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管理員的貓 | 上頁 下頁 | |
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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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轉動,好像怠速一樣?」 「不,快速地轉動。好像在賽車一樣。如果是慢慢轉動,我就聽不見了。」 「那樣怎麼把廢氣排進暖氣爐裡?」保羅·德瑞克問道。 「那正是奇怪的地方。我正好注意到有一條管子從汽車接到暖氣管子上。暖氣爐是供應暖氣的瓦斯爐。是設在地下室車庫後面。」 「你怎麼知道那條管子從汽車排氣管接進房子的暖氣管裡?」 「我看見的,我告訴你!我看見一條管子從排氣管沿著地面接過去然後接進一條暖氣管裡去。你知道暖氣爐的管子——有一些——通過車庫。」 「山姆·賴克斯特知不知道你看見排氣管接出來的管子了?」律師問道。 「山姆·賴克斯特,」她強調說:「喝醉了。他幾乎站都站不住。他熄掉引擎凶巴巴地對我說話。」 「他說什麼?」梅森問道。 「他說,『滾出去。難道男人就不能有點隱私權要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嗎?』」 「你說什麼?」 「我轉身離開了車庫。」 「什麼都沒對他說?」 「沒。」 「你出去的時候有沒有關掉電燈?」 「沒有,我把電燈留著好讓他看得見路出去。」 「你怎麼知道他喝醉了?」 「從他趴在座位上的樣子還有他講話的語氣。」 梅森雙眼深思地瞇成一條細縫。「清楚地看見他的臉?」他問道。 她皺了一陣眉頭,然後說:「啊呀,我不相信我看見他的臉。他戴著一頂奶油色的大軟呢牛仔帽,你知道,而當我打開電燈時第一個看見的是這頂牛仔帽。我走過去到車子旁邊,他上半身整個趴在方向盤上,頭低低的垂落在那裡……現在想起來,我根本就沒看見他的臉。」 「你認出他的聲音嗎?」 「聲音混濁——你知道男人喝醉酒時聲音是什麼樣的。」 「換句話說,」梅森說:「如果在法庭上攤牌,你無法肯定地發誓說在那部車子裡的人是山姆·賴克斯特,你能嗎?」 「啊呀,我當然能。那屋子裡沒有其它任何一個人戴那種帽子。」 「這麼一來你指認的是那頂帽子而不是那個人。」 「你是什麼意思?」 「任何人都可以戴上那頂帽子。」 「是的,」她不開心地說:「是可以。」 「這一點可能重要,」梅森說:「而且如果你得出庭作證時,你會被無情地盤問。」 「你的意思是說我得出庭為火災是怎麼發生的作證?」 「可以這麼說。你怎麼知道坐在方向盤後面駕駛座上的人不是法蘭克·歐夫利?」 「我知道不是。」 「怎麼知道?」 「呃,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因為我跟法蘭克·歐夫利一起出去。我們去散步,而我在屋子的轉角處跟他分手。他繞過去到前面,而我從後面過去。所以我路過車庫。所以我才聽見引擎運轉的聲音。」 「司機呢——他叫什麼名字——積姆·布朗登?」 「不錯。」 「可能是司機嗎?」 「除非他戴著山姆·賴克斯特的帽子。」 「這件事你還告訴過誰?」梅森問道。 「我告訴過法蘭克。」 「你通常都叫他的名字?」梅森問道。 她的眼光迅速轉離梅森的眼光,然後,過了一陣子,挑釁地抬起頭來與他緊緊對視。「是的,」她說。「法蘭克和我是很親密的朋友。」 「你告訴他時他說什麼?」 「他說汽車的廢氣不可能起火;說我如果把那件事說出去我會徒然惹上麻煩,要我不要說出去。」 「你還告訴過誰?」 「我告訴過溫妮的男朋友——不是哈瑞·印門——而是另外一個。」 「你指的是道格拉斯·金恩?」 「對——道格拉斯·金恩。」 「哈瑞·印門是誰?」 「他是追她的一個男孩子。我想她比較喜歡他,但是,他一發現她不會得到任何錢,就像燙手山芋一樣地把她甩掉。」 「你告訴道格拉斯·金恩時他說什麼?」 「道格拉斯·金恩說他認為那是非常重要的證據。他問了我很多有關那些不同的管子通往什麼地方的問題,而且想知道那條管子接通進去的暖氣管是不是通到彼得·賴克斯特的臥房。」 「是嗎?」 「我想是通到那裡沒錯。」 「然後說什麼?」 「他建議我把我所看見的告訴有關當局。」 「你照做了嗎?」 「還沒有。我本來在等……一位朋友……我想在惹出任何麻煩之前先聽聽他的意見。」 「你在車庫裡碰見山姆·賴克特斯是什麼時間的事?」 「大約十點半,我猜想。」 「那是在火災之前幾個小時。」 「是的。」 「你知不知道山姆是否在那之後馬上進屋子裡去?」 「不,我不知道。他那句話讓我很生氣,我走出去免得賞他一巴掌。」 「但是他在失火之前一定已經回到屋子裡去了,因為你被火災驚醒時他穿著睡衣和浴袍。」 「是的,是這樣沒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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