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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六、被告所說的一切皆非事實,在被告說話的當時立即被上述其他證人中之一人證實,可見被告確為有目的,惡意的破壞名譽,損傷人格。

  是故,原告要求被告支付5萬元的實際損失,另加5萬元監戒性及懲罰性的賠款,合計10萬元。原告訴訟的一切費用,依慣例由被告支付。

  原告代理律師高弗林

  海風帶給柯白莎的活力,一下自她體內溜光。她一下坐在椅子裡。「他媽媽的!」她說。「但是,她怎麼可以告你呢?」蔔愛茜一本正經地說:「你又沒使她受捕或其他損失。」

  白莎說:「她一定是瘋了。大家還沒有離開北先生的辦公室,一切就都已經弄清楚了,信是冷莎莉寫的。至於為什麼,只有無知道。不太說得通。寫匿名信。使北太太懷疑自己。但是她就做了這件事。這件事和菌夢無關,大家都已經知道了的。」

  「你有沒有向她道歉?」

  「當然沒有,除了流掉一點眼淚外,她什麼損失也沒有呀。」

  「但是在告訴狀裡她說她被老闆開除了呀。」蔔愛茜說:「既然她是清白的,為什麼要開除她呢?」

  「我也不瞭解,」白莎說:「我看一定是為了別的原因。那天早上,在宓警官和我去他辦公室前,他們本來就吵了架的。」

  「你怎麼會知道?」

  「我至少知道她曾經哭過。老天!說不定那個『同花假順』利用我說她的機會,把她開除了。」

  「說不定是這樣的。」

  「好!我馬上給他顏色看。」

  「她怎麼可以用這理由告合夥人呢?」蔔愛茜問:「這件事和唐諾一點關係也沒有呀。」

  白莎說:「他們認為我的行為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我們的合夥事業。我可以把案子拖一拖,就說唐諾在歐洲,等回來再打官司……不行,我就一個人代表兩個人打官司。我們不必讓唐諾擔心,唐諾回來時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白莎看了一下她的手錶。「我去看北先生,給他點顏色看。我一下就可以查出背後在搞什麼鬼。我才不會讓他利用我做籍口。唐諾不在我就會出錯。本該是個簡單的案子,一出馬發現有困難我不該去釣魚的,現在別人要告我們10萬元,說是要賠償損失,嘿!」

  「狀紙裡說你罵過她的話,到底是不是你罵的?」

  白莎一把把門打開。回頭道:「當然,除了我還有誰?」她走人走道,乘電梯下樓,在大樓前找到一輛計程車。把北富德辦公的地址告訴駕駛,再加一句;「要快!」

  北富德接待室裡的秘書是新到任的。瘦瘦,高高,40左右,高顴骨,鷹勾鼻,黑黑的,臉孔很嚴峻。「早安。」她說。

  「北先生在嗎?」

  「訪問你是哪一位?」她說話聲音拖得很長,一個簡單的問題變得很正式。

  「柯白莎。」

  「柯小姐,你有名片嗎?」

  「柯太太。」白莎說:「我是為公事來看他。我沒有和他約好。我以前來過幾次。你這些說詞留給別的人好了。你別管了,去他的這些假文章,我要進去了!」

  白莎大步邁過接待室,根本沒理會那高高,正經八百女秘書的抗議。

  她一下把私人辦公室門打開。

  北富德仰靠在椅背上,兩隻腳放在辦公桌上,腳踝互相交叉著,一張日報張開著蓋在臉上。

  「赫小姐,沒關係,」他說:「把要簽字的信放桌子上好了,我等一下來簽字。」

  他把日報自臉上掀開一點。

  柯太太重重把門碰上,牆上的畫都在抖動。

  北富德把日報移開,又出意外,又生氣。「老天!柯太太!為什麼不請赫小姐通報?」

  「因為我等不及了。」白莎說:「再說這位小姐說話不乾脆。把你的腳放下來,告訴我什麼意思——你把彭菌夢開除了。」

  北富德慢慢把報紙折好,把腳放下來,看著白莎有點發愣。

  「她是我的雇員,不是嗎?」他問:「我當然有權開除我自己的雇員。」

  白莎怒氣地說:「不必那樣正經。看來你已經受了新秘書傳染了。你的雇員,你要什麼時間,什麼原因開除她都可以,只要不把我拖進去。她現在告我10萬元,說是因為我破壞了她的人格,所以你開除她。」

  北先生自椅子上前傾,把雙腳重重一踩站起來。「你說她怎麼著,柯太太?」

  「她告我,要我賠10萬元。」

  「我不相信。」

  「她如此做了。開庭傳票在今天早上送達到我手了。」

  「她到底說了些什麼?」

  「她說我說她是刁滑的小妮子,說她愛上了老闆——你說信是她寫的。而你是為了這些事開除她的。」

  「為什麼呢?這個無事生非的人,她知道不是這樣的。」

  白莎舒服地坐下來,自接到傳票到現在她首度輕鬆下來。「我到這裡來主要是想找出這原因。」她說:「我倒要問你,你為什麼要開除她?

  「一點私人的原因也沒有。」他說:「至少可以這樣說。」

  「少給我兜圈子,」白莎怒氣地說:「你為什麼要開除她?」

  「好吧。有一個原因是她太漂亮了。她具有挑撥性。她不但真的漂亮,而且知道自己漂亮。」

  「那有什麼關係?」

  「嘿,假如有一個像穀佳露一樣注意你行動的小姨子,又有一個穀泰麗那樣容易起疑的丈母娘,就太有關係了。」

  「是她們叫你開除她的嗎?」

  「不是,不是,你別弄錯了。她們絕沒有正式建議。茵夢是個非常不錯的女秘書。一個好女郎,只是她也有,也有某種習慣——習慣——」

  白莎把身子向前,兩眼注入他的兩眼深視著。「你到底是在做外交工作,還是想解決問題,她說:「有話快說,有屁就放,宓警官來之前,你和她吵了一架,昨天早上我送來時她眼淚還沒有幹。她哭過的。你是在我和宓警官進來之前告訴她你要開除她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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