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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可是我代表山姆·賴克斯特提出異議。」

  「山姆·賴克斯特非本案兩造之一。梅森律師是唯一有權提出異議的人。我先前已經告訴過你了。」

  「可是這是侮辱!這是在判我的委託人謀殺罪而不給他辯護的機會。這是這兩位大律師在玩的把戲!他們開始起訴某個他人謀殺,然後把罪名定在我的委託人身上而我什麼都不能做,因為他們不提異議。」

  潘尼麥克法官不禁微微一笑。「這倒是相當反諷的情況,律師先生,」他說:「不過合法性不可能有問題。你坐下來控制住自己不要打斷訊問的進行。」

  「可是他不應該回答。他會為自己惹上麻煩。我告訴過他不要……」

  這一次法官臉上可沒有笑容了。

  「你坐下保持安靜,」他說:「否則就把你逐出法庭而且依蔑視法庭罪罰款。現在,你要選擇那一樣?」

  納森·蘇斯特慢吞吞地坐下。

  「你一直坐著而且保持安靜,」潘尼麥克法官下令,然後轉向證人。「回答問題,」他說。「也就是說,除非被告的律師有異議。如果有異議,我會認可因為這個問題指向傳聞證據,太偏遠了不成其為附隨狀況之一部分。」

  「毫無異議,」梅森文雅地說。

  蘇斯特半站起來,然後又頹喪地坐下去。

  法蘭克·歐夫利緩緩說道:「我太太告訴過我火災的那天晚上她路過車庫。她看見山姆·賴克斯特坐在一部汽車裡,一條管子從汽車的排氣管接通到輸送暖氣到我祖父房間的暖氣管裡去。」

  「引擎發動著嗎?」杜魯斯羅問道。

  「她說引擎發動著。」

  「有沒有任何跡象顯示引擎已經發動一段時間了?」

  「有,在她開燈之前車庫裡沒有燈光,而當時已經天黑好久了。」

  「她有沒有,」杜魯斯羅問道,「告訴過你她還告訴過其它什麼人這件事?」

  「有,她告訴過別人。」

  「誰?」

  「派瑞·梅森律師,還有被告道路拉斯·金恩。」

  「好了,」杜魯斯羅說。「你可以交互訊問了,律師先生。」

  派瑞·梅森幾近於聊天式地說:「我相信你在她發現山姆·賴克斯特火災那天晚上坐在汽車裡之前一直跟她在一起?」

  「不錯。她和我在散步同時……為將來作計劃。」證人猛然中斷下來,目光轉離。他臉上掠過抽搐的表情。他似乎盡力在控制住自己,然後他目光轉回面對派瑞·梅森,以受到情緒影響而顯粗嘎的聲音說:「我怕我祖父不會贊同我們結婚。我們的約會都是偷偷摸摸的,不過我們計劃好一有能力就馬上結婚。」

  「那麼,她是不是完全確定坐在車子裡的人是山姆·賴克斯特?」梅森問道。

  「是的,我想她完全確定,」歐夫利說:「儘管她確實說過她沒看清楚他的臉。山姆·賴克斯特戴一頂相當醒目的帽子,她看得非常清楚。」

  「他有沒有跟她說話?」

  「有,他跟她說話,而她認為那是山姆·賴克斯特的聲音沒錯,雖然,當我問起她時,她記得聲音有點不清楚,因為那個男人趴在方向盤上,顯然喝醉了。」

  「你知不知道山姆·賴克斯特有任何可能謀害他祖父的動機?」

  「啊,當然有。那份遺囑。」

  「你知不知道他有任何可能謀殺查爾士·亞希頓的動機?」

  律師席上,納森·蘇斯特作出極表抗議的手勢,然而想起法官的告誡,又默默地坐著。

  「不,我不知道,」歐夫利說。

  「你知道亞希頓被害時,山姆·賴克斯特在什麼地方嗎?」

  「我不知道。」

  「當時你在什麼地方?」

  「你是說亞希頓被殺害時?」

  「是的。」

  「我跟艾迪絲·狄瓦在一起。」

  「舉行婚禮?」梅森問道。

  證人顯露出這個話題對他來說非常痛苦的表情。

  「我想凶案的時間已經被確認為是在婚禮之後不久,」他說。

  「抱歉觸開了你的傷口,」派瑞·梅森仁慈地告訴他。「我想就到此為止了。」

  「到此為止,」杜魯斯羅說。

  蘇斯特滿懷希望地看著法官,然而潘尼麥克法官避開他的眼光。「到此為止,」他說。

  杜魯斯羅轉過頭去友愛地向梅森眨眨眼。「傳狄爾瑪·皮克絲莉,」他說。

  狄爾瑪·皮克絲莉走向前宣誓。

  「你認識本案的被告嗎?」

  「認識。」

  「你在二十三日——查爾士·亞希頓遇害的那天晚上見過他嗎?」

  「見過。」

  「他在幹什麼?……我來向庭上及律師說明這只是為了確立隨後艾迪絲·狄瓦被殺的動機。我想管理員的拐杖被發現在艾迪絲·狄瓦的房間裡這個事實顯示……」

  「毫無異議,」派瑞·梅森打斷他的話說。「證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回答問題,」潘尼麥克法官指示。

  「我看見被告的車子從車道開過去。他繞房子一圈然後回到下面的車庫把車停好。我預料他會按門鈴,就等著要幫他開門,可是他有一把後門的鑰匙。我看見他走進去。我奇怪他在幹什麼,所以我就貼近我房間的門聽。他走下樓梯,然後我聽見他打開查爾士·亞希頓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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