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管理員的貓 | 上頁 下頁 | |
三二 | |
|
|
「沒什麼,」德瑞克樂觀地同意說。「簡單的一把鑰匙就開得了。幾乎任何東西都有辦法把它弄開。有人來嗎?」 「沒見到任何人影。」 「好,拿著你的外套擋住手電筒的光。」 德瑞克把一支小手電筒的光打在門上,從口袋裡取出鑰匙。 一會兒之後門鎖喀的一聲退開,兩人走了進去。 「幾樓?」德瑞克問道。 「三樓。」 「幾號?」 「308。」 「最好爬樓梯。」 他們悄悄爬上樓梯。到了三樓走廊,德瑞克職業性的眼光瞄著門鎖。 「彈簧鎖,」他說。 他找到308,在門前停頓下來低聲說:「敲一下門怎麼樣?」 梅森搖頭。 德瑞克低聲耳語。「把門扣撥開可以快一點。」 梅森簡明地說:「那就快一點。」 門和旁柱之間有一條不錯的裂縫。偵探從口袋裡取出牛皮面的工具套,抽出一件很像藝術家和藥劑師所使用的竹片狀的薄刀工具。「拿著手電筒,派瑞。」 梅森拿著手電筒。德瑞克正要把鋼片插進去,梅森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那是什麼?」律師細聲問道。 德瑞克注視著梅森指尖下木頭上的特殊痕跡。「有人搶先我們了,」他說。「他們現在可能在裡面。」 兩人凝視著在鋼質工具的壓力之下有點碎裂的木頭。「拙劣的手法,」德瑞克說。 「我們進去,」梅森告訴他。 德瑞克說:「聽你的,」鋒刃插了進去。他操作了一會兒。鎖一聲脆響退開。 「轉動把手把門打開,派瑞,」偵探說,仍然把鎖扣托開。 派瑞·梅森轉動門把,他們走進去。 「電燈?」德瑞克問道。 梅森點頭,打開電燈。 「不要留下任何指紋,保羅,」他提示。 德瑞克露出更加深他臉部逗笑趣味的表情。「要你告訴我?」他問道。 梅森看看房裡四周。 「床沒人睡過,」他說。 「翻轉過來了,」德瑞克指出,「而且枕頭弄得亂七八糟的。」 「還是一樣,沒人睡過。沒有什麼比床單長久跟人體接觸所造成的皺紋更難模仿的了。」 德瑞克查看一下床,點點頭。 這是個典型的單身漢公寓房間。煙灰缸裡堆滿亂七八糟的煙蒂。一隻威士忌酒瓶、一個髒玻璃杯、兩個沾汙的硬領、一條領帶纏在桌子上。另外半打領帶吊在鏡架上。一座衣櫥半開著,露出吊在杆子上的幾套西裝。梳粧檯的幾個抽屜部分開著。 梅森一一打開抽屜,深思地看著。 「皮箱,」他說:「匆忙打包。」他掏出手帕、襪子、襯衫和內衣褲。「我們到浴室看看,保羅。」 「你在找什麼?」德瑞克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找。」 梅森打開浴室的門,然後突然退縮。德瑞克從他的肩頭望過去,低吹了聲口哨,說:「如果他是你的客戶,你最好要他自首。」 某人,在恐慌之下,顯然想在浴室裡把衣服上的血跡去掉,手法不太幹淨利落。洗臉盆濺到了紅色液體。浴缸裡的水沒放掉,帶著特殊的紅褐色。洗過的一條褲子吊在浴簾橫杆上晾乾。一雙鞋子顯然用肥皂和清水洗過,洗得不夠乾淨。血跡仍然留在皮面上。 「我們去看看衣樹,」梅森說。 他們回到衣櫥那裡。德瑞克的手電筒照亮陰暗的角落,照到一堆髒衣服。德瑞克拉出上頭幾件衣服然後在手電筒的光照到沾血的衣服時停頓下來。 「好了,」他說:「到此為止。」 梅森把衣服踢回角落裡去。 「好,保羅,就到此為止。」 「我就說嘛,」偵探同意。「我們在這裡幹的事在法律上的定義是什麼?」 「那,」梅森說:「要看是我的定義或是地方檢察官的定義。來吧,我們走。」 他們離開公寓房間,關掉燈,順手把彈簧鎖帶上。 「我們去把那個傳教士找出來,」梅森提議。 「他不會來開門,」德瑞克反對說:「讓我們進去就為了回答我們的問話——這時候不會。他比較可能會報警。」 「我們會利用戴拉,」梅森說:「讓他以為是私奔。」 他要德瑞克開車到一家有電話的餐館,打電話到戴拉·史翠特的公寓去。他聽見她想睡的聲音傳過來。 「我成了習憤,這樣把你吵醒,」他說。「你想不想私奔?」 她迅速喘了一口氣。 「我是說,」梅森解釋說:「讓一個人以為你要私奔。」 「噢,」她平板地說。「那樣是嗎?」 「大致上是,」梅森告訴她。「穿上衣服,我們會過去。對你來說會是個新鮮的經驗。你將會坐上一部每次碰上不平的街道就會讓你背脊發麻的車子,所以不用沖澡了;你會被車子按摩得醒過來。」 保羅·德瑞克在梅森掛斷電話時正猛打呵欠。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