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黃金的秘密 | 上頁 下頁 | |
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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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這時候把消息告訴她很合宜,我說:「有人殺掉了金見田。」 她站在那裡瞪眼看我,什麼也不說,也沒有表情,幾乎不呼吸。她已經卸妝,我看到她嘴唇變白。「你!」她說:「老天,唐諾,不會是你,你不會—一」 我搖搖頭。 「一定是你,否則你怎麼會拿到……」 「閉嘴!」我說。 她向我走過來,像是在夢遊一樣。她的手指碰到我的手背,我感到她手是冰冷的。「你在想他對我是怎樣的?」她問。 「我什麼也沒有想。」 「但是,你為什麼—一為什麼—一」 我說:「聽著,你這個小呆瓜!我會儘量不使你的名字混進去,懂了嗎?這支票假如被發現在他身上,你會怎麼樣?」 我可以見到她在想這個問題。 「回去睡覺。」我說:「—一不行,等一下。你下去,問一下發生什麼事了。問他們為什麼那麼多聲音。他們會告訴你,他們現在相當興奮著。他們不會注意你表情、言行的。明天就不同,他們會警覺一些的……有沒有人曉得你知道我是誰了?」 「沒有。」 「有人知道你出去是去看他?」 「沒有。」 「萬一有人問你這個問題,」我說:「你避而作答,顧左右而言他,但是千萬別說謊,知道嗎?」 「但是他們問我,我怎麼能不回答他們呢?」 「不斷問他們問題,這是你避免回答問題最好的一個辦法。問你的兄弟,為什麼這樣晚他們會來找他。你儘量問每一個人,每一件事,但要聰明點,不要自授羅網了。」 她點點頭。 我把她推向樓梯、「下去吧,別告訴任何人你見到過我,我要回床去睡。」 我回到床上,但是睡不著。我聽到樓下人在熱烘烘地談話,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和走道的低聲討論。有人自走道上走到我的房門口,停在門口,留神地聽裡面情況。我不知道外面是什麼人。我沒有鎖門。房裡的光亮僅夠我看得到門,我等著門會不會被打開。 沒有。過不多久,天亮了。我才感到困意。我想要睡一下。自從走道上回來,我的腳始終是冷著的。現在腳底也溫暖了,一陣倦意,我就睡著了。 管家敲門把我叫醒,起床替薄先生訓練體能的時間到了。 在地下室的健身房裡,薄先生甚至連身上穿的羊毛浴施也懶得脫下。「昨晚上熱鬧得很,聽到嗎?」 「什麼事熱鬧?」 「有一個替小洛公司做事的人被殺死了。」 「被人殺死?」 「是的。」 「撞車還是什麼?」 「是『什麼』。」他說:「零點三八口徑轉輪槍,3槍斃命。」 我一心一意看向他。「小洛一直在哪裡?」我問。 他的眼睛轉向我,他沒回答這問題,相反地他問我:「你一直在哪裡?」 「工作。」 「什麼工作?」 「我的責任工作。」 他自他袍子裡拿出一支雪茄。把尾部咬掉,點著煙,開始抽吸。「有成績嗎?」他問。 「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想像中呢?」 「我想是有點收穫的。」 「找到什麼人在勒索她了嗎?」 「我都還不能確定她有沒有被勒索。」 「她總不會把支票像彩紙一樣隨便亂拋拋掉吧。」 「不會。」 「我要你阻止它發生。」 「這一點我可以辦成。」 「你認為她不會再付出錢去了?」 「我不知道。」 「要你有點進步可真難呢。」他說;「記住,我出錢是要求有結果的。」 我等候他自己打斷他的話題,然後我說:「我們的生意都是由柯白莎親自管制的。」 他笑了。「我這樣說好了,唐諾,你是個小個子,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像你這樣有膽量的……我們上樓穿衣服吧。」 他沒有再提起為什麼他要問我昨晚我在哪裡,也不再問我對他女兒工作的進度。我也不去向他要解釋。我上樓淋浴,下樓用早餐。 薄太太全身都不舒服。女僕們在她房裡跑進跑出。她的私人醫生來看過她了。薄先生解釋她昨晚沒有睡好。丁洛白像是有人把他自洗衣機裡撈起來的。薄好利沒有太多改變。我站在他的立場研究一下,發現這世界上能有錢,並且能保持有錢的人,一定是懂得欺騙人,伸手要錢的人。 早餐後,薄先生去他的辦公室,一如從未有事發生過一樣。丁洛白搭乘他的便車一起出去。我等他們走後,叫了一輛計程車。我說要去翔實大樓。 韋來東律師在29樓上有一個辦公室。一位女秘書想先知道我是誰,又是幹什麼的。我只告訴她我有些錢,想付給韋大律師。這使我有了晉身之階。 韋律師是位骨瘦如柴的傢伙,臉上只有骨頭。由於鼻子又窄又陡,所以他的眼鏡不斷會滑下來。 他骨架大, 肉少。面頰凹下,更擴大了他嘴大的效果。他問:「請問尊姓?」 「賴。」 「你說你有些錢要給我?」 「是的。」 「在哪裡?」 「我還沒有拿到。」 兩條深溝出現在他前額上,更加深了他鼻子的長度。「什麼人準備給你呢?」 「大凱子。」我說。 秘書小姐把辦公室門留一條縫沒全關死。韋律師用他小得不太相稱的黑眼望向我。他站起來,走過辦公室,小心地把房門關上,走回來,坐下來。「說說看。」 我說:「我是個投資人。」 「看起來不太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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