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管理員的貓 | 上頁 下頁 | |
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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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瑞?」梅森問道。 「哈瑞·印門。他追我追得要死。他看起來好像是坦率、正直、真誠的年輕人之一,而……」 「其實他不是?」梅森在她話聲慢慢消失時迅速說。 「他確確實實不是。他一發現我分不到任何遺產,就馬上拼命收回他所說過的一切。我想他是怕我會在最後一分鐘想辦法嫁給他以便有個人照顧我。」 「他有錢?」 「他有份好工作,他一年賺進六千美金左右,在一家保險公司。」 「道格拉斯·金恩緊守在你身旁,嗄?」梅森問道,輕鬆自然地把話題帶到桌上面床而立的相框中的年輕人身上。 「我想他是緊守在我身旁沒錯。他是個親切、體貼、可靠、慷慨的人。他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男孩。我以前從不瞭解他有多麼的難得——你知道,言詞是沒有意義的——任何會講話的人都會使用言詞。有些人用得比其它人好。許多不真誠的人,具有表達他們自己的才能,說起話來能讓人聽起來比那些十分忠實的人真誠。」 梅森點點頭,等她繼續說下去。 「我想見你是為了道格拉斯的事,」她說。「發生了可怕的事而道格拉斯怕我可能受到牽累。他自己牽扯上了——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牽扯上的。」 「發生了什麼事?」梅森問道。 「命案,」她告訴他,然後開始飲泣。 梅森移到床上,坐在她身旁,手臂攬著她的雙肩。那只貓抬起頭打量著他,兩耳微微伸展,然後慢慢放鬆下來,不過並沒恢復打盹。 「不要急,」梅森告訴她,「把事實告訴我。」 「我不知道事實;我只知道道格拉斯打電話過來。他非常激動。他說出了命案而他不想牽連到我;說他準備逃亡而我永遠不會再見到他。他說我什麼都不要說,不要回答任何有關他的問題。」 「誰被謀殺了?」 「他沒說。」 「他怎麼會認為你可能受牽累?」 「基於對他的瞭解,我猜的。這一切太可笑了。不過我想全跟祖父的死牽扯在一起。」 「他什麼時候打電話給你?」 「在我打電話給你之前十五分鐘左右。我試過所有我能想到你可能會在的地方——你的辦公室還有你住的公寓。當我都沒得到回音時我就決定打給查爾士叔叔。他告訴我你打過電話給他,告訴他有關山姆和地方檢察官的事,我想他可能會再接到你的電話。」 「你知不知道,」梅森問道,「你祖父是被人謀殺的?」 她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他。「祖父?不。」 「房子被燒掉的情形有沒有給你任何奇怪的印象?」 「啊,沒有。火勢好像是以爺爺的臥室為中心燒起來的。那是個風大的夜晚,我想他們怪罪於電線走火。」 「我們先回到這只貓身上一下,」梅森說。「牠從十一點左右就一直跟你在一起?」 「是的——剛過十一點不久,我想。」 派瑞·梅森點點頭,把貓抱起來擱在懷裡。 「小渣滓,」他說:「你想不想出去坐車兜兜風?」 「你是什麼意思?」溫妮問他。 派瑞·梅森抱著貓,目光平穩地注視著她,緩緩說道,「查爾士·亞希頓今晚某個時間被人謀殺了。我還不知道確切的時間。他是被人勒死的,可能是在上床之後。床單上還有枕頭上到處都是泥濘的貓爪印;甚至他的額頭上也有一個。」 她站起來,睜大雙眼盯著他。然後她張開毫無血色的雙唇想要尖叫。 沒有聲音出來。 派瑞·梅森把貓放回床上,抱住溫妮,撫摸她的頭髮。「鎮定下來,」他告訴她。「我要帶這只貓走。如果任何人過來問你話,拒絕回答,不管對方問什麼。」 她從他的懷抱裡滑脫,坐在床上。彷佛她的雙膝拒絕支撐住她的身體。她的臉上露出恐慌的表情。「不是他幹的,」她說。「不可能是他。我愛他。他連一隻蒼蠅都不忍心傷害!」 「你能不能振作起來,」梅森問道,「直到我能把這只貓擺脫掉?」 「你要把牠怎麼樣?」 「我要為牠找一個家——某個我們可以把牠藏起來直到風波平息下來的地方。你明白床單上有貓爪印的意義。這表示這只貓在命案發生之後在那裡。」 「可是這不可能,」她說。 「當然不可能,」他告訴她,「不過我們得讓別人明白這不可能。問題是,你能不能提起勇氣幫助我?」 她默默點頭。 派瑞·梅森抱起貓開始走向門去。 「聽我說,」當他把手放在門把上時,她告訴他,「我不知道你是否瞭解,不過你必須為道格拉斯辯護。這就是我打電話給你的原因。你必須找到他跟他談談。道格拉斯並沒有殺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他鄭重地告訴她。 她走向他,雙手擱在他肩膀上。「他夠聰明到警官找不到他……噢,不要那樣看著我。我知道你認為他們找得到他,不過你不瞭解道格拉斯有多麼聰明。警官永遠永遠抓不到他。那表示只要他活著他就得一直逃亡,除非你把事情澄清……而我知道就我來說那會表示什麼。他們會想到他會跟我連絡。他們會監視我的郵件;他們會竊聽我的電話;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道格拉斯落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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