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管理員的貓 | 上頁 下頁 | |
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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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看見他在車子裡時他穿戴整齊?」 「我想是的。」 「你說,你打開電燈?」 「是的。為什麼?」 「車庫裡的燈本來沒開?」 「是的。」 「門關著?」 「是的。」 「那麼最後一個開車進去的人一定隨後把門關上,對吧?」 「對,當然。」 「而電燈開關靠近小門?」 「在幾吋距離之內。為什麼?」 「因為,」梅森緩緩說道,「如果賴克斯特開他的車子進車庫,他就必須下車,走過去把車庫的門關上,關掉燈,然後回到他自己的車上。畢竟,沒有人能把車子開進門關著的車庫裡去。」 「哦,那有什麼?」 「如果他醉得無法熄掉引擎,而只是趴在方向盤上,讓引擎繼續運轉著,那麼他就幾乎不可能下車,關上車庫的門,熄燈,然後回到他的車子上。」 她緩緩點頭。 「這一點我沒想到過。」 「你在等一位要建議你該怎麼辦的朋友?」 「是的,他隨時都會到了。」 「你介不介意告訴我他的名字?」 「我不認為有必要。」 「是法蘭克·歐夫利嗎?」 「我拒絕回答。」 「而你不會去告訴有關當局這件事除非你的朋友告訴你這樣做?」 「我不打算那樣。我不會把我自己完全交在我的朋友手上。我只是要問問他的意見。」 「但是你有點覺得火災是汽車的廢氣引起的?」 「我不是個機械師;我對汽車一竅不通。我對瓦斯暖氣爐也是一竅不通。但是我確實知道那瓦斯暖氣爐裡一直有火,而且在我看來,好像如果汽車儀器裡的混合物太多而有些油氣跑進暖氣爐裡,就可能爆炸引起火災。」 梅森作勢打起哈欠,看看德瑞克說:「保羅,我想這幫不上我們多少忙。那些廢氣不可能引起火災。」 她一臉失望地一一看看他們。 「你確定?」 「確定。」 「那麼為什麼要把管子從排氣管接到暖氣管上去?」 梅森發出另一個問題。「車庫裡只有一盞燈?」 「不錯——非常明亮的一盞燈吊在車庫中央。」 「你不認為可能你看見的是繩子而不是管子?」 「完全不——是種伸縮性的管子——也就是說,外表看起來像是橡膠軟管,而且從山姆·賴克斯特車子的排氣管接到暖氣管切開的一個洞裡去。那是一條大暖氣管,你知道,外面用石綿包住。暖氣從那裡上去,到彼得·賴克斯特的臥房和起居室裡去。」 梅森深思地點點頭。「告訴你我要做什麼,」他說:「我會調查一下而如果你決定要把你所看見的告訴有關當局,我可能有辦法幫你連絡上刑事組某個不像何坎警官那麼多疑、冷酷的人員。」 「我希望那樣,」她簡單地說。 「好了,」梅森告訴她,「我們會考慮考慮然後打電話給你,如果我們有任何新主意的話。同時,你可以讓我們知道一下你的朋友建議你怎麼辦。如果你決定告訴有關當局,讓我們知道一下。」 她緩緩點頭。「什麼地方可以找到你?」 梅森抓住德瑞克的手臂,輕輕一按,把他推向門去。「我們今天晚上晚一點的時候會打電話給你。非常謝謝你跟我們談話,」他告訴她。 「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微笑說。「我很高興告訴你們我所知道的一切。」 在走廊裡,偵探注視著律師。 「好了,」梅森咯咯發笑說:「那只貓可以留下來了。」 「我看也是,」德瑞克說。「不過我不明白你到底要怎麼玩牌。」 梅森領著偵探來到走廊盡頭,壓低聲音到幾近於耳語。 「下一次我見到我可敬的同行納森·蘇斯特時,我會要他念念遺囑查驗法第二百五十八節,上面明明白白地規定,因謀殺故人而被判刑定案的人無權繼承任何遺產,他原先有權繼承的那份遺產將歸其它繼承人所有。」 「我們來看看我們兩個人對這件事情的看法是不是一致,」德瑞克說。 「當然一致,」梅森回答說。「這極為簡單明白。瓦斯暖氣爐有很多管子通往不同的房間。每一根管子都有風門,好關掉沒在使用的房間裡的暖氣。山姆·賴克斯特以非常簡單的行動犯下了謀殺罪。他把他的車子開進車庫,把一根軟管套在他汽車的排氣管上,在輸送暖氣到彼得·賴克斯特臥室裡的管子上挖一個洞,把軟管接進去,同時把暖氣管的風門關掉。然後他坐在他的車子裡,加速引擎運轉。要命的一氧化碳從汽車的排氣管通過軟管進入暖氣管,輸送到彼得·賴克斯特的臥房裡去。 「注意這件事的殘忍聰明之處。他只要讓他車子的引擎繼續運轉就可以造成離開深鎖的車庫幾呎遠的一個房間裡的人毫無痛苦地死亡。然後他放一把火燒掉房子。在火場裡死掉的人血液裡通常含有一氧化碳。天衣無縫的謀殺案,顯然唯一的見證人是這個當場逮到他的紅發護士,而她今天還活著的唯一原因是山姆·賴克斯特認為她不瞭解她所看見的事情的意義。或者也許他不知道她看見了從排氣管接到暖氣管裡的軟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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