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管理員的貓 | 上頁 下頁 | |
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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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站在室內中央附近,兩腳張開,雙肩擺正,面無表情地讀著。當他讀完時,他說:「我要把它念出來,」然後以單調的聲音念道:「『親愛的:我面對的是我無法克服的複雜情況。我昏了頭犯下了一個錯誤,我將永遠沒有任何更正那個錯誤的機會。請相信我沒有犯任何罪,不過當證據出現時你將需要很大的信心才能相信下去。我將永遠離開你的生活。警方永遠抓不到我。我太聰明了不會掉進逮住一般逃亡的人的那些陷阱裡。我會搭飛機,沒有人能找到我。亞希頓把那些科爾斯朵夫鑽石藏在他的拐杖裡。他挖空一個藏它們的地方。那些鑽石還在那裡。匿名通報警方,讓他們搜查那根拐杖。我將永遠愛你,不過我不想因謀殺審判而玷污了你的聲名。想辦法讓亞希頓出來說話。他能說出很多來。愛你的——道格拉斯。』」 梅森平穩地凝視那封信一會兒,然後突然轉身面向溫妮·賴克斯特。 「上次我來這裡時你並沒有讓我看這個,」他說。 「是的,當時我沒收到。」 「你什麼時候收到的?」 「它被塞在門下。」 「在我離開之後?」 「是的,我想大概是吧。如果你出去時沒看見那就一定是了。」 「你說道格拉斯打過電話給你。」 「是的。」 「他在電話中並沒有告訴你關於這些鑽石的事?」 「沒。」 「他怎麼知道鑽石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字條上所說的。」 「你愛他?」 「是的。」 「跟他訂了終身。」 「我們本來打算要結婚。」 「你並不叫他道格拉斯。」 「你是什麼意思?」 「你給他某個小名。」 她眼睛低垂,臉紅起來。 「而且,」梅森繼續說:「當你不叫他那個小名時,你仍然不是叫他道格拉斯——你叫他道格。」 「那有什麼不同嗎?」她反問。 「只是這樣不同!」梅森說。「如果道格拉斯寫下那張字條給你,他會署名『道格』或是某個小名,而且那會悲慘多了。其中會有一些深情款款的話,而且他會向你道別,而且說他愛你。那張字條不是為你而寫的;是為大眾而寫的。那是張給你拿給別人看的字條。」 她兩眼張得大大的看著他,雙唇緊抿,彷佛在忍住哭泣或是某項危害性的聲明。 「那張字條是障眼術。道格拉斯打電話給你,告訴你他陷入了困境。他不會不見你一面就離去。他過來道別。你說服他留下來。你告訴他你已經聘請了我,而我會澄清一切。你要求他留下來;他拒絕。你要求他如果他不答應,至少留在你可以連絡上他的地方,直到我完全調查過之後。」 她的臉上毫無表情,不過她的右拳緊握,慢慢抬高,直到拳頭肌肉緊貼在雙唇上。 「因此,」梅森無情地繼續,「道格拉斯·金恩同意待在你連絡得上的地方,直到警方揭開一切事實,而我到時候已經將那些事實說明開來證明他的無辜。但是你想擺脫警方的追查;所以道格拉斯·金恩就留下這張字條讓你拿給我,然後接下去打算給新聞記者。」 梅森食指嚴厲地指向她。「說吧,」他說。「不要對你的律師撒謊。如果你開始隱藏事實,那我怎麼能幫助你?」 「不,」她說:「那不是真的。那……噢!」 她沉坐在床緣,開始哭起來。 梅森大步跨向衣櫥的門,一把打開,走到有蓮蓬頭的房間,打開門,四處看看。他深思地皺起眉頭,搖搖頭,說:「她太聰明了,不會把他藏在警方可能查看的地方。保羅,忙一下,去看看有沒有放箱子和東西的貯藏室在這附近。」 梅森大步走向床去,掀開鋪蓋,摸一摸,點點頭。「只有一條毯子,」他說:「她把一些毯子拿掉給他了。」 戴拉·史翠特走到溫妮身旁,手臂攬住女孩的肩膀,安慰她說:「難道你不明白,親愛的,他在盡力幫助你?他板起臉孔只是因為時間寶貴,他必須先知道事實才能計劃出行動來。」 溫妮頭伏在戴拉·史翠特肩膀上,開始啜泣。 「你不告訴我們嗎?」戴拉問道。 溫妮搖搖頭,在戴拉·史翠特的肩膀上滾來滾去。 梅森跨出門到餐台和攤架之間的走道上,四周看看,然後走到餐台後面,開始查看角落和餐台底下。 保羅·德瑞克已經在探查旁邊一條小走道。突然他吹起了一聲尖銳的口哨。「在這裡,派瑞。」 溫妮尖叫一聲跳起來,奔向走道盡頭,她的睡袍在她身後拖出波浪。梅森迅速過去,幾乎像奔跑的女孩一樣快速地擋住空間。戴拉·史翠特步履比較悠閒殿后。 一道門打開。露出雜亂的破箱子、舊桶子、幾罐油漆、一些剩餘的備用品、破椅子以及各種烙餅店累積下來雜七雜八的東西。角落附近的空間清理出來,用一些破包裝盒和椅子堆起來遮掩住。地板上鋪著兩條毯子和一個把紙塞進麵粉袋裡做成的枕頭。一條床單跟毯子別在一起。 保羅·德瑞克的手電筒亮光投射進角落,一張方正的字條落入光圈的中央。 「一張字條,」他說:「別在那條毯子上。」 溫妮潛向字條。派瑞·梅森左臂投伸出去把她擋回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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