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黃金的秘密 | 上頁 下頁
五五


  那兩個人走向日本人,橋田站在那裡穩如泰山,他的全身肌肉似乎已經完全放鬆,但是,他站的姿態令人有不可輕舉妄動的架勢。

  那兩個男人接近他。猶豫未敢動手。我說:「好了,橋田,我們來贏賭注。」

  兩個人中一個已經先動手,把住橋田肩頭,想使他就範。

  我未能真正的看清是怎麼回事。房間的三度空間裡,一時都是手足在飛舞。日本人倒也沒有真的要拋他們出去。他是在戲弄他們,他是在玩特技,像是在舞臺上玩甩瓶子把戲。

  經理打開一個抽屜,伸手向內。

  一個打手被摔出來,頭下腳上。他摔到了牆上的一張書架上。玻璃破了。那打手、書和書架,同時摔到了地上。

  我一把抓住了那經理的手臂。

  另一個打手自口袋裡掏出一把手槍。自眼角,我看到了發生的一切。橋田握住了他的手腕,扭轉化的手臂,擺動自己的身體,把肩膀湊到他腋窩下面,一下把那人的手臂向下彎下去——一下把那人摔向那經理。

  那個人撞上辦公桌,撞上經理,撞上經理的槍,都在同一時間發生。經理的回轉辦公椅在被撞時破裂塌下。抽屜跟著飛出來,經理伸手伸足仰臥在地上。

  橋田根本不看他們。他著向我。眼中仍還有那離開家裡時的紅光。

  我說:「好吧,橋田,你贏了。」

  他沒有笑,他出奇怪誕地看問我。

  最後摔出去的人自辦公桌後掙扎爬起,他沖向前,手裡有一支籃鋼手槍。日本人湊過桌子,用他張開的單手,一下砍下來欣在他的手臂上。

  那人痛得殺豬似地叫出聲來。手臂和手槍同時被嵌在紅木辦公桌桌面上。手槍反彈而起。手臂卻仍在桌子上。那傢伙根本沒有能力可以再用自己右手的肌肉把右手抬起來。橋田一本正經快步繞過辦公桌。

  我展開工作。我盡環境和時間的許可,快速搜索辦公桌抽屜。經理在地上,用被擊倒的拳師樣子,懵懵地看向我。

  我說:「告訴我,那些姓薄的信藏在哪裡?」

  他沒有回答我。他可能根本沒有聽到,即使聽到她可能也不能理解我在問他什麼。

  我一個一個抽屜找。我找到一張合同,證明韋來東律師在亞特娛樂公司擁有控制量股權。我找到一張毛利,純利和開支的報表——我找不到給雅泰的信。我懊惱得恨不能吞下一袋三寸長的鐵釘。

  一扇側門開啟,一個男人伸一個頭進來,不相信地瞪著眼在看,突然一跳縮回去。

  我對日本人說:「好了,橋田,可以了。」

  還有另外一扇側門,那是洗手間的門。洗手間另一也有門,可以通到一間銀行經理也會自歎不如的辦公室去。看起來,這辦公室已經好久沒有人用了。辦公桌椅上有灰塵在。我想這該是韋來東的辦公室了。一扇門開向走道,走道裡有後樓梯,我和日本人走下去。

  我和他握手道別,自開支費中、我拿出了五十元交給他。他不要。我可以看到他眼中仍在冒火。我說;「學生向高貴的師傅道歉。學生錯了。」

  他鞠躬。冷冷惺惺禮貌性的鞠躬。「說起來是老師笨。」他說:「晚安。再也不要找我了——永遠。」他叫了計程車,回家去。

  我四處看看,有沒有別的計程車。

  有一輛正好移向路旁。我揮手告訴駕駛,他的客人下車後,我要上車。他把車停好,繞車頭走到路旁來香客人開車門。

  自車中出來的是大律師韋來東。他看向我,他全是骨頭的臉上露出微笑。「真巧,真巧。」他說:「這是賴先生,有油田要賣的賴先生。告訴我,生意怎麼樣?」

  「非常好。」我說。

  他把手伸出來,我和他握手。他一直上下地搖,又向我笑道:「我看你要在亞特娛樂公司辦的事,都辦好了。」

  我說:「想來是那褐發的美女,一通知經理後。馬上用電話通知你了。」

  「我親愛的年輕人,」他說:「對你說的事,我連半分的概念也沒有。我來這裡,是因為有的時候我在這裡餐廳吃飯。」

  「同時對樓上的賭博有些興趣。」我補充道。

  「賭博!」他喊道:「什麼賭博?你在說什麼呀?」

  我大笑。

  「你使我吃驚了,賴先生。你是不是說這家餐廳樓上有賭場?」

  「省省吧。」我說。

  他繼續抓著我的右手。「我們進去,一起吃一點。」

  「謝了。這裡的咖啡有夠爛。我們到對街那家店去吃,如何?」

  「他們的咖啡只是凶一點而已。」韋來東仍是抓住了我的手說,一面他自肩頭看向餐廳大門,好像期待什麼事會發生似的。沒有事發生,不甘心似地。他讓我的手慢慢自己抽回來。「油的事,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進行得還順利。」我說.

  「想起來了。有幾個朋友,我們兩個都認識呀。」

  「真的嗎?」

  「是的,薄小姐,薄雅泰。我自作主張通知了她明天下午到我辦公室來。我知道她是非常時髦,應酬多的女性,她不可能為一個討厭的老律師湊她的時間,但是你是很有影響力的,賴先生。請你對她說一下,準時前來,對她是非常有利的一件大事。」

  「假如我見到她,我會告訴她的。」

  「真的不進來一起喝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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