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金礦之謎 | 上頁 下頁 | |
二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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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呢?」 「你一點兒都不恨他?」 「我不會因為恨一個人連正當的法律程序都不顧。正當的法律程序是我對付不公平審判的惟一手段。對我來說,它就意味著政府,意味著法律和秩序。該死,特拉格,我說的你懂嗎?」 「當然懂。」 「我的頭腦很清楚,」梅森說,「可我的頭有點兒僵硬,你幫我理清了思路,可經這張嘴說出來就有點兒亂七八糟的。不過,我感覺越來越好了。德拉怎麼樣了?」 「她不錯。」 「幾點了?——」 「大概是午夜。」 「班·克拉克在哪兒?他怎麼樣?」 「沒人知道。他不在這兒。現在咱們把這個有關道德的問題說完。能不能捐棄個人恩怨,為我姐夫抓住的那個下毒的人辯護?」 「為什麼不呢?」 「即使在你認為那個人有罪的情況下嗎?」 梅森有點兒疲倦地說:「法律保證每個人都有得到陪審團審判的權力,特拉格。如果因為我認為某個人有罪就拒絕為他辯護,那就是佩裡·梅森對他的審判,而不是陪審團對他的審判。當然,被告也不會讓我為他做代理。為什麼你說毒藥下在糖裡?這只是猜一猜而已嗎?」 「不,我們在糖罐裡發現了白色的砒霜。」 「糖裡都摻著毒藥嗎?」 「不。很明顯有人把毒藥撒在了糖上面。看起來他似乎來不及攪拌,只是把毒藥放在上面就算了。」 梅森在床上勉強地坐了起來。他清醒多了,話說得也清楚了:「你看,特拉格,這不對。」 「什麼不對?」 「糖。」 「糖怎麼了?」 「德拉·斯特裡特和我恰好都在茶裡加了糖。班·克拉克也加了糖。克拉克已吃完了飯,他要和我們一起喝杯茶,管家先給他上的茶,之後,內爾·西姆斯自己也倒了一杯,我清楚地記得她往茶裡加了兩滿匙糖。然後,大家都喝了幾杯,至少德拉、班和我添了幾次茶,如果砒霜只是放在糖罐裡面的糖上面,沒和糖混在一起,我真懷疑你們能從用剩下的糖裡發現多少毒藥。」 「哦,的確,我們……」特拉格突然停住了話。他一抬頭,笑道,「快進來,薩姆。快見見這個經常惹我生氣的人。薩姆,這位是佩裡·梅森,著名律師,好幾次打亂我行動計劃的那個人。」 薩姆·格列高裡體格粗壯,精力充沛,笑起來很和善,目光卻透著堅毅。他走進房間同佩裡·梅森握了握手,「我一直都想認識你。」他誠懇地說。 「可千萬別說你也對他的案子感興趣,」特拉格說,「他一講起來可沒完呀。」 「不會,」格列高裡說,「我只是出於親屬關係才對這個案子感興趣,我一直想見見能使中尉惱羞成怒、而且弄得他團團轉的人是什麼樣。」 「哎,」特拉格說,「我早就知道不該自找麻煩說這些。」 「管家說了什麼?」梅森問,「她也中毒了嗎?」 「到目前為止,管家一句話也沒說,」特拉格說,「我也不知道她中毒沒有,實際上我們根本沒找到她,她女兒當然是跑出去結婚了,我猜她媽媽給她女兒打長途電話來阻止這樁婚事。布雷迪森太太和她兒子吉姆顯然是跟一個叫莫夫蓋特的律師走的。他們在某個地方開會,肯定是害怕你會在這兒的牆上裝個竊聽器什麼的。」 「你來這兒多長時間了?」梅森問。 「一個小時多一點。幸運的是有個護士,她把手頭兒上醫治砒霜中毒的解毒藥都用上了。你中毒的症狀一出現,她就用藥把毒素控制住了,並且使它排出體外。她真了不起,只有一點我不太滿意,她沒有馬上通知我們。她先為你做了點兒醫療處置,再打電話給醫生,然後卻沒有報案,因為她想先聽一下醫生的診斷。這也無可厚非,但得到醫生的處方後,她又忙著治療,或者說她說是這樣。我認為是她把醫生藏在了某個地方一直到早上,那時我們才能盤問他。在電話上也一直找不到醫生,他向中心機構報告說他出診去了,而他們則認定他是到這兒來了。」 特拉格對梅森笑著說:「這個女人很忠誠。如果她真是拖延著讓大夫逃跑的話,我真不會責備她。可這事兒讓薩姆氣得要發瘋了。我想,如果醫生在的話,薩姆本可以審問他一個小時了。職業婦女對她的老闆的確是忠誠。比方說德拉·斯特裡特吧,她已經把做你的秘書當做她一生的工作,上帝知道她得對付多少事兒。我想就憑你這樣喜怒無常的脾氣,也並不太好相處。我一直覺得是出於對你個人的忠誠,她才幹這麼長時間,但這會兒我明白她是多麼有事業心。」 梅森點點頭說:「這是一種更崇高更美好的東西,她們都在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嘿,等等!如果我們是因為得到及進治療才活過來,那麼班·克拉克和管家會怎麼樣了呢?他們茶裡的糖也不少啊!」 格列高裡說:「這也是我們擔心的事,我們正竭盡全力找他們。克拉克和鮑爾斯肯定開著老爺車跑了,我們已經把車的樣子通過廣播講了出去,不久就會找到它的。」 突然,一個人在門邊一露頭兒說:「長官,我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 「什麼事兒?」格列高裡問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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