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鉅款的誘惑 | 上頁 下頁 | |
二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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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唐諾,我祇好自己來要你暫時收容我了。我一毛錢也沒有。我無家可歸。我把床留你自己睡。我看到櫃子裡另外有條毛毯,我把它拿到外面來。希望你不介意。」 「出什麼事了?」 「唐諾,」她說:「荒唐得要命。看來我有困難了。」 「我也感覺到你有困難了。」 她說:「昨晚我關上窗,暖氣是開著的。早上三點我給凍醒,他們把暖氣停了。」 我說:「你該到房裡去,要是再冷才用這條備用毛毯。」 「我不想占掉你的權利。唐諾,萬一你半夜三更回來怎麼辦。其實當時我真希望你能回來。受凍的女孩子三言兩語就會被說服的。你去哪裡過夜了——當然我無權過問,但是我說對了,是嗎?有女人留你過夜。」 「昨夜我沒有睡在這裡,這是事實。」我說:「不過我在意的是——你發生了什麼情況了。」 「我去蒙拿鐸大廈,」她說:「那個男人已經在那裡了。」 「你是說赫龍?」 「是的。」 「他怎麼樣?」 「他有輛大轎車,我認為是林肯。他很不耐煩,叫我進車去。我們很快直馳好萊塢。走得好好的,他突然左拐,又左拐,然後右拐,再拐進一條大道,馳進一家人家去。我看到裡面沒有人,房子是暗的。那是漢密街第一千七百號那一個方塊。」 「街左,還是街右?」 「北方。」 「他進去了嗎?」 「我們祇坐在車裡等,沒有進去。」 「車在哪裡?」 「在車道很遠的地方。」 「之後如何?」 「等了十分鐘,我們開車向那房子。」 「費律師的家?」 「應該是的吧。」 「又怎麼樣?」 「他說:『我們要你進去。你可以用這把鑰匙去開大門。你開門之後要很輕聲地進去上樓。在樓梯頭上,靠右手有一隻小桌。小桌上有一隻手提箱。你拿到手提箱,回出大門,走向路端。隨你左拐或右拐,你一直走,不論什麼事不要停下來。萬一有人跟蹤你,你也假裝不知道。祇是一直走,我會在附近注意周圍的情況。當我確定沒有人跟著你的時候,我會開車接近你,叫你進車來。我再開車送你進城。你會收到三百元,你的任務完畢。』」 「就如此?」我問。 「祇是大概吧。」她說:「當然,他還說了不少解釋的話。他說:『照目前情況,我不能付你三百元。因為我們上司對你的信用有問題,他們不信你真看到那車禍了,我也沒辦法。』——之後,他又說:『和那些咬文嚼字的律師做事,也真困難。』。」 「好吧,」我說:「以後如何?你進屋子去了嗎?」 「我用他給我的鑰匙,開了門。我自己知道非常不妥當,但我還是走向樓梯,聽到樓上兩個人在大吵特吵。我聽到的祇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用不少專用詞匯在說話,顯然是十分生氣。」 「你能說出那男人說些什麼嗎?」 「難,不過其中一兩個單字是可以的。他說對方是叛徒,是騙子,說到違反約定,最後我聽到他說:『我改變主意了,少給我唬人——』然後突然之間一聲槍聲。祇不過當時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音。我當時以為是有人大力把門碰上;不同的是聲音響過,全世界突然沒有聲音了。過了一會,一個人的腳步聲走下去,走的是後面什麼地方的樓梯。」 「你怎麼辦?」 「我立即躲入樓梯腳下一間小的衣帽間,把自己關在裡面。」 「之後呢?」 「我聽到那個人自後門跑出去,我把門輕輕推開,我走上樓梯。當我上到一半可以看到二樓樓梯口的時候,我也看到一間亮著燈的房間,房門是關著的。我看到樓梯口的小桌,桌上有手提箱。手提箱不是一隻,而有兩隻。我不知道該拿那一隻,最後決定取上面的一隻。那時我向房間裡看一眼。我看到一雙男人的腳。我向前兩步要看清楚一些。那男人仰面朝天,伸手伸腳躺在地上。」 「那時我才理解我聽到的一下一定是槍聲。我嚇呆了。」 「那你怎麼辦?」 「我想我曾經大叫了一次。我記得我轉身就跑,等我跑出房子,才發現手提箱仍在手裡。」 「之後如何?」我問。 她說:「我走出房子,站在門口,看看那汽車會不會進來接我。我在陰暗處等了一兩分鐘,沒見到赫龍先生,也沒見到他的車。根本沒有他的蹤影。本來是說好他要在附近照顧我的。我全身在抖,躲在陰影裡不知怎麼辦。 「隔壁人家有兩個人走到他們自己門口前面。其中一個人說:『你看剛才我們聽到的會不會是槍聲?』另外一個人說:『極有可能,我想先去報個警不會錯。』」 我問:「你當時的正確位置是站在什麼地方?」 「有前草坪的一棵橘樹下面。至少我認為那是一棵橘樹。那樹很暗,樹葉又密。」 「又發生了什麼事?」 「隔鄰的人進去打電話報警。我記起賀先生說過,假如我沿了大路走,他看清楚沒有人跟蹤我,他就會接我坐進車裡去。所以我跑向人行道,向街道上下都看了一下,很本沒有車頭燈,我就開始步行,我越走越怕。我走了至少一百碼,看到一座房子,看來完全沒有人住在裡面。房子裡沒有燈,全都是暗的。我想他們一定出去玩了。反正我當時急著要離開亮的地方,所以我繞到屋後,坐在後門的門階上,不知所云地等著——至少等了半小時。我聽到警車的警笛聲。我怕得仍舊還在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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