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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第十四節

  橋田浩村坐在床頭上,對了光線眨著眼,一面聽我說話。我說:「這些專家說你這兩手不管用,橋田。他們說這只能對付橡皮刀和沒有裝子彈的槍。他們說他們可以把你像皮鞋帶一樣拎起來,打成一個蝴蝶結。他們給我50元打賭。我試著把你教我的演給他們看,他們把我拋進一個垃圾筒,還說他們也可以照樣對付你。」

  他的眼珠反射出照過來的光線,好像他的眼珠被漆上一層黑漆。「抱歉,請,」他說:「小樹要慢慢才能成材,青苗時不能拿來用的。你尚未到程度。」

  我說:「假如你說可以應付,我希望你能露給他們看。不過目前我也相信他們所說,這只是特技表演,我答應他們賭50元了。」

  他站起來,把腳插過木板草繩的拖鞋,踢踢踏踏走向衣櫃,打開一扇門,脫掉他的睡衣,穿上衣服。轉身時,他的眼睛冒著紅光。他一句話也不說。

  我帶路走向門去。他又戴上帽子穿上大衣。跟了我走到停在路邊等候的計程車,等表滴答滴答起勁地在走著。進車時他一聲不響,在計程車開向賠錢俱樂部時,他也不聲不響。

  穿著整齊時,他一點也不難看,腰粗了一些,不過全是肌肉,一點油也沒有,不過不知道的人還會誤認他只是個矮胖子而且。

  我走向輪盤桌,開始賠錢。他站在我後面兩步的距離,輕蔑地看著我。

  褐色頭髮,曾經接收柳絲男朋友的那個女人,抬起頭來,看到我,立即把眼光轉移。過不多久,她輕巧地站起來,移動位置,不著眼地走進門上寫著「非訪莫入」的一間房間去。我把一些籌碼塞進日本人的手,我說:「你把這些放桌上去玩。」我自己停止賭博。褐頭髮回來,向做莊的人說些什麼話,眼睛看過我,像是一生從來沒有見過我似的。

  日本人把一個籌碼放三十六號上,象牙球在輪盤圇上轉了很多圈,又跳又蹦的滑下來,進入了三十六的小格子裡去。

  管吃配的把一大堆籌碼用豬八戒用的耗子,都耙了過去。

  我說:「我的朋友在三十六上有一個籌碼。」

  管吃配的看向我,搖搖頭。「抱歉。你記錯了。」

  「去你的。」我說,我轉向橋田:「橋田,你籌碼放幾號?」

  他用厚而短的手指指向三十六那一個格子。

  管吃配的說:「請你們向經理去說明白一下。」

  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我身旁,他用手托住我肘部說道:「請跟我來。」

  就那麼簡單,身旁另一邊也有一個男人在,兩個人一夾,他們要什麼人去見經理,什麼人就得去見經理。他們兩個帶著我就走進了「非請莫人」的房間。「來呀,橋田,」我回頭自肩上向後說。

  保護我們進入辦公室的人並沒有跟我們進去。他把門反手關上。門克啦一聲閂上,多半是經理桌子上有什麼電控的按鈕可以自動閂門的。

  經理是一個薄嘴唇,高顴骨,發眼珠的人,他的手喜歡不斷的扭來扭去。長長細細的手指,適合做個鋼琴家,當然,也可以做個賭徒。

  他抬頭看我,說道:「賴,坐下來談。」然後疑問他看向那橋田。

  我說:「這位朋友放了一個籌碼在三十六號上。出了個三十六。你們公司的人把他籌碼耙過去了。」

  「一元一個的籌碼嗎?」經理問。

  我點點頭。

  他打開抽屜,拿出一疊的銀元,自桌上推向日本人。「好了,你的事情先解決。」他說。

  他看向我說:「賴,既然你在這裡,你可以坐下來,寫一張自白書,就說明金見田死的時候,你是在四二一房,後來你搜索了他的口袋,拿走了一張憑票付現的一萬元支票。」

  「你自己去寫好了。」我說。

  他把桌上煙盒打開。盒子蓋子打開到底發出一聲特別的「克力」之聲。盒子裡面只有香煙。他拿出一支煙,把煙盒關上。煙盒在桌上一分一毫也沒有移動。看來煙盒是做死在桌上的。這是發出某一種訊號,當然電線是經過桌子,走地毯下面的。

  一扇門打開,兩個男人進來。

  辦公桌後的男人說:「清他一下。」

  我對僑田說:「站著,千萬別動。」

  那兩個過來的男人用熟練的手式換我們身上。然後退後一步。「沒有武器,雪仔。」其中一人說。

  經理指向桌面道:「賴,你寫吧。」

  「你要我幹什麼?把自己頭伸進吊人索去?」

  「只是叫你說老實話,」他說:「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我當然知道沒有人會傷害我的。」

  「除非你不合作。」他加一句說。

  「我想你還不知道最新消息。警方把我捉住了,想把這件事栽到我頭上來。我認為是你們設計我的——不過沒有成功。證人認為這不是我。」

  他厭煩得不得了。他對那日本人說「你拿到錢了?」

  日本人看看我。

  我說:「他已經妥善安排好了。」

  「好吧,他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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