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見不得人的隱私 | 上頁 下頁 | |
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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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他被發現死在凡利荷路界汽車旅館二十四號房裡。他登記用鄭道德。他是當天下午到達的,他去那裡,什麼目的也沒有,只是不要被人找到,可以專心睡覺和寫信。我不知道在那裡他還寫了多少封信。」 「這倒是很有趣的一個問題。」京生思索地說。 我不吭氣,他還在想,而後他說:「賴兄,你在這件事中居於什麼地位呢?」 我說:「我代表一個客戶。我不能告訴你他的名字。我可以告訴你,他也收到一封信。這封信有威脅成份。」 「每封賈道德的信,都有威脅成份的。」康京生說:「賴,你很老實,把實況告訴我。我也應該把我這一方情況告訴你。我是推銷人,我自己不是發明者。我選上這一種新發明,給它一個京生一號的名字,為的是我認為這種新摩托有它的前途。我不知道你對體外——或可以稱船體外——引擎,有什麼認識。但是,我們的體外引擎有一個可變傾斜度的推進葉板,我們已完全搞好,它的價格絕對可與任何公司競爭。」 「你應該懂得這意味著什麼。這種引擎轉速快,葉板傾斜決定前進後退的速度及扭力。一般的船要如此,必須要用排文件,甚至換引擎,換馬達。」 「滑水時的拖船,更要一下子從零速轉向高速,否則,你沒有辦法把一入水的滑水人,馬上從水上拖起來滑水,船速一慢,人就沈了下去。所以,拖船更是要用這種引擎了。」 「我懂了。」我說。 「當然,這麼一來,我的所有競爭者都看我不順眼,一切的手段都用出來抵制我。有的告我專利不對,有的要向我收買,有的要向原發明人出資把我趕出去,反正用盡了一切手段。」 「我本來在想,所謂賈道德這件案子不過是另一手段而已。」 「憑什麼你如此認為呢?」 「那封信的措詞。賴,你見過世面。你知道這種促銷大會。開會是假,借機會招待一下客戶是真。用美女來招待,自古以來最受客戶歡迎。我付錢給美女,希望她們招待可能的買主,又有什麼不對?客戶酒杯一空,馬上有人伺候上酒,建立他們的自大狂,她們也有限度的被吃吃豆腐,目的為了要他們買下引擎。」 「會後呢?」 「會後不是我們的事啊!他們都是成年人,我們管不著。我們只管前一段,對嗎?」 「賈道德被謀殺了,」我說:「這件事背景很複雜。」 「複雜是一定的。」他說:「你能確定苗露薏曾經和賈道德結過婚?」 「那是一定不錯的。昨天晚上,你在那裡?」 「什麼時候?」 「我還沒知道正確時間。」 「我要先弄清楚。」 「連我都需要先弄清楚。你有不在場證明嗎?」 「你說什麼呀?誰會懷疑到我身上來呢?」 「不會嗎?」我帶一點揶揄地問。 「老天,賴,別七搞八搞了,他對我一毛錢不值。我只不過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他的信早已進了廢紙簍了。」 「和他說過話嗎?」 「老天,沒有!」 「費巴侖和苗露薏之間的友情,到底發展到什麼階段?」 「我從不過問這種事。」 「他們公開在一起最後一刻,你看進行到什麼階段?」 「他猛把香檳往肚裡送。大聲地說口渴。」 「露薏呢?」 「一直給他倒酒。」 「為什麼?」 「那是一招常用的方法。」他說:「我不是挺喜歡,但在這種場合,我也不加阻止。」 「什麼意思?」 「把他弄醉,所以指定招待他的小姐可以趁他嘔吐的時候脫身。」 「巴侖吐了嗎?」 「老兄,我不能跟他們去廁所吧!」 我說:「姓費的好像很適合這種場合的。」 「他,是那種長期,自怨自艾——」突然他停嘴不再說下去。 「顧客。」我說。 「可能的買主。」他糾正我,又接著道:「我承認我接到過兩封道德想入非非的來信。我現在也想不起他到底是怎樣說的,反正是怎樣救我自己的靈魂。我反正看過了,也信捏成一團,拋進廢紙簍去,又把信封也拋進去。」 我說:「我注意到你的秘書有一本約會簿。我進來時,她曾把那本小本子打開。不知道對每一位來訪的客人,是不是都有記錄?」 「有什麼不對嗎?」他問。 我說:「萬一昨天下午你去凡利荷之前,賈道德曾經到這裡來拜訪過你,你最好把這一段記錄消去。」 「你怎麼會想到他來看過我?」 「只是一種想法而已。」 「但是他沒有來過。」 「我也沒有說他有。我說假如他有,你最好把這段記錄消去。」 「他的名字不會在小本子裡。」康京生道。 「你真幸運。」我說。 我站起來,「我反正該做的都做了。我也給了你好處,告訴你這件謀殺案了。」 我伸出手去。 他花了點時間才伸手和我相握。「賴,你為什麼想到要來這裡呢?」 「我來找線索。」我說。 「你沒有得到什麼線索啊!」他說。 我向他癡笑。「目前沒有。」我們握手。 我走出去。 「再見了。」性感的秘書小姐說。 「拜拜。」我說。 我走出走道,站在那裡大約七秒鐘,轉身把門打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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