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寂寞的單身漢 | 上頁 下頁


  「再多告訴我一點。」

  「他的名字叫孫夢四。」白莎說:「是孫氏綜合保證投資聯營的董事長。他的名字實在不夠唬人。」

  「嗯,」我說:「有點像搞大家樂的。」

  「但是他命好。受尊敬得很。」

  「他做什麼的?」

  「他自己做商業房產的調查工作。」

  「土木工程師?」

  「不是那一類調查。他選一塊有潛力的商業地產,調查每天有多少車輛經過這裡,多少人走過這裡。然後看附近的地段有些什麼已經在營業的店,來決定這裡,當開設一個什麼樣的店,最高的租價應該定為多少。

  「當他決定後,他跑去找房東,把地皮長期的租賃下來,由他造房子來出租,最後到期的時候房契也就歸地主所有。」

  「說下去。」我說。

  「房子造好,他去找許多做生意有興趣的人,來分租他的房子。月租當然足夠他房子的回本和付地主租金,於是大家高興。」

  「除非做生意的人不能賺錢。」我說。

  「會賺錢的。」她說:「這就是孫先生高明的地方。也是他成功的秘密。房子裡要開什麼店都經過調查,不隨便出租給不合他意思的行業。」

  「我想孫先生是講究效率的?」

  「那還用說。」白莎說:「十分的有效率。這種工作才是我們應該投入的。千萬別再做這些冒險工作,在州立監獄前晃來晃去了。」

  「誰在州立監獄前晃來晃去了?」

  「上一件案子,你就如此。」

  「亂講,」我說:「宓善樓警官『認為』我在州立監獄前晃來晃去,他把這個概念賣了給你。」

  「不管怎麼樣。」白莎說:「這是件好事情,我們開始只做正經工作,為大的公司做事。據說孫先生還有幾塊大的郊外小區。有一塊在棕櫚泉去印甸的路上,大概五哩的地方。」

  「好吧,孫夢四要我們做什麼?」

  「像他的工作方式,」白莎說:「他的一切調查所得必須是非常保密的。」

  「當然,」我說。

  「但是,他守不住秘密。」

  「為什麼?」

  「他不知道,他要我們給他查出來。」

  「發生點什麼事了?」我問。

  「有一個他的競爭者,」白莎說:「叫杜漢伯。杜漢伯開了一家杜氏租賃評價開發公司。」

  「又怎麼樣?」我問。

  「最近好幾次,當孫氏公司花了不少時間,金錢,決定了一塊拐角地的價值之後,這些數據好像自己長腳一樣,到了姓杜的手裡。姓杜的早一步用孫先生準備和地主開價稍高一點點的價格,把生意搶走了。」

  「有可能杜氏的制度和孫先生一樣有效。」我說:「再說都市地越來越少,兩個人都看中相同的幾塊地是可能的。」

  「事實並不如此。」白莎說:「做這一種調查,事先要得警方批准的。有一根像是水管一樣的空氣管要橫在路面上,自動計算各型車輛的經過數。另外要請人站在路邊數步行經過的人數。假如另一家公司在做相同的調查,是不可能不被發覺的。

  「這一點我和孫先生討論很久。孫先生堅稱他們的資料被派司給杜氏公司了。他要我們查出來他辦公室裡的漏洞在哪裡。」

  「又如何?」我問。

  白莎滿面春風,用另一隻手調整一下手指上鑽石戒指的位置,眼睛看著發亮的鑽石。「都處理好了。」她說。

  「說呀!」我說。我知道白莎不喜歡跑腿的工作。我更懷疑,為了這一類工作,白莎肯不肯請一個作業員負責去跑腿。

  「我們要用你來做餌。」白莎說。

  「怎麼個做法?」

  「你在長春路迪奧街口有一塊拐角地。」

  「那太棒了,」我告訴她:「像是夢一樣。我是辦案賺來的?還是——你一點股份都不要?還是——你要了現鈔,把地給我?」

  「少耍嘴皮子,」白莎不耐地說:「聽我說下去。孫先生會改變一些記錄,使大家認為這塊地已經詳細調查過了。他的記錄會顯示超額的車輛和很多的徒步者每天會經過這個地方。這塊地會標示是個開加油站的理想地點。

  「孫先生的辦公室裡,只有四個人有可能和姓杜的通消息。孫先生會用絕對機密的方法,分頭和四個人談起對你這塊地的事。他會對一個人說你這塊地每月值二百五十元租金,對另一個人說三百五十,另一個人說四百五十,最後對一個人說五百五十元一個月。

  「你看,假如孫先生的疑心是正確的,姓杜的會派個人和你聯絡,出你一個價格。從他出價的多少,我們會知道是什麼人把消息漏給姓杜的了。」

  「你說他會到我們偵探社來找我,給我出——?」

  「別傻了!」白莎說:「你暫時和我們偵探社脫離關係了。你是一個年輕,但是不必工作的花花大少。這塊地不過是你名下房地產中很小的一塊而已。你會住在一個很好的王老五公寓裡,很有格調的生活著,看看球賽,跑跑馬,漂亮女人堆裡混混,不必熱衷於賺錢。你已經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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