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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又來了。」白莎說:「別上他當。別理他。目前,我們應該把那封信打開,看一看再說。」

  白莎自蔔愛茜桌上匆匆找出那封信,善樓突然進來時,白莎把信藏進蔔愛茜桌上一堆紙裡去了。

  宓善樓仍坐在他椅子中,閒暇地吸吐著雪茄,看他們搞什麼鬼味道。

  柯白莎用蒸氣把信封封口上膠水弄濕,用一支鉛筆,在封口一面的最上端插入,慢慢的向下面及另一面卷過去。

  「幹淨利落。」宓善樓讚美地說:「蠻有經驗的。」

  白莎不理會他。

  北富德神經地說:「我應該有優先看一下的權利。要是裡面有什麼不合適的——」

  宓善樓不徐不捷地自椅中站起走過來。北富德一把自白莎手中把信搶過來。宓善樓一把抓住北富德的手腕。

  「胡鬧,胡鬧。」善樓說:「交給我!」

  北富德試著想掙脫。善樓增加對他手腕的壓力。突然,他拉著他的手腕做一個旋轉,脫離白莎伸過來的手臂的範圍。又利用時部一扭給他來了一個小擒拿中的鎖肘法。

  北富德手松了下來。手中的信落下地上。善樓經白莎走半步拿到落下來的信。在兩人互爭的刹那,善樓用他的寬肩,把白莎撞偏了半步。

  「你渾蛋!」白莎叫道。

  「我是在替女士在服務呀!」宓善樓故意不知恥地說。拿了信走回剛才坐著的椅子,濕濕的雪茄,仍咬在嘴裡。

  「好吧!」白莎道:「念出來大家聽聽。」

  「我是在念著呢。」

  「念出來大家聽!」

  宓善樓只是笑笑。 他一個人有興趣地看, 看完了就折起來,放進背心口袋。「我們幾個玩得蠻開心的!」他結論地說。

  白莎道:「開心個鬼。」

  「信封在你手裡,我建議你再找一張和上回一樣的皮件廣告,放進信封去,把信封封起來,就像上回一樣。本來這不關我事。我只是建議一下,使你的客戶回家做人容易一點。谷太太現在學會了用一百燭光燈泡檢查信件。她正等著這封信出現,可以實習一下。你客戶回家,第一件她要問他的可能是這封在不在他口袋裡的了。好了,我看我得走了。在這裡不太受歡迎呀!」

  宓善樓站起來,湊向蔔愛茜的桌子,用他的小拇指撣他的雪茄煙灰。

  北富德無助地看向白莎。他問:「這國家沒有王法了嗎?我們能告他嗎?」

  柯白莎在房門被關上前,什麼也沒有說。「他是等於現場活捉,捉住我們的。」白莎苦澀地說:「他對我們了如指掌,該死的。」

  北富德生氣,冷冷地說:「柯太太.找想這也是最後一次了……從你接辦這件案子以來.你一位向以為聰明,做種種建議,把案子搞得一塌糊塗。你要是肯簡單地照我指示跟蹤一下我太太,現在早就知道她在哪裡了。我給你一封絕對機密的信,你馬上親手交給了警察。我把第三封信交給你,你就七弄八弄、我倒連看一下內容也沒有機會。我也許根本不應該請一個『女人」偵探!宓警官一定不敢對一個『男人』如此無禮。」

  柯白莎雙眼注視著這個男人,雙眉緊蹙,她好像沒有聽到他在說些什麼。

  北富德把背挺得直直的,步著宓善樓的後塵,走出辦公室去。

  蔔愛前同情地看向柯白莎。「真是運氣不好。她說:「不過這不是你的錯。」

  柯白莎也沒有聽到她在說話。

  她的雙目平視,一直看著前面,但是全神貫注,視若無睹。「原來如此。」她說。

  「什麼原來如此?」愛茜說。

  「他們以為北富德把他太太殺了,而北富德說一早上他都在理髮店裡。我記得那次他進來。天氣冷得不得了。陰寒的風才把大霧吹散。北富德穿一件大衣,他的鬍子並不是光的。他帶我到他房子前面分手,等我回到他辦公室,他的臉乾乾淨淨、才經過按摩,手指甲才修過,頭髮也整理過了。所以,那個女人要知道他的理髮師是誰。那理髮店是他唯一在場時間證人,有個大漏洞在裡面——他根本沒有時間證人。」

  柯白莎匆匆進她私人辦公室,去拿她的外衣和帽子。

  第十五章

  太平洋灰狗巴士總站旁,那家『頂上美理髮店』,是一家7張椅子,但是只有3位理髮師在工作的店。柯白莎跨過去,看看椅子上坐著的人,又看看5、6位在等候的客人,她說:「哪位是老闆?」

  「老闆去吃點東西。」一位理髮師說。

  「你說這時候出去用午餐?」

  「是出去午餐。」那人道:「從下午2 點開始他就一直想能出去用午餐——他是出去用『午餐』——看,這就是他回來了。」

  白莎轉身,看那位自門裡在進來的男人,她根本不在乎那些在等候的顧客對她的好奇,她掏出一張名片,遞到才進來理髮師的前面,她說:「找個地方談5 分鐘,好嗎?」

  理髮師憂慮地看著坐滿著的椅子。「我沒有時間閒談呀。」他說:「我們人手不夠,我——」

  「5分鐘,」白莎堅持道:「而且最好在別人聽不到我們談話的地方。」

  男人連反對的時間都不願意浪費。「好吧,」他無奈地說:「進到後面來。」他帶路,一面道:「我就趁機換制服。」他用理髮店等候顧客都能聽到的聲音說:「我的顧客都在等我服務。」

  「可以。」白莎說。

  後間是從理髮店用3 夾板草草隔成的。光線通風都談不上。靠牆一排掛鉤,掛著理髮匠白制服。一隻衣架上有3頂帽子掛著。他把自己帽子掛上去,變了4頂。

  「好吧,」他說:「要談些什麼?」

  「北富德,」白莎問:「你認識他嗎?」

  「當然我認得他,在樂開胃大廈11樓有一個辦公室。他在這裡理髮有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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