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黑夜中的貓群 | 上頁 下頁 | |
四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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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太太歎了一口氣。把手帕在鼻下按了兩下,說道:「你知道,我那女兒的丈夫是一個推銷工程師。我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的。但是他經常主管某種商品的分銷狀況,自此賺取一個百分比。」 白莎知道,這是開場白,她不去浪費搭腔的時間。 「當然,最近他沒有什麼推銷的問題。不久前曾有原料問題。廠家定單多,貨出不來。這段時間北富德非常倒黴——」 白莎點點頭。 「不久之前,他把他所有錢財轉入我女兒名下。」 白莎這次連頭也沒有點,她向椅背一靠,雙目注視著谷太太,全神貫注。 「當然,」谷太太說:「其用意非常明顯,主要是避免他的債主用法律途徑來查封他的財產。但是,他站證人席,宣誓後,完全不承認這是他財產過戶給我女兒的目的。柯太太,我對法律不十分清楚,但據我所知,這件轉讓過戶案中,轉讓過戶的目的非常重要。假如轉讓目的是逃避還債,轉讓過戶就會被判無效。假如不是為此目的,別人不能向我女兒逼債。」 「這一次轉讓是判定有效的嗎?」 「沒有錯。」 「現在你女兒一死,這筆財產就成了她個人的遺產,不是她和她先生的共同財產了,對嗎?」 「沒有錯。」 「一筆很數目可觀的錢嗎?」白莎真心,有感地問。 「是的,數目十分可觀的一筆錢。」谷太太冷冷回答,把這一段談話資料明顯結束掉。 3個人各懷想法,室內靜了幾秒鐘。穀佳露突然說:「柯太太,事實的演變是最近幾個月來,梅寶和北富德之間處得非常不好。她有理由相信北富德——你知道——他——我是說……」 「在外面亂搞?」白莎簡單地說出來。 「是的。」 「好吧,她以為他有外遇,又如何?」 「她寫了一張遺囑,把她所有財產留給我媽媽和我自己。」佳露明確地說。 「你怎麼知道的?」 「她親自告訴我們的。事實上是她告訴我們她在寫這張遺囑。她用電話告訴我媽媽,她正用她打字機在打這張遺囑。她知道她需要兩個證人。我知道冷莎莉是一個。我不知道另一位她找了誰。」 「遺囑現在在哪裡?」 「問題出在這裡,柯太太,」谷太太說:「我女婿把它燒掉了。」 「你怎麼知道?」 谷太太微笑著下結論。「我想這一點你可以幫得上忙。」 「假如我能夠呢?」白莎小心地回答。 「假如你能證明,這張遺囑是在梅寶死後燒掉的,我們能另外再提供一些證據——譬如梅寶在電話中說些什麼話。」 「遺囑上日期寫的是哪一天?」白莎問。 「我們相信是她死的前一天,4月6日。」 期望中的回答,使白莎臉上現出光輝,天真得如無邪的孩童。「是的,谷太太。這一點我可以幫忙。」 「那我太高興了。」谷太太說。 「這對我們是十分重要的。」佳露說;「經你一說,我們放心了。我對媽媽說過,你肯幫忙的。我對媽媽說:『假如有人能幫助我們,世界上只有那位我們走進北富德辦公室時,已經在裡面的那位性格開朗,身體健壯的太太了。』」 柯白莎謹慎地拿起桌上一支鉛筆,慢慢地把玩著。「你們,」她說:「心裡有什麼打算?」 谷太太說:「你只要把事實說出來。不要隱瞞,也不要怕得罪人。你可以先到我律師那裡,簽一個筆錄。然後,假如要上臺作證,你也只要把你走進北富德辦公室時,看到的說出來。因為我們知道,北富德就在你和宓善樓警官進入他辦公室之前,把這張遺囑燒掉的。」 白莎簡直有點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只要我出面做個證人?」 佳露高興地說:「柯太太,你不知道,我們已經找到北富德在辦公室壁爐架上燒剩下來的紙灰,一位筆跡專家正在檢查這些灰燼,他有可能把它重組,而且十分有把握可以證明這是我姐姐的遺囑。再說這灰燼是在其他灰燼之上,的確是北富德最後燒掉的一張文件。我們相信彭菌夢知道很多,但是肯說的太少。她當然不肯主動來幫我們忙。不過我們相信你是肯幫忙的。你會實說你走進北富德辦公室時,有文件正在壁爐中燃燒。柯太太,你只要證明這一點就好。文件正在壁爐中燃燒。我是後來的。我也會作證,我過去時文件仍在燃燒中——」 「等一下。」白莎說。她臉上笑容已完全消失,她眼光又冷又硬。「這樣對我有什麼好處?」 另兩個女人互相對望著。然後由佳露回答:「當然,應該給證人的規費,我們不會少的。柯太太,你去我們律師辦公室來回車資和時間我們負責。」 白莎勉強自己、把聲音放平。她問:「你們到這裡來,除了要我去作證人之外,沒有別的要求,是嗎?」 「完全正確。」佳露回答。再一次現出她處理事務的能力。「當然,我們付的費用,可以比照規費的最上額。5 元、10元的對雙方都不是大問題。律師說超過最高規費就有出錢購買證人的嫌疑了。我們雙方都划不來,是嗎?」 兩位女來客笑容地看著柯白莎。 白莎的嘴唇都硬化了。「那倒是真的。我們雙方都划不來。就為了划不來。就為了划不來,我不會去作證什麼文件在壁爐中燒。我不會去見什麼鬼律師。我也不會上臺去作證。」 「喔,柯太太!你答允我們要幫助我們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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