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見不得人的隱私 | 上頁 下頁 | |
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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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從這種情況突破,有什麼辦法,除非我知道什麼警方不知道的線索。 尹警官踢我的胸側,到現在還在刺刺作痛。我輕輕用手指按一下,看我的肋骨是不是被踢斷了。按下去的時候痛得更厲害,我還真不知道肋骨是否斷了。 我的下頷骨也在痛,那是他揍我一拳的地方。我把嘴張大,知道下頷骨倒還沒有斷。 我自椅子中站起來,全身又酸又痛。足足一分鐘後,才能開始動作。 市場街上有不少電動射擊遊戲的店,廉價的紀念品店、酒吧,和其它騙水手鈔票的陷阱。 我叫了一輛出租車來到這裡,叫司機等候。 我找到一家自助自動配鑰匙的機器。 我投幣先購了不少母鑰匙,開始工作。 對開賈道德公寓房的鑰匙,我配了兩隻相同的。 做完那兩隻之後,我隨便好玩似地做了各種不同的鑰匙。 做鑰匙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取一隻母鑰匙,愛怎麼設計就怎麼切割。據我所知,這些鑰匙並不能開世界上任何一扇門的鎖。 我做了兩套,每套六支鑰匙。我順便在附近店鋪買了兩隻皮的鑰匙夾。我把賈道德公寓複製鑰匙,在兩隻鑰匙夾中各放了一把,再把其它無用的鑰匙,分別裝在鑰匙夾中。 我把這二隻鑰匙夾帶到後街,把它們泡在陰溝水裡,把它們用腳踩,把它們在地上磨,再用手帕把它們擦乾掙,又放回到口袋裡去。 我回去旅館。 職員說有過一通電話找我。對方沒有留言,但說十五分鐘後會再打來。是個女人聲音。 我回自己的房間,用熱毛巾敷我受創的下巴,一面等著。 電話鈴響。 苗露薏的聲音在彼端發言。 「哈囉,唐諾。」她說:「你怎麼樣?」 「非常不好。」 「你走了,帽子沒有帶走。」 「我被撞出去了,帽子被迫留在你那裡了。」 她銀鈴似地笑了。她說:「你總是喜歡一字不錯地咬文嚼字。要把帽子拿回去嗎?」 「可能的話。」 「我這裡完全是開放的。」 「你在哪?在公寓嗎?」 「不是,那個公寓對每個人都太方便了,隨時可以進進出出。」 「你的客人怎麼樣了?」 「他們把他留置在裡面。」 「我的帽子在裡面?」 「沒有,在我身邊。」 「你在哪?」 「我在一家就在你旅社對面的大餐廳裡,這裡有間餐前接待室,專門用來給淑女坐下來,等候後來的紳士的。我端莊賢淑地坐在裡面。這裡叫白雲天。我——」 「我知道在哪裡,我見過。」 「要下來嗎?」她問。 「下來後做什麼?」我問。 「喝酒。」 「又做什麼?」 「吃飯。」 「再做什麼?」 「談話。」她說,笑得像銀鈴,「你下不下來?」 「下來囉!」我說,把電話掛上。 我把一隻複製鑰匙夾放進口袋。我小心地把另一隻鑰匙包在一堆換洗衣服裡,放在行李袋的最下面。 我乘電梯下樓,把我的鑰匙交回給櫃檯。我交代服務的人,不論什麼人來看我,都說我要很晚才回來。這個旅社是一個典型的舊金山小旅社,每天只有少數真正的旅客,大部份都是老年的包月的客人。櫃檯服務員也兼接線生,賬房多半就是經理自己。 街道很斜,我一路向下走,全身一路在痛。 苗露薏在等我。她仍穿著那一套黑色低剪裁的小禮服,全身曲線仍是那麼迷人,她笑得像是心花怒放。「哈囉,唐諾,」她說:「我以為你要黃牛了。」 「不會,我怎麼會黃牛。」我告訴她:「我的帽子呢?」 「當然在衣帽間。」她遞給我一張收據:「你自己得花點小費把它領出來,不過,衣帽間的小姐非常漂亮,裙子很短,腿更美,值回票價。」 「我們在這裡吃飯嗎?」我問。 「看你的口袋決定。」 「這裡有多貴?」 「非常貴。」 「你有多餓?」 「非常餓?」 「我們在這裡吃。」我說。 「我已經用你的名字訂了一張桌子。」她說:「桌子大概二十分鐘以後就有了。我們去酒吧先來二、三杯酒。」 她在雞尾酒廊裡選了一角安靜的地方。她先把自己滑進卡座的軟椅,伸手拿起一塊洋芋片送進嘴裡,兩眼搧啊搧地看向我。 「我覺得你這個人還不錯。」她說。 「還有呢?」我問。 「還不夠啊?」 「不夠。」 她笑了。 一位侍者過來,她要了一份雙料曼哈頓。 「我要曼哈頓就可以了。」我說。 「也給他來個雙料的。」她向侍者道:「我不希望比他喝得多。」 侍者點點頭,一聲不響退下去。 我們撥弄桌上的洋芋片和混合的果仁,等侍者把雞尾酒帶來。 兩杯都是雙抖的。 我付了酒錢,又給了他一元小帳。相信他至少暫時不會來打擾我們。 我們互相碰杯。苗露薏在把杯子放回到桌子上之前,一口喝掉了一半的曼哈頓。「我需要喝一些。」她說。 我啜了兩口,把杯子放下來,取了一塊洋芋片。我問:「露薏,有沒有什麼事情不對勁?」 她睜大兩眼:「不對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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