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黑夜中的貓群 | 上頁 下頁 | |
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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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莎向蔔愛茜看一眼。「愛茜,茶葉呢?」 「茶葉。嗅!柯太太,給你一提我想起來了。昨天我們不是正好用完了嗎?我想起來了,你叫我今天買,我忘記去買了。」 「可惡,」白莎說:「你老忘記我要你做的事。我絕對記得昨天下午叫你要多買點茶葉。我記得我一面把茶葉空袋拋掉,一面對你說的。」 「我記起來了。」愛茜自己慚愧地說:「是我今天忘了。我真抱歉。」 善接把牙齒露出很多地在笑著,他自己找椅子坐了下來。「把茶杯和茶碟拿出來吧。」善樓說:「看樣子我來推銷點茶葉給你們。」 「你總不至於隨身帶著包菜葉吧?」 「我會有辦法的。」善樓在椅子上調整成一個舒服的坐姿,順手摸出一支新雪茄出來。他說。「開始吧,白莎,愛茜,你去把茶杯和茶碟端出來。」 蔔愛茜呆在那裡看白莎。 白莎說:「我改變主意了。既然沒有茶葉,喝什麼茶。我也不相信善樓變得出茶葉來,我沒興趣了——」 「沒關係,沒關係,」善樓又打斷她說:「你喝不喝沒有關係,我還是要看你的茶杯和菜碟。你們放哪裡的?」 「我告訴你,今天決定不用了。」 「我知道,不過我有興趣看一看。」 「你有興趣和我沒關係。我有別的事要做了。進來,北先生,我們繼續討論我們剛才說了一半的事。」 「我們現在就在這裡一起研究好了。」善樓說。 「抱歉,我的客戶很注重他的隱私權。隱私權,你懂得每一個美國公民都很重視這一項基本權利的。是嗎?」 善樓仍是輕鬆地微笑著。「沒有茶杯,也沒有茶杯的碟子,是嗎,白莎?谷太太告訴我,又來了一封給北太太的信。我就知道我會在那裡找到北先生。北先生,假如這封信在你口袋裡,請拿出來我要帶走。這有可能是一件證物。」 「你要拿去!」白莎喊道:「我相信天理、國法、人情。對這種事都有一個先後程序,假如一封信是寄給某一個人的太太,而今——」 「白莎,別這樣,別這樣,你的血壓會升高的。假如你真對國法如此重視,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我準備煮一。壺茶。」白莎仍然高喊道:「天下沒有法律規定我不能在辦公室煮茶吧。」 「查一下你會大吃一驚。」善樓說:「都市法令對煮東西也有各種規定。市區法令對什麼地方可以供應、出售、施捨吃的東西也有規定,再說一一" 「我煮一杯茶給我自己的客戶飲用,不須申請執照吧!」 善樓還是面帶笑容。他說:「蔔愛茜在這裡工作很久了,每天下午這種工作都是她在做嗎?」 柯白莎賭氣地看著他,不理他。 宓善樓看問北先生。「北先生,」他說:「我知道你另外有了一封匿名信。假如你們想把它用蒸氣薰開來,不要忘了我也想看一下。」 「你到底算什麼?」白莎道:「自己沖進我的辦公室,來冤枉老百姓。」 「輕鬆點,白莎。你的辦公室是準備歡迎隨便什麼人進來的。我不過在去北家沒找到北先生,不經意來這裡看一下而已。我才和谷太太聊過。她當然對全案十分關心,尤其對她女兒的失蹤有不少合理的想法。她的想法當然都和冷莎莉的死亡無關。為了找她女兒失蹤的線索,她回想起不少最近發生的事。其中有一件是最近她親見過兩封給北太太的信,信封上有『機密,親啟』的字樣。她建議我們找一下,看一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可取的線索。我們找了,但是只找到一個信封。」 「當然,即使是我自己,我也覺得去拆北太太的信是不對的。不過,我覺得把信拿到光線強的地方照一下,看看能否照出信封裡的裝的是什麼東西,倒沒有什麼不可以。我用硬紙做了一個空簡,把信放在一支燭光下看了一下。信封裡裝的是一家皮件公司的廣告單。我仔細一查尋這封信是被人偷開過的。我記得本來有兩封匿名信的。你更藏了一封起來不給我看。那封信信封不在你這裡。谷太太很在意。今天下午來的『機密,親啟』信不見了。我把二和二加在一起就知道信哪裡了。北富德哪裡去了。我跑到這裡來,就見到你在煮茶。你沒有茶杯,沒有茶碟,連茶葉也沒有。」 「白莎。我們兩個都是吃偵探飯的。你是我,你會確什麼結論。」 「喔,老天。」白莎討厭他太囉嗦地對北富德說:「我們讓他參與好了。」 「這還像話。」善樓露齒笑道:「老北,至少這件事我絕對在你丈母娘面前保密。我對第二封信的事、就沒有向她開過口。老實說,告訴你對你有益。你的丈母娘認為你和莎莉有什麼搞不清楚,也許她不願繼續下去,或是你又想泡什麼小姐,她不高興了。她認為是你殺死了莎莉。她以為你太太也是你使她失蹤的。」 「我使我太太失蹤!」北富德喊道:「我使梅寶失蹤?老天!我現在要知道她在哪裡,切掉我一隻右手都可以。白莎知道,我正在做一筆交易—一」 「閉嘴!」白莎叫道:「這只老狐狸就是要你不斷開口。這是條子的老套,在你丈母娘面前挑你。在你面前挑你丈母娘。」 「為什麼不讓他說完,白莎。他有什麼不能講的嗎?」 「你這樣闖進別人辦公室,挑撥丈母娘和女婿間的關係,我們都應該提高警覺。沒有,我沒有不讓他說下去,我只是叫他不要提供消息,免得你回頭又向他丈母娘搬弄。」 善樓說:「嘿、白莎越來越會隨機應變,強詞奪理了。我不該在你在邊上的時候找北富德談的,我應該把他弄到總局去聊聊的。」 北富德生氣地對著他說:「我們老百姓用不著受你這種窩囊氣的。你算老幾!」 「我不算老幾,但是你是該受這種窩囊氣的。誰叫你以前的情人才到,你的老婆就失蹤了呢?誰叫你不清不楚的女傭,糊裡糊塗地死了呢?我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老婆表面上簡單地失蹤,或是回娘家探親,最後大江東去,永不回頭了呢?不對,我不能如此說,看起來好像我在控訴你什麼。我沒有控訴你。我只是在調查。你的丈母娘才在控訴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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