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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現在,」他說:「我們有進展了。」

  ***

  「我們將傳溫妮·賴克斯特出庭,」杜魯斯羅說:「作為我們下一位證人。」

  他略微壓低聲音對潘尼麥克法官說:「庭上無疑的會寬容我們一下,這是位有敵意的證人,准許我們使用誘導訊問。」

  「你可以查問證人,」潘尼麥克法官說:「顯然必要採取誘導訊問時我會裁決。」

  「好。上證人席,賴克斯特小姐。」

  溫妮·賴克斯特走向前去,像一個公主就劊子手的劍一樣。

  她舉起右手,宣過誓後,走向證人席坐下。

  「你的名字叫溫妮·賴克斯特而你跟被告訂過婚?」

  「是。」

  「你認識查爾士·亞希頓?」

  「是。」

  「你跟目前在庭上,脖子系上寫著『小渣滓』的標簽的這只貓熟識?」

  溫妮·賴克斯特咬咬嘴唇說:「我認識管理員的貓。」

  「這只是你提到的管理員的貓嗎?」

  溫妮·賴克斯特以懇求的眼光看著派瑞·梅森,然而派瑞·梅森保持沉默。她深吸一口氣,猶豫著,好像要搖頭,然而那只貓從喉頭發出「喵」的一聲,從桌上跳下來,越過法庭,跳上她的膝部,滿意地縮成一團。一些看熱鬧的人竊竊私笑。法官敲下法槌。女孩再度看著派瑞·梅森。

  「回答問題,溫妮,」派瑞·梅森說:「而且說實話。」

  「是的,」她說:「這是小渣滓。」

  「管理員被謀殺的那天晚上小渣滓在你那裡嗎?」

  「回答問題,」當她無助地看著梅森時,他告訴她。

  「我不回答。」

  「回答問題,溫妮,」梅森再說一遍。

  她直盯著他,然後緩緩說道,「是的,是在我那裡。」

  「誰給你這只貓的?」

  現在她的態度充滿了復仇的味道。「我的一位朋友給我這只貓而我把牠給了派瑞·梅森——也就是說,派瑞·梅森把牠帶走了。他說不能讓警方在我那裡找到牠。」

  看熱鬧的人不安地騷動起來。

  「你說的朋友是道格拉斯·金恩嗎?」杜魯斯羅問道。

  「我拒絕回答。」

  「回答,」梅森命令。

  潘尼麥克法官清清喉隴。他以顯然同情年輕女孩的聲音說:「當然,各位先生,讓這位證人知道她的回答可能使她負罪,可能使她成為從犯,是十分公平的……」

  「沒有必要,」派瑞·梅森說。「我代表這位證人的權益。繼續,回答這個問題,溫妮。」

  「是的,」她說。

  「你可以交互訊問了,」杜魯斯羅說。

  「不交互訊問,」梅森說。

  杜魯斯羅站起來。他的態度冷硬、堅定。

  「法官閣下,」他說:「我很遺憾不得不這樣做,但是看來查爾士·亞希頓命案跟艾迪絲·狄瓦命案是緊緊相關不可分隔的。兇手一定是把拐杖從亞希頓的房間拿到艾迪絲遇害的地方去。兇手一定把拐杖鋸開,取出鑽石而且把拐杖的一部分用作致艾迪絲·狄瓦於死地的木棍。因此,殺害查爾士·亞希頓的兇手一定是殺害艾迪絲·狄瓦的兇手。因此有必要證明亞希頓遇害是在那只貓被帶離賴克斯特家之前還有那只貓在凶案發生之後沒有再回賴克斯特家。依我看,檢方有義務說明管理員的貓從在被告的看管之下直到警方找到的時間。因此,我要求戴拉·史翠特上證人席。」

  戴拉·史翠特驚訝地喘了一口氣。

  「上證人席,戴拉,」派瑞說。

  戴拉·史翠特上前宣誓。

  「你的名字是戴拉·史翠特而你是本案出席律師派瑞·梅森的秘書。二十三號那天晚上,派瑞·梅森有沒有帶著這只叫『小渣滓』而且目前在法庭裡的貓出現在你公寓房間?」

  「回答問題,」派瑞·梅森告訴她。

  「我不知道,」她挑釁地說。

  「不知道?」杜魯斯羅問道。

  「不知道,」她說。

  「你這個回答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

  「為什麼你不知道?」

  「因為我不知道這只貓究竟是不是管理員的那只貓。」

  「可是溫妮·賴克斯特說牠是。」

  「我不為溫妮·賴克斯特作證所說的話負責;我是在宣誓之下作證的。」

  「可是這只貓顯示出牠認識溫妮·賴克斯特。」

  「我不為這只貓的社交圈負責,」她冷冷地告訴杜魯斯羅。看熱鬧的人傳來笑聲。甚至潘尼麥克法官在叫法庭裡的人肅靜時也微笑起來。

  「可是你承認派瑞·梅森帶一隻貓到你那裡去。」

  「我沒那樣承認。這個問題不適當,除非它跟謀殺案有關,而它可能跟謀殺案毫無關係,除非你聲稱被帶到我的公寓去的這只貓就是管理員的貓,而這一點我根本不知道。我想你得去問梅森先生這些問題。」

  杜魯斯羅懊悔地微微一笑,對庭上說:「也許這位小姐的法律知識是梅森律師成功的部分原因。」

  「她好像很能抓住法律上的重點,」潘尼麥克法官說。

  梅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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