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金礦之謎 | 上頁 下頁 | |
二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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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她說。 他深深地吸了口煙,把頭倚著椅子背上,慢慢把煙吐出來,閉上了眼。 威爾瑪說:「梅森先生叫我時,我正要去看班·克拉克。我給你打了電話,然後為他們洗了胃,讓他們吃了含鐵的藥劑,然後我去看克拉克先生。 「你知道那條小路先從石牆邊經過,然後繞過大仙人掌樹叢,再穿過沙地繞過一片一片的仙人掌。那時我儘量跑得快些——快得使我意識不到我的親眼所見多重要,或者說,我沒看見的那些有多重要。」 她停下來,仔細看著肯沃德大夫,她不知道他合上眼睛放鬆身體是否意味著他已經進入夢鄉了。 「接著說!」說這話的時候他連眼都沒睜。 「你知道他們是怎麼睡覺的——鹽丁兒·鮑爾斯在小沙窩的北邊,班·克拉克躺在南邊靠牆的地方。哦,跑過火堆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出事了。他們的睡袋全不見了。」 「沒見到克拉克嗎?」他問。 「根本沒有,兩個睡袋都不見了,做飯的工具也沒了,他一直開著的的破車也失蹤了,哪兒也找不到班·克拉克和鹽丁兒·鮑爾斯。」 「沙子上沒有線索嗎?像腳印之類的?」肯沃德大夫問。 「我沒仔細看。」 「驢子也沒了嗎?」 「不,它們在那兒。」 肯沃德大夫將煙頭擰滅在煙灰缸裡說:「讓我們再去那兒看看,你有手電吧?」 「有。」 「看看病人,」他說,「告訴他們你出去5到10分鐘。管家哪去了?」 「我不知道。就像變魔術一樣所有的人一眨眼都不見了。西姆斯太太不在這兒,她女兒跟海沃德跑了,我記得她還留了個條說他們要到拉斯維加斯結婚。西姆斯太太為這事兒感到很不高興,她把盤子留在水池裡也跑了。」 「不高興?為什麼?」 「她不喜歡海沃德。」 「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他們好像在開股東大會,莫夫蓋特律師也在場。他使了點兒小計謀,可是由於梅森先生在,這個計謀失敗了。然後大家都出去了。我只是對布雷迪森太太和她兒子走了感到有點兒吃驚,因為他們本該受中毒的影響感到有點兒虛弱才對呀。至少這樣才是合情理的,昨晚他們病得有多重呀。」 肯沃德大夫說:「他們好像恢復得很令人滿意。不過,那跟我們無關,我們得再通知警察一聲。但在他們接手之前,我想知道班·克拉克怎麼樣了,弄清楚他確實不在院子裡,也不在樓裡。如果他需要診治的話,我想那最好趕在警察盤問他之前。」 威爾瑪·斯塔勒看了看她的病人,然後對肯沃德大夫說:「他們正安靜地休息,我們現在就走好嗎?」 他點了點頭。 他們從後門出來,走過石板小道,下了臺階,在手電光的引導下來到鋪著石階的精心設計的斜坡。他們的左邊是石牆,前方的右側是仙人掌園,月亮高高地掛在東面的天空,明澈而寧靜,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地面上,月影斑駁。 「這就像在莫哈維沙漠裡一樣,」肯沃德大夫說,「每次我來這兒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毛骨悚然這個詞也不太準確,應該說就好像你突然從現在回到了過去。」 「我明白你的感受,」她說,「那是一種徹底的改變。這兒就是他們露營的地方,這是火堆,你看,這裡是睡袋原來所在的位置。」 「手電光不要移動,讓我看一下,」肯沃德大夫說,「啊,我想是這樣的。」 「什麼?」 「那塊長方形的沙子。你注意這些痕跡是怎樣一點點引向這一塊光滑的部分的,這裡稍稍有點兒凹,好像左輪手槍槍膛壓出的痕跡。」 「啊,是的。我以前沒注意,這痕跡是怎麼來的?」 「這裡就是班·克拉克鋪睡袋的地方。那條睡袋已經整整齊齊地卷起來了。從這些痕跡可以看出來這裡有人曾卷過睡袋,他用力壓,用膝蓋向前頂把睡袋卷得很緊。看見那些特殊的痕跡了嗎?這些痕跡是在卷睡袋用力時將膝蓋壓在沙子上留下的。然後,睡袋已經卷得緊崩崩的,再把它拿起來用繩子捆。最後睡袋被壓緊的時候就在沙子上留下了這塊長方形,有點兒凹的壓痕。」 「我明白了,但這十分重要嗎?」 「我想是的。」 「恐怕我不太明白你想要說明什麼。」 「一個露營者,」肯沃德大夫說,「不管事情有多急,他總要卷好睡袋再背在身上,除非他要把睡袋放在馬上,他才會只把它對折一下。可如果是一個新手急於把睡袋拿走以免被當作證據的話,他會跑進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睡袋就往外跑。」 「所以你認為這個睡袋是經常露營的人捆的了?」 他點點頭。 「是班·克拉克嗎?」 「不是克拉克,就是鹽丁兒·鮑爾斯。」 「這又說明什麼問題呢?」 「一種可能是鹽丁兒·鮑爾斯和班·克拉克在捉迷藏。我怕在路上,在任何緊急醫療手段都不具備的情況下,克拉克會出現砒霜中毒的症狀,即使毒藥不會致命,噁心嘔吐也會夠他心臟受的。」 他慢慢地走回小樓,沉浸於夜的靜謐中。威爾瑪關上了手電,月光很明亮,足可以照見路,他們繞過古怪的仙人掌,走過石牆,可以看見遠處的大海——海浪湧動的聲音給夜色平添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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