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黃金的秘密 | 上頁 下頁 | |
五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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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變小。「原來如此、」他挪揄地說:「我突然才明白過來。你自己對自己說;「現在我要去看韋律師,要叫他開口說話。用什麼方法使他開口最有用呢?——呀!有了。我來告訴他我要打破投資條例好了。」 「信不信由你,正是如此。」 「吹牛。」 我抽吸著我的香煙。 他觀察我一下,然後他說。「要知道,唐諾——一我叫你唐諾,因為我看你始終像個小孩子。不過,我不是說你幼稚,是因為我比你老得多。我對你是父親一樣愛護的。」 「真的?」 「完全真的。要知道你是非常精明的。你有特殊性格,我非常欣賞。我最近調查了你的過去—一你當然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 「我知道。」 他笑了。笑出聲來,又變成咯咯的癡笑。「我知道你是知道的。」他說。我們兩個相對不吭聲,然後韋來東繼續遭:「我發現你曾經受過法律教育。我發現法律教育是任何事業的最佳基礎。」 「尤其是法律事業。」 他把頭向後甩,大笑道:「沒有什麼意義的幽默,孩子,沒有意義的幽默感。你要知道,一個人有你那樣敏感的感受力,可以在法律事業上賺很多錢——假如有人給他正確指導的話。對一個年輕的律師言而,要開辦個自己的事務所是非常困難的事。要辦公室、家具、圖書費,還得有客戶上門。」 「我也知道。」 「但是已經有聲名的老人,有時肯提拔後進、有能力的人。甚至可以給他機會,做自己的合夥人。」 我什麼也不說。 他說:「我發現,你和冤情伸訴委員會曾經爭辯過一件法律倫理有關的事。你告訴一位客戶,怎麼能謀殺一個人,而可以逃避法律責任。」 「我並沒有告訴他這一類事情、我是在討論抽象法律。」 「但是,委員會的人不這樣想—一委員會的人也說你誤解了。」 「我知道他們怎樣想。 但是我的理論成功了。 事實上我沒有錯。」(注,見《初出茅廬破大案》) 他在他那回旋公椅上晃來晃去,咯咯地笑。「沒有錯,是成功了。」他承認;「我正好認識委員會裡的一個人。我和他談到這件事,他還感到非常地窘。」 「你自己也辦了不少事,花了很多功夫。」我說。 「有必要時,我會的。多半是智力的,不是體力的。我發現你能不如人的,往往會代償地多用腦力。」 我說:「好啦,我們兩個兜圈子也兜夠了。柳依絲在哪裡?」 他用他看起來一節一節的手指,撫摸他自己的下巴。「我很高興你替我開了個頭,我還一直在擔心,怎樣可以轉入正題呢。我——」 秘書伸一個頭進門來。「有個長途電話,是來自——」 笑容自他臉上極快消失,有如他取掉一具面具一樣。他不能忍受似地狺狺咆哮道:「我告訴過你不能打擾。我告訴你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給我出去,不要——」 「是河谷鎮來的長途電話,那人說是重要得不得了。」 韋來東想了一下。「好吧,我來聽。」 他自桌子上拿起電話。他的臉沒有任何表情。只有他的眼,看得出來他是集中精力的。過了一下,我聽到電話被接送來,韋來東說:「哈羅——是的。我是韋來東。你要什麼?」 我聽不到電話對面的聲音,但是我能看他臉上表情。我先看到他皺眉,然後他的眉毛抬起一點點。他的嘴巴閉得緊緊的。他向我看一眼,好像是怕我是專業的竊聽者,或是怕我能自他另外那只沒有靠電話的耳朵,聽到對方在說什麼。我的不關心態度使他放了一點心,但是因為這是實在太機密的事件,所以格外的小心是人情之常。他用手掌把話機包起來.雖不在說話,但心理上又保了層險。 過了一會, 韋來東把手自話機上拿走。 他說:「這件事不是開玩笑,你得要100%的沒問題才行。」然後他又把手放了回去。 他又聽了較久一段時間,他說:「好吧,再見。」他把電話掛了。他思慮地看向我,把左手握成拳頭,右手手掌包住左手拳頭用力地壓下去,壓得左手指關節一個一個在響。他拿起電話,對他秘書說:「給我一條外線。」他撥鍵盤,很小心,不使我看到他撥的是什麼號碼。他說:「哈羅,我是韋律師——你聽著,仔細聽著。我要這件事倒過來作業—一不論你賣給了什麼人,你從他那裡買回來。立即停止出售!而且是把賣出的全買回來!「是的,目前我不能告訴你為什麼——不方便。照我指示去做——這樣告訴你好了。『下面』好像比你想像的要好得多多——每一件事都符合你宣傳的——再說清楚些好了:每一個人可以說3 分鐘。假如他說的是真的,假如他說的還不如事實好,假如事實要比他說的好很多很多……對了——你懂了。你不該再浪費時間了。這種事守不了多久密的。把所有的人都找回來,立即展開工作。」 他把電話再次掛上,轉向我。一時想不起我們剛才談到哪裡。 「柳依絲。」我提醒他。 「喔,是的。」他說,於是他的臉再一次固定於冰凍的微笑。「唐諾,你不知道,這個年輕女人對你的印象有多好。」 「真的?」 「真的,一點也沒有錯。」 「我真高興知道這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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