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鉅款的誘惑 | 上頁 下頁
一九


  「沒有直接這樣說。對他們而言,我太精了一點。他們要找的人是反應不夠快,而且走投無路了的人。」

  「找到了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樣?」

  我把雙手向外一攤,「你自己推算推算吧。」我告訴她。

  白莎的小眼發出熱誠的光芒,「沒有錯,唐諾。」她說:「那就是鄧邦尼早就知道,要我們找到證據的目的了。他知道,有一個集團專門養著一批人,這批人肯隨時出來做偽證,對保險公司不利。」

  「在我們沒有確定前,還是不要告訴鄧邦尼。」我說。

  「為什麼?」

  「我們不要讓他認為這件工作很容易。」

  白莎研究了一下我的解釋,「嗯,沒有錯,我懂你的意思了。」

  「假如鄧邦尼找我們,你向我身上一推好了。」說完我就走回我自己的辦公室。

  蔔愛茜給我一個熱情的笑容,「唐諾,那件案子辦得怎麼樣了?」

  「沒什麼,我倒認為這件案子需要你幫個忙。」

  她抬起眉毛。

  「我能完全相信你嗎?」我說。

  「完完全全,不論什麼事。」

  「你有沒有一條顏色特別鮮豔的圍巾在這裡?」

  「我——有呀。紅色配橘黃的如何?」

  「好極了,」我說:「帶在手上,你先去附近雜貨店買一付誇張的太陽眼鏡,多塗一些大紅口紅,我們倆要出差。」

  「我們不告訴別人,兩個人出去,白莎她——」

  「白莎反正是會不高興的。」我說:「不過除你以外,我也不能信託別的什麼人。我們出去不會太久的。」

  「OK。」愛茜說。

  「準備好了叫我一聲。」我告訴她。

  我看看放在桌上的來信,沒什麼十分重要的,看到一半,白莎打電話進來。

  「我總算撥通了鄧邦尼最後留下的電話了。知道是什麼所在嗎?」

  「一個小公館?」我問。

  「一個律師辦公室——他們對鄧邦尼這名詞不太熟悉,問我要不要留下為什麼找他的留言,並且說明自己的姓名地址。」

  「你怎麼說?」我問。

  白莎道:「我當然必需小心從事,唐諾。我說我找他是為私人事件,我把電話給掛了。」

  「沒留下訊息、姓名或電話號碼?」

  「沒有,什麼也沒有。」

  「好孩子,」我說:「我想下午他會主動和我們聯絡的。」

  我沒有辦法證明鄧先生和費律師,或是賀先生和費律師,是有聯絡的。我當然希望葛達芬和費律師的事扯不上關係。不過我有點自身難保的樣子。

  卜愛茜戴上了墨鏡回來。那條鮮豔的大圍巾包在頭上,口紅塗得像在喝血,十分刺眼。

  我把她放在公司車前座,自己開車來到屈拉文庭大飯店。我把車停在飯店門口,按了兩下喇叭。

  一位門僮走出來。

  「在你們那裡有葛達芬小姐的一些行李。」我說:「我們現在要拿回去。」

  他快快的看了愛茜一下;眼光立即被塞到他手中的二元現鈔吸引過來。

  「我們趕時間。」我說:「要趕飛機。能快一點嗎?」

  「是用葛達芬名字留下來的嗎?」

  「是的,」我說,看向蔔愛茜,我說:「用你名義存的嗎?」

  愛茜點點頭。門僮快步走進旅社,一兩分鐘後帶了箱子及過夜手提袋來。

  「有行李條嗎?」他問。

  「祇是用葛達芬名義存留一下。」我說:「請你放在後車座好嗎?」

  他說:「該有一張條子什麼的吧?」

  「算了,」我告訴他:「我們來不及了,這些東西沒錯,其它的,我們不在意了。」

  「都齊了?」

  「齊了。」我告訴他,跳回駕駛盤後。在他把行李放進後車座後立即把車開走,我不要他有機會看到車牌號碼。

  「再要我演什麼角色?」愛茜道。

  「把圍巾拿掉,墨鏡去掉,口紅抹掉,回到辦公室,把剛才一幕忘掉。」

  我把愛茜在公司門口放下來,「別告訴任何人我什麼時候會回來,其實反正你也不知道。告訴別人我像平時一樣每天會出出進進。叫他們留下要聯絡的事項。我會和你聯絡。」

  我開車到長途車站,把行李放進暫時貯物櫃,自己開始研究當今的情勢。

  葛達芬現在在市內什麼地方,身上一毛錢也沒有。我又把行李取走了,更斷了她的後路。她極可能已經混進了一樁謀殺案。一個叫赫龍的男人手上還有一張口供,是她做偽證的證據。

  這位小姐有一身的麻煩。

  我決定先去看看我新設的公寓。我開車前往,把車停妥,走進公寓去。

  窗上窗簾都被放了下來,房間裡相當暗。我把燈打開,第一件入目的是沙發上掛下一條黑忽忽的絲帶。

  再走進仔細一看,是一長束頭髮自毛毯一端垂下地來。

  一個蓬發的頭,露著驚恐的眼神自毛毯中鑽出來。眼睛眨了兩下看清楚是我,露出笑容。那是葛達芬。她說:「嗨,唐諾。怎麼才回來呀。」

  「嗨,我才要嗨你呢,」我說:「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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