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金礦之謎 | 上頁 下頁 | |
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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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中毒的事兒呢?」梅森問。 「有人在布雷迪森太太和她兒子用的鹽瓶裡放了砒霜,是大夫的緊急處置救了他們,這得感謝威爾瑪·斯塔勒。」 「好吧,」梅森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那麼,我們回到最初的那個問題,為什麼對不參加會議感到害怕?」 「因為……哦,哦……梅森,我得跟你說點事兒,我從來沒對別人說過,雖然鹽丁兒對這事兒疑神疑鬼,我也沒說。」 「需要我離開嗎?」內爾·西姆斯問。 「不,內爾,你就呆在這兒。我信任你。」 「繼續說。」梅森說著把兔肉遞給德拉·斯特裡特,然後再把自己的盤子添滿。 「知道著名的加利福尼亞失蹤的礦藏的事兒嗎?」 「只知道一點點。」 「聽說過『歌勒礦』嗎?」 梅森搖了搖頭,嘴裡滿是兔肉。 「它是失蹤的礦藏,」內爾·西姆斯插了句話,「沙漠裡這樣的礦還有好多。」 克拉克在自己的茶裡加了點兒糖,攪拌了一下,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本有藍色封面的書。 「這是什麼?」梅森問。 「《採礦人指南》,是霍勒斯·韋斯特編的,韋斯特收集了大量關於加利福尼亞失蹤礦藏的情況,這本書是1929年出版的。對於這些失蹤的礦藏有多種說法,一些聽起來有道理,另一些說法驢唇不對馬嘴,韋斯特親自翻閱歷史記錄,跟老採礦人攀談。20年前他完成了這部書,盡他所能精確地記載了歷史。」 「好吧,」梅森說,「『歌勒失蹤礦藏』是怎麼一回事兒?」 「在1886年左右,」克拉克說,「按照韋斯特的記載,有3個在死谷邊的派那明山脈探礦的人,他們從一個山口出來,向聖·伯那迪諾城走去。他們騎著壯實的馬匹,背囊鼓鼓的,還有個能裝10加侖水的水壺,帶著這些,他們信心十足地走進了沙漠。」 「第二天,他們就為走哪條路好發生了糾紛,吵得很凶,其中一個叫弗蘭克·歌勒的人認為他們向西南走得太遠了。他說他們應該沿一條偏東方向的路前進,爭吵過後,他與其他兩個人分開了,向偏東方向走去。後來,誰也不知道其他兩個人怎麼樣了,也許他們就消失在沙漠裡了,或者到了某個地方,也可能到達聖·伯那迪諾。總之據歷史記載,他們失蹤了。」 內爾·西姆斯像總結似地說:「兩個人好相處,三個人不好相處。」 德拉·斯特裡特聚精會神地聽著,眼睛盯著班·克拉克,甚至忘記了吃東西。佩裡·梅森還在吃著兔肉。 「想喝杯茶嗎?」內爾·西姆斯問道。 「麻煩你了。」梅森說。 在她倒茶時,班·克拉克繼續講故事:「兩天后的中午,歌勒筋疲力竭,眼前出現了連綿的群山,他越過這些群山,進了峽谷,峽谷裡有各種植物,還有一條小溪——他欣喜若狂地伏在小溪岸邊上,在一株楊樹下的陰涼地裡咕嘟咕嘟地豪飲。就在他喝水的時候,一陣微風吹過枝頭,讓一縷陽光照射到離歌勒幾英寸遠的水裡,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反射出黃色的光芒。」 「歌勒停了下來,把胳膊伸進水裡撈出個黃色的東西。是一個天然金塊,有幾盎司重。在它附近小溪的河床上還有幾塊,歌勒把這些金塊拾起來都塞進了他的襯衣裡面。」 「要是我,得裝滿一大包。」內爾·西姆斯說。 「發了筆橫財,嗯?」梅森說道。 「當然是發了筆橫財,」克拉克說,「可是在沙漠裡面對一片荒漠,你根本不知道會遇上什麼情況,歌勒弄到了金子,可它既不能吃也不能喝。他距離有人煙的地方太遠了,他的馬又餓又累,由於缺乏食物,他自己的身體也很虛弱,猛然間,他意識到除非回到文明世界,在這荒漠裡他手裡的金子不值一文,只是給疲憊不堪的坐騎增添額外負擔而已。這幾塊金塊已越來越成為他回到文明世界的障礙。」 「想到這兒,歌勒有點兒著急,他決定把其他東西盡可能地扔掉,只帶金塊回去,他還解下了他的左輪手槍,扔進了灌木叢。就像所有過度疲勞的人一樣,歌勒無法判定他的確切位置。更不幸的是,他迷了路,這使他心慌意亂。」 「他沿著峽谷前進,來到平坦的田野,眼前是一片大湖蒸發後留下的平滑、乾燥的平原。到這兒他才辨認出方位,聖·安東尼奧山就在正西方向——我們現在把這座山叫老頭子山——它是歌勒的第一個路標。沿這座山的方向向前,山腳下有一個採礦城,歌勒朝著這個小城走去。」 「他到達這個小城後病倒了,襯衣裡的金塊兒磨得他皮開肉綻,傷口已經感染了。感染使他一直在病床上躺了3周,然後他才有時間想回去確定他發現的金礦的位置。如果你一直全神貫注地想一件事兒的話,3周的時間真是有點兒太長了,用不了多久,你的記憶力就該跟你開玩笑了。」 「當然會這樣。」內爾·西姆斯說,她正背過身兒去從烤爐裡取兔肉出來。 克拉克接著說:「他自然不會一個人去,一大群探礦的夥計跟在後面,一心想著在這片富礦脈開一片礦。這一大幫人在沙漠裡轉悠了一段時光,有些人受不了掉了隊開小差兒了,歌勒不知道怎麼迷路了,漫無目的地瞎闖。」 「歌勒一個月之後才回來,休息了一下,帶上更多的給養,重新出發。他再也沒能找到那個峽谷——甚至連那一連串的小山也沒有找到。」 「這些歷史記載很可靠,你可以在韋斯特的書裡讀到大部分。有些是我從其他渠道搜集的——比如說,槍就是個例子。我是找到了歌勒寫的一封信才瞭解到的;這封信被珍藏在帕薩德那的圖書館中。」 「一個大男人連路都找不到真是不可思議。」德拉·斯特裡特說。 「很可能,」克拉克說,「在沙漠裡容易迷路,比方說,那些外出野營的人,早上離開營地時把駐地記了一遍又一遍,想在晚上回來時能找到『家』,可真正到了回來的時候,他們來來回回走上幾個小時,也沒法找到熟悉的路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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