇,她再也拿不到推薦信,永遠也找不到好的職業了,任何雇主知道這件事,不敢再——」 「少給我這樣多同情心,」白莎說:「她活該。」 「好吧,」我告訴她:「公寓怎麼辦。」 「留它一個月。」白莎說:「必要時你可以用那地方做你的小公館,但是不要使它影響你的工作,這也是我們和孫先生的約定,孫夢四事實上不止擁有這套公寓,整幢房子都是他的,但經過一個傀儡公司控制這財產,你的房間在記錄上房租已經付了三十天了。」 「還要不要扮成花花公子樣子呢?」 白莎的臉泛成豬肝色,她說:「假如你是想問你還能不能每晚帶了你那個牛眼女秘書,用公款去吃飯。回答簡單得很,現在開始已經沒有開支費了。」 「唉,有開支費的時候真是過癮。」我說:「有的公司會使它拖一拖的。」 「拖多久?」白莎問。 「拖到他們確知發生了什麼事為止。」我說。 「不行,」白莎說:「你現在去把昨天的開支給我列出來,我馬上可給孫先生看。我自己也有興趣看看你到底一晚上花了多少錢?」 「有關於開香檳的事,我警告過愛茜的。」我有這麼回事的說。 「有關——有關——什麼?香檳!」白莎氣得說不出話。 我走出去,把門關上。 §第四章 蔔愛茜一隻手拿了把剪刀,一隻手拿了張剪得不規則形態的報紙,抬頭看著走回來的我,她問道:「白莎怎麼說?我們還在辦那件案子嗎?」 「你自己吃你今晚的晚餐。」我告訴她:「白莎在生氣。」 她做了個鬼臉:「你該給她批註一番的。」 「白莎豈是這種人。」我說:「那個偷看女人洗澡的怎樣了?」 「沒消息,你當有點良心,那能每天出來偷窺。」 「我就會。」 「我應該想得到——看你從後面朝我領子裡看的饞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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